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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星洲丝毫不为所动,他哭由他哭,好一个冷漠无情的家暴机器。
他越冷漠,彭辞就哭得越厉害,一边哭一边小步往前挪,耳朵和尾巴全部竖起来,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奶声奶气地喊:“吱吱——老婆——吱吱——”
哦,原来兔子是这样叫的,像小老鼠一样。
安星洲继续维持住不动如山的表情,直到彭辞蹭到他身边,用暖乎乎的小脑袋蹭他的手。
“老婆……”彭辞软软地撒娇道:“撞得痛痛,帮我揉揉呀!”
安星洲:“……”
安星洲被毛茸茸蹭得火气上涌,小兔子的毛又软又多,不断蹭着他的手背,让他忍不住捻了捻手指,一把抓过彭辞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揉揉揉!揉哪里!”
彭辞被安星洲按得脸都歪了,半张脸在埋在大腿上,另外胖乎乎的半张脸被安星洲捏着。
他兴奋地将鼻子埋在安星洲的大腿上,嗅了嗅安星洲的味道,嘴里含糊不清,却十分大方地说:“揉哪里都可以!因为我是老婆的兔兔!”
安星洲:“……”
安星洲看着彭辞沉醉地闻着他的大腿,圆圆的尾巴摇个不停,那只要撸毛的手就怎么都下不去。
这只兔子……安星洲想:这只妖怪兔子,好色啊!!
把他丢掉吧,安星洲一边想,一边低头,刚好看见小兔子扒着他的衣服踮着脚往上爬。
“老婆!”彭辞摇着尾巴,嘴里“噗噗”了两声,对着安星洲说:“我好喜欢老婆!”
这种被小宠物扒着说喜欢的滋味,真是谁试谁知道。
安星洲心里的春水泛滥,默默地伸出手指点住小兔子的脑袋上,一下子把他按了回去。
算了,妖怪估计不能绝育,再养几天,给他找只母兔子吧。
就彭辞这副死扒着他不放样子,看来是赶不走了,既然赶不走,那就先养着吧。
安星洲盘算着过几天找只貌美如花的母兔子来,彭辞应该就会立刻换老婆了。
毕竟物种相同,才能相爱嘛,就是不知道妖怪兔子和真兔子有没有生殖隔离,如果真的生了小兔兔,那小兔兔是不是就是半兔半妖血统了?
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安星洲的想法开始不着边际了,好不容易才将思维扯回来,一边揉着小兔子肉乎乎的屁股一边点开购物软件,还贴心地寻求了一下兔子本兔意见:“你平时都吃哪种饲料啊?记得牌子吗?”
“噗噗。”彭辞又喷了两声,才摇着尾巴说:“不知道哦,爸爸说是全网最贵的那种,还要零食,零食也是全网最贵的那种!”
“全网最贵?”安星洲揉屁股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问:“你家一共有几只兔子?”
彭辞翘起屁股,左右摇摆着往安星洲手里塞,“不知道哦,最开始有二十几只,又变成十几只,又变成二十几只,我数不清楚……”
安星洲捏住彭辞的屁股蛋揉了两下,在购物软件上按照价格降序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你们要出来碰瓷……是家里养不起了吧……”
彭辞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整个身体往后一翻,一屁股坐到安星洲的手上:“老婆又喊我名字啦!下次喊辞辞好不好!”
“你听错了,我没喊你名字,我在骂你。”安星洲冷漠地把手从彭辞的屁股底下抽出来,点开饲料图片放到彭辞面前问:“是这个吧?最、贵、的。”
“嗯嗯!”彭辞摇了摇尾巴,“老婆骂人真好听!老婆不摸摸了吗?”
安星洲无语地说:“不摸了。”
彭辞站起身来原地跳跃了几下,“嘿咻”一声跳上抱枕,紧接着跳到安星洲的肩膀上蹲下,拿脑袋蹭了蹭安星洲的脖子,“老婆再给我买点零食呀!”
“……”真是不要脸,蹭吃蹭喝还有要提要求。
安星洲想骂人,但肩膀热热的,脖子又被蹭得痒痒的,脏话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不见了。
“你真是只贵价兔子。”安星洲嘴上吐槽了一句,身体却十分诚实,当着彭辞的面在搜索框上输入兔子零食,然后像刚刚一样点击价格降序,确定搜索。
下一秒,图片和文字一起加载出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手撕烤兔、麻辣兔头、烟熏整只兔、五香麻辣兔腿、麻辣兔肉丁……
“咕咕咕!!”彭辞喉咙里发出咕咕叫的声音,猛地弯起身坐在安星洲的肩膀上,耳朵向后紧紧贴住自己的身体,惨叫道:“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一百年前的梗了,你们家是不是因为兔子太多,网速不太好?”安星洲一边吐槽,一边手指快速往下滑,滑到正常的兔子零食的地方才停下,“喏,你自己选?”
彭辞不选,彭辞难受。
彭辞咕噜噜地从安星洲的肩膀上往下滚,滚到安星洲的怀里,蜷缩成一个大毛球瑟瑟发抖:“呜呜,老婆……我怕怕……”
彭辞疯狂往安星洲的怀里拱,拱了半天后才伸出一只小爪子扒住安星洲的衣服,不停地喷着气:“老婆抱抱我吧……我不要被吃掉呜呜……我是一只好兔兔……”
“好好好,辞辞是一只好兔兔。”安星洲感觉彭辞在他的怀里抖得十分厉害,终于意识到这只小兔子不是找理由跟他撒娇,是真的在害怕了,这才连忙伸手将彭辞抱到怀里,心里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