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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
“我怕!”蒋昌平打算孔方的话,温柔的说:“阿方,这辈子能遇到你,我很幸运,怪只怪我没有勇气。阿方,你……忘了我吧。”
“如果说忘就能忘,我又怎么会这么痛苦。”
蒋昌平心里难受的厉害,却不得不狠心的说:“可我很快就会忘了你啊。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我就会彻底忘了你。阿方,别那么傻,你这样好,肯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可能……可能短时间内你忘不了我,但时间长了,你就会自然而然的忘了。阿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过的幸福,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吗?”
孔方的眼泪再次滑落,死死的抱着蒋昌平,冰凉的没有温度的身体。良久后,他才哽咽的说:“好,我答应你。”
蒋昌平心里难受,却狠心的推开孔方,看向凌华安,说:“大师,送我走吧。”
“昌平……”
孔方想要上前,却被蒋昌平躲开,说:“阿方,记得答应我的事。”
凌华安叹了口气,默念咒语,蒋昌平的身体渐渐消失。孔方冲上前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个空,他痛苦的喊着:“昌平,昌平……”
“孔先生,死亡是新生的开始,你不用这么难过。正如他说的,走了黄泉路,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他又会有新的开始。”
孔方怔忪的看着凌华安,半晌后才痛苦的说:“你说的对,只是他的人生里不会再有我。”
凌华安摸索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孔方,说:“孔先生,你可信因果?”
“因果?”孔方接过纸巾,茫然的看着凌华安。
“种因得果,你们这辈子之所以情深缘浅,是因为上辈子蒋昌平种下的因。”凌华安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上一世,你和蒋昌平本是夫妻,后来蒋昌平偶遇了李秋然,一来二往两人发生了关系,后来蒋昌平自知对不起你,就打算和李秋然断了关系,可惜那个年代一个女子失了贞洁,就是浸猪笼的下场,李秋然惨死,死前发下毒誓,要与你们永生永世纠缠,这辈子蒋昌平之所以死在李秋然手里,就是在还债。”
“永生永世纠缠?”如果之前孔方对这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的话,在见了蒋昌平之后他就真的信了,连带着凌华安的所有话他都深信不疑。
“你放心吧,他的债还清了,下一世不会再被纠缠。”
孔方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待他回神时,发现心里那份窒息的痛苦竟然释然了不少。他感激的笑了笑,说:“凌先生,谢谢你。”
凌华安摇摇头,说:“你不用谢我,我做这些也不是无偿的。”
“凌先生,你不仅替昌平查明真相,帮他转世投胎,还让我们见最后一面,这份恩情不是拿些钱就能还得清的,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凌华安笑了笑,说:“宴宇,你送孔先生回去吧。”
宴宇应声,看向孔方说:“孔先生,走吧。”
孔方环视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失望的点点头,说:“那就麻烦宴先生了。凌先生,再见。”
凌华安点点头,说:“孔先生,保重。”
铃铛声响起,店门被打开,一阵寒风过后,再次关了起来。凌华安看向蒋昌平的方向,说:“你们的缘分尽了。”
蒋昌平看着快速远处的车,释然的说:“我知道。大师,我想立遗嘱,你帮我吧。”
凌华安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黄符,默念咒语,蒋昌平再次显形,找了纸笔,开始书写。遗嘱中表明,蒋昌平的房产均归其父母所有,而他生前所做所有画作皆归孔方所有,另外留给蒋小涵一百万,最后又给凌华安重新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欠条。
临走之前,蒋昌平笑着说:“大师,希望你和江队能白首偕老。”
凌华安微微笑了笑,朝蒋昌平挥挥手。
3020年11月10日,江承彦今天休假,却起了个大早,急匆匆的冲进洗手间,仔仔细细的洗了澡,向来只用香皂的他,破天荒的用了沐浴乳。站在镜子前刮了胡子,吹了头发,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这才满意的回到卧室。打开衣橱,将里面的衣服一套一套的拿出来,站在穿衣镜前,挨个的试了个遍,犹豫再三后才换上衣服,拿着手机急匆匆的出了门。
江承彦开车来到华城最大的书店,在放置史书的书架前看了又看,他对历史不怎么感兴趣,学生时代学的历史他也差不多忘了干净,现在该买些什么书,他心里也没谱。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搜索了译成盲文的史书,再三确定后,他决定将成套的史书全部买回去。
书店的店员见来了大客户,连忙过来招呼,在江承彦付款后,打包封箱,整整装了五箱,后备箱塞不下,只能塞进后座。坐进车里,江承彦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两箱书,忍不住扬起嘴角。他又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姚敏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听,听筒里传来姚敏不满的声音:“队长,我现在在休假,你居然九点就给我打电话,别告诉我又有新案子。”
“都九点了,你还睡,小心胖成猪。”
“队长,但凡你不是我顶头上司,就凭你九点给我打电话,我能直接把你拉黑。”
“好了,不跟你废话,有件事想问你。”江承彦犹豫了一会儿,说:“你说我第一次去朋友家做客,是不是该买点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