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凌华安似笑非笑的看向江承彦所在的方向。
    虽然知道凌华安看不见，但江承彦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搅了搅碗里的面，转移话题说：“快吃面，面都坨了。”
    凌华安眼底闪过笑意，也没再逗他，安静的吃起面来。
    一碗面吃完，江承彦也恢复了正常，看向凌华安，说：“华安，你觉得张伟的死，刘美娟知情吗？”
    “知不知情，对于现在的案子来说，都没多大意义。张伟和苗珊珊是梁默杀的，马晓寒和高琳是张伟杀的，而刘美娟只是鬼迷心窍的摘了马晓寒的一个肾，虽然会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到底是活了下来。”
    江承彦的眼睛亮了亮，说：“华安，你也怀疑她，对吗？”
    凌华安笑了笑，说：“江队，你是老刑侦了，该知道没有证据的怀疑只是怀疑，定不了人的罪。”
    “难道我们真的要放她逍遥法外？”江承彦的眉头皱的死紧。
    凌华安无奈地说：“江队，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证据作为支撑，况且如果真像我们猜的这样，以刘美娟的心机，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我不甘心！”
    “也或许是我们猜错了，事实就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那些证据支撑的。总之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的怀疑就只是怀疑，定不了任何人的罪。”
    江承彦不甘心地说：“待会儿去上班，我会再审梁默。”
    凌华安不禁一阵好笑，说：“江队，你确定以现在的状态能去上班？”
    江承彦的身子一僵，脸色变得通红，小声说：“我下午再去。”
    两人吃完早饭，江承彦又拉着凌华安陪他补眠，直睡到中午才醒。吃过午饭，江承彦收拾利落就出了门，直奔对面的刑侦队。
    正在办公室聊天的众人，一见江承彦进来，都是一副嘴角上扬，眼睛微眯的姨母笑。
    姚敏调侃地说：“队长，你还好吧？实在不行下午也请假吧。”
    江承彦脸上一热，没好气地说：“有功夫在这儿八卦，手头的工作都忙完了？忙完了的，都去训练场，正好这个月的体能训练还没完成。”
    众人一听，顿时怂成了鹌鹑，转过身该干嘛干嘛去了。
    见江承彦的目光看向自己，姚敏连忙讨好的笑着说：“那什么，队长，我有份材料还没写呢，就不跟队长闲聊了。”
    “站住。”江承彦好笑的拦住准备逃跑的姚敏。
    姚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说：“队长，我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八卦了，你就饶了我吧。”
    江承彦忍着笑意，一脸严肃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八卦，我就罚你每月两倍的训练量。”
    “我保证，我发誓！”
    “走吧。”江承彦转身就走。
    姚敏的脸顿时成了苦瓜脸，说：“队长，我都保证了，怎么还去啊？”
    江承彦好笑地说：“不是去训练室，是去审讯室，跟我再审梁默。”
    姚敏和江承彦走进审讯室，等了好一会儿，看守所的民警才带着人走了进来。将梁默的手铐打开，再将他的两只手重新铐在审讯椅上，这才朝江承彦打了声招呼，退出门外。
    看着面前的梁默，精神颓废，两眼布满红血丝，两颊塌了下去，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仿佛老了十岁，再也不似那个意气风发的外科医生。
    江承彦直截了当地问：“梁默，你跟张伟都是通过什么联系？”
    梁默抬眼看了看江承彦，说：“用VX。”
    “VX号是多少？”
    “张伟用的刘美娟的VX账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这么一遍又一遍的问，有意思吗？”梁默明显有些不耐烦。
    “那你为什么在和张伟达成协议后，又去怂恿刘美娟？”
    “因为我要确保自己能拿到那个肾，是我利用了刘美娟，是我对不起她，她除了在我的怂恿下，摘除了马晓寒的肾脏，其他事她都不知情，也没参与。”
    “你为什么要杀张伟？刘美娟确实不知情吗？”
    “我杀张伟，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刘美娟没有任何关系，我说话你们都听不懂吗？我已经认罪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问来问去，她好不容易移植了肾脏，有了活下去的可能，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梁默看上去十分焦躁。
    江承彦眉头紧皱，说：“她是有了生的可能，那马晓寒、高琳、苗珊珊呢？他们就活该成为她的牺牲品吗？”
    “她伤了马晓寒，她会坐牢。张伟杀了马晓寒和高琳，他也已经死了，而我杀了张伟和苗珊珊，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陪命。我们都得到了报应，这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查明事实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事实真相就是张伟杀了马晓寒和高琳，而我杀了张伟和苗珊珊，刘美娟对这一切根本不知情。无论你怎么问，我的回答都是这样。”
    梁默越是维护刘美娟，江承彦越是怀疑，只可惜无论他怎么问，梁默都不松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江承彦也无能为力，只能在上级的命令下结了案，只是对刘美娟的调查，他不会松懈。
    案件结束后，江承彦请了两天假，和江镇华约好了时间，傍晚时分，便和凌华安一起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