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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脸色不变,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太过分了。奔月冲上来,拳头拽得死紧,苏绿芙扫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
苏绿芙说道,奔月、冰月,你暂时出去一下,我有点关于索兰珠的事qíng要问无名。
王妃奔月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冰月只得跟着她一起出去。
你说祭奠有很浓的问道,有什么味道?
很怪异的一股味道,就像是腐ròu的味道!
苏绿芙心里一突,转而想起了那晚的安神药,是冰月捧上来给她的,苏绿芙浅浅一笑,抚抚头发,发出一声类似于讽刺的赞美,真聪明!
荣王竟然懂得在冰月身上动手脚,苏绿芙的眸色开始转冷,出事的前几晚,冰月的确有些不对劲,想必是府中常听到的琴声作怪。
她们也是无心的,她擅长蛊毒和巫术,想要控制一个人还不简单,此事别提了。苏绿芙蹙眉。
无名说道,王妃,这个哑巴亏我们只能认了,索兰珠是祭祀院大长老最得宠的女儿,如果在皇城被杀,恐怕匈奴方面会趁机挑起战争。朝廷刚刚结束长达十几年的争权之乱,国库空虚,兵力不济,就是南方刘枫将军的兵马粮糙储备,也非一时之功。他不想匈奴和凤天有战事。
祭祀院在匈奴人的眼中无疑是神祗,很多国策也要通过祭祀院。在匈奴的权力连可汗也要觊觎三分。
一阵风透过纱窗轻轻地chuī拂而来,苏绿芙眯起清亮的眼眸,半掩寒芒,笑道,你担心是多余的,我无意杀索兰珠,我们无冤无仇,杀楚云也非她的主意,何必杀她。
无名正要出去,苏绿芙突然问,你对匈奴的事qíng倒是了解,你认识索兰珠?
是的。无名直认不讳,我前几年和她有过几次接触。
你去关外的那一年?
是!
我知道了。苏绿芙仅说了这么一声,无名退出去。
苏绿芙不计较不代表此事已结束,无名刚回京城两日,梅花楼出了大事。中午时分,不知为何,梅花楼里的客人突然倒下,
人人面色发紫,双眸通红,突然厮杀起来,冰月和无名接到七夫人的通知,瞒着苏绿芙匆匆赶到梅花楼,里面厮杀声不断,触目的都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狰狞恐怖,眼露凶光,只顾着发泄和毁灭,动作野蛮凶狠,出手狠厉,丝毫不会在意眼前的人是谁。甚至不管眼前的是女人还是小孩。
冰月瞪大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
血溅了一地,窗柩上,柜台边,都是血色弥漫,地上躺了大片的人,有男有女,有小孩,都是被打的一声伤痕,有点脸上青紫得她都认不出原本的面目,看似已经断气。那些还在拼命厮杀的人,一脚又一脚无qíng而残忍地踩在他们身上,或许,他们都不知道,或许他们踩着的是自己的亲人。
角落里两人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一眼就看出是亲兄弟。可是他们的手,在拼命地捶打着对方,在脸上抓出一道有一道的血痕。发带扯掉了,散着乌黑的头发,疯狂殴打彼此。
冰月和无名迅速冷静下来,劈晕相互厮杀的人,冰月派人去请离月,没多久,离月便来了。
温尔尔雅,一身白衣的离月出现在充满鲜血和死亡气息的梅花楼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放佛他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查看几具尸体后,离月蹙眉,血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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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惊讶地扫过周围,忽而眼眸一眯,食指一弹,窗台上一株黑色而妖娆植物顿时灰飞烟灭,升起一阵黑色的浓烟,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看看哪些人活着,马上送到医馆医治。离月吩咐,冰月慌忙去找人来帮忙,无名脸色极其难看。
血蛊是关外罕见的一种盅,刚刚那株花叫黑兰,它是血蜘蛛和处子的鲜血养成的。散发的气息和一种迷药结合,形成血盅。这种盅,容易发作,也容易控制。只要黑兰的气息不在,中蛊的人也能清醒。可是是发作的时候,迷惑人的所有的心智,根本就认不出眼前人,连内力深厚的人都抵不住,更别说是手无缚jī之力的普通人。梅花楼的饮食中,应该有人事先就放下迷心。而黑兰在窗柩上,本身就像一株花,极少有人会注意到。
可恶!究竟是谁这么恶毒?竟然用这种办法陷害苏家。冰月俏脸紧绷,双颊气得生红,这些人没事了吗?
暂时没事,只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一次,下一次复发还有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找出那个人!离月平和地说,拧眉,看向无名和冰月,一定要找到下蛊毒的人,才能解开蛊毒,如今梅花楼有死有伤,恐怕人们不会善罢甘休,问题出在饮食上,百姓对蛊毒知之甚少,对苏家很不利。
苏家会名誉扫地。冰月咬咬牙,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无名握紧拳头,这种关外之物,且又是索家专有的蛊毒,突然出现在梅花楼,定然不是巧合,必定是有人针对苏绿芙而来。无名咬牙,想到苏绿芙杀了楚云一事,心中已料到是谁下的手。
除了索兰珠,还能有谁?
梅花楼十五死二十三伤,引起轩然大波,冰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着苏绿芙,苏绿芙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会想不到有人专门针对她,真是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百姓?
为了此事,苏富贵被关进大牢,堵住悠悠之口。
苏绿芙气恼无比,又担心苏富贵,倒是七夫人知道她会担心,让她放宽心,皇后已关照牢里,不会有人伤害苏富贵。苏绿芙下令,去找她,一定是索兰珠,一定要找到她。
王妃,我们对此人一无所知,恐怕要找到她很难。冰月忧心忡忡说道。
苏绿芙看向无名,索兰珠为什么帮助荣王,我不得而知,或许他们jiāoqíng好,或许他们有别的jiāo易,蛊毒一事我不追究,可她为何要针对苏家,无名,你知道原因吗?我从来不相信,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恨,若她是为了荣王,一早便会找我谈条件,而不是做出这样疯狂的事qíng,让我去找她,她都不知道荣王在我手里是生是死。
无名闭上眼睛,沉痛道,她是寻我而来,对不起,连累了你。
什么意思?苏绿芙问。
我会娶找她,让她jiāo出蛊毒,请你放心。无名并没有回答苏绿芙,匆匆出了西厢,出了王府,冰月想要喊住他,yù言又止。
奔月说道,他怎么和匈奴的人有瓜葛。
苏绿芙揉揉眉心,头疼极了,无名是的爹是匈奴人,娘是中原人,七夫人早就告诉过我,四年前他去过一次匈奴,听说是找寻他爹,一年后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啊,他是匈奴人啊?奔月大惊,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她们当然知道无名离开过一年,只是不知道他身上竟然有匈奴人的血统。
胡说什么,他娘是中原人,他从小在中原长大,当然是中原人。冰月反驳说道。
苏绿芙看了冰月一眼,点了点头,有些头疼地说,他怎么惹上索兰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索兰珠是为了寻无名而来,无名自然知道她在哪儿,夜过子时,无名才回来,却没带回蛊毒的解药,苏绿芙为了血蛊一事,正等着他的消息,一听无名没带回解药,她蹙眉。
原因何在?
她让我回匈奴,否则不给解药。无名说到,听语气便是不欢而散。
苏绿芙冷笑,骤然问,为了你,追到京城来,不惜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她喜欢你?
王妃,我不喜欢她。无名辩解。
你慌什么?苏绿芙道,府中孩子踢了她一脚,她微微觉得不适,心qíng却意外的好了一些,新生命的波动对她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喜事。好一会儿,苏绿芙才定了定心神,明天请她去瑶光商行。
你要做什么?无名问。
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别多问,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把她引到商行来。苏绿芙说道,冷哼一声,我想做的事qíng,我就不信索兰珠能有天大的本事拦。
我知道了。无名语气无波。
苏家出这么大的事qíng,楚景沐当然知道,却不过问,自从那天持剑进入西厢后,他再没见过苏绿芙,每天照常下朝,回家,却放佛没有苏绿芙这个人。
苏家的事qíng,他本以为苏绿芙会找他帮忙,毕竟他是一名王爷,权力比她大,没想到苏绿芙却没有找他,楚景沐苦笑,他甚至希望苏绿芙能找他。
可苏绿芙的xing格,刚硬至极,她的事qíng,她从来都是自己解决。
索兰珠对无名有qíng,利用她的感qíng把她引到瑶光商行并非难事,无名把人引到瑶光商行,苏绿芙早就准备好陷阱擒住她,哪怕她再厉害,到了苏绿芙的地盘,她也只能认栽。
擒下索兰珠后,苏绿芙把她关到地牢,让无名不要再见她,并让冰月好好招呼索兰珠,晾着她两日。
两日后,苏绿芙又到瑶光商行,索兰珠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láng狈地被铁索捆住,因为她身上蛊毒多,冰月等人以防意外便绑着她。奔月搬来一张软椅,在距离索兰珠十米处放下来,又扶着苏绿芙坐下。索兰珠愤怒地看着苏绿芙,目光狠毒的仿佛要把她碎尸万段。
我要见他!索兰珠想要站起来,牵起锁链哗啦作响,又狠狠地摔下去,一定是指使他算计我,你真是狠毒。
再狠也很不过索兰珠小姐。苏绿芙淡淡说道,神qíng自若,我们家的招待还算不错吧,相比起你对我和无辜百姓所做的那些,自然是差了点,不过索小姐放心,我最喜欢宾主尽欢。
索兰珠发出野shòu一般的叫嚣声,你这个贱女人,我要见他!
无名并不想见你,当然,就算他想见你,没有我的允许,他也无法来见你。苏绿芙笑如chūn风拂玉柳,无辜地道,把你请来的确是我的主意,没有无名,我们还真无法请到索小姐。
你索兰珠似乎气昏了头脑,疯了一样,想上前撕了苏绿芙,可是因为挣扎,铁锁几乎把她的骨头掐碎,引发她喉间一阵阵的忍不住的痛呼。苏绿芙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不是她往常的笑,这是一种冰冷的笑,她娇小的身体里,亦有一股不输于索兰珠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