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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独孤露出恐惧又慌乱的神色:“我不知道啊,都是我朋友非要拉我来的,这死了七个人啊?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死的?”
大姐见独孤神态不似作伪,便热心给他科普起来,力求把这个作死的小年轻劝回正路。她回忆了一下:“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差不多有几十年了吧。也是这个季节,一家七口搬进来,一对小两口,带着三个姑娘两个儿子一起,看着幸福得不得了,结果没几天,全死了。等被人发现,尸体都冷了。之后这里就成了鬼宅,有外乡人看好这块地想买,可是还没等下手,人就出了意外,这下这块地方算是彻底封上了。行了,知道害怕就赶快回家,别在这一带转悠了。”
独孤知道大姐是好心,可惜任务限制,他不进也不行。
“谢谢大姐。”独孤道了谢,背着行李朝院门走去。
“哎,你怎么还去啊?”大姐着急道。
“我去找我同伴,找到了就走。”独孤摆了摆手,大步跨进院子里。
院子四四方方,看起来有些像冬城的四合院,却处处透着腐败陈旧的气息,果然是几十年没人住过的老房子了。
沿着院子的四周,有一圈连廊,铺了木质的地板,大概是年代久远,走上去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角落处还堆着厚厚一层蛛网。
院子中心是一个小花园,以石板铺成蜿蜒的曲径,曲径周围荒草都长了半人高,石板也几乎被完全埋进其中。
行至院中,便觉海棠花香扑面而来,独孤循着味道走去,果然见眼前几株海棠花于院子正中开的热闹,纯白色花朵晶莹剔透,被阳光一映,娇艳可爱。
出了花园便到了北侧主房,这房舍古朴陈旧,门厅悬着的画却十分引人注目。那画卷就贴在正对大门的位置,颜色艳丽如新,和这陈旧的院落格格不入。
独孤走上前去,发现那画上正是院里盛开的七株海棠,只是画里的海棠花色鲜红,像焚烧的赤焰,又像浓稠的鲜血。
独孤心下正奇怪,不由抬头看去,正望到一方小匾,上书“海棠花苑”四个鎏金大字,这字下还有一行小字,独孤凑近了仔细看去,原是一首童谣。
四月半来海棠开,七株白如雪,人在花下望。
小妹花下躺,春时梦正香。
大姐爱折花,二姐好吃糖,
哥哥宰牛羊,妈妈煮肉汤,
弟弟找不见,爸爸种田忙。
正好是一家七口人,一对父母,两儿三女,在童谣里这一家七口倒是看上去十分幸福,小妹贪睡,大姐爱美,二姐贪嘴,哥哥帮着妈妈准备午饭,弟弟贪玩得找不到人影,爸爸在外面忙着农活,看上去温馨又和谐。
独孤正想得入神,就听见身后穿来一声呼唤。
“阿甲哥哥。”
独孤回头,便看见于渊站在身后,这一关的于渊模样看上去比现实中小几岁,少了几分凌厉的美感,多了几分少年的青涩。
他身边还有十几个玩家,医生和年修竹也在其中,同样看着像18岁的年纪。发型也带着学生的清爽感,着装都是T恤牛仔裤棒球鞋一挂的。每人身后背着一个登山包,独孤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是一样的装扮。
看来这一关玩家的身份是设定都是来这里探险的学生。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独孤诧异地问于渊,明明他一路走来都没看见人,怎么一回头十几个人都到齐了?
“早几分钟就到了,你是最后一个。”年修竹抱着手臂说。
“你在不来,路人乙都要冲出去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医生打趣地说。
“出不去,进来之后,身后的大门就会自动合上,无法推开。”于渊说,言下之意是自己已经试过了。
“我们进入这里前,并不在同一个空间?”独孤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依旧是那个海棠花苑,里面的陈设却变得干净整洁起来,蛛网不见了,灰尘不见了,残破的砖墙也恢复了原貌,就像是住在这里的人,刚刚离开一样。
“准确地说是看到这副画后,才算正式进入游戏。”一个冷硬的声音在独孤身边响起。
独孤听见声音,左右看了看,却没看见人。
“在这。”
一只手拍了一下独孤的胳膊,独孤低头。
一个身高一米六的青年正黑着脸仰头盯着他。青年表情很凶,但配上那稚气未脱的包子脸,和小小的个子,就完全凶不起来了,甚至还有点萌。
“你好。”独孤微微弯了弯腰,让青年看他时不要仰头仰得那么辛苦。
注意到这个小动作,青年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我是杀手。”青年冷冷地说。
独孤足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杀手是对方的名字,忙回道:“路人甲。”
杀手点点头,显得并不意外:“我知道你,你最近在论坛很有名。”
独孤知道对方说得是那几个贴子,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打量了一圈屋里的玩家。
一共十四人,都聚在这了,除了独孤的四人队,还有一个整编的五人队,为首的人朝独孤点点头,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微笑,他看起来很像是在学生时代左右逢源,跟谁都吃得开的那种。他身后站着两男两女,看向独孤的眼神倒是更傲慢一些,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