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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督主也反应过来这是还不是很熟的顾照鸿,不是给他当牛做马的陆铎玉,沉默了半晌。
可别吓跑了,吓跑了上哪儿再找个自己送上门的武林盟主候选人。
但那“讲圣上与那色如春花的九万里督主的情爱故事”的话本又着实令他如鲠在喉,过了好一阵,他才怒道:“……你不许看!”
顾照鸿自然会捡台阶下,他含笑:“好,我不看。”
怎么这么可爱。
金子晚这才面色稍霁,示意顾照鸿继续带路。
两人越走越偏,一路行至了荒郊野外,远远看去,是大片大片的野花田,却是人迹罕至。
金子晚问:“这便是乞儿流浪者的据点?我看着倒像个好去处。”
顾照鸿也没想到,他说了句去去就回,便施展轻功极快地绕了一圈回来:“前方有处破庙。”
两人便一同行至那破庙处,破庙破的连门都摇摇欲坠,里面也到处都结了蜘蛛网,里面倒是有几个乞儿,皆都面色蜡黄衣衫褴褛,还有几个成年的癞子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出乎顾照鸿预料,金子晚却是完全不嫌弃此地脏污,全无犹豫地踏进了这破庙。
破庙里的人都闻声看来,见他二人穿戴不俗,顾照鸿又身负巨剑,也不敢多说话。
顾照鸿从兜里掏出了一包从桃英酒楼买的糕点,走到了那几个乞儿面前,神色温和:“回答哥哥几个问题,这包糕点便送给你们,好不好?”
那几个乞儿年龄不一,年龄小的已经开始点头咽口水,而一个年龄大的却一把拦住他们,警惕地看着他:“你先自己吃一个。”
顾照鸿知他是不信自己,便大方地打开那包糕点,让他们挑一个,自己来吃。
等他吃完,那年龄大的乞儿便才放下戒心。
顾照鸿趁机问:“最近这城里,可来了什么新人?”
乞儿想了想:“来了好几个,你具体问什么?”
金子晚缓缓道:“女人。”
那乞儿瞬间又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照鸿安抚他:“我们不会做什么,只是想帮助她。”
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说:“你们是想帮思思姐姐和花姐姐吗?”
思思姐姐?
金子晚与顾照鸿对视一眼,难不成这岳思思当真没死?
可这花姐姐又是谁?
那年岁稍大的乞儿却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再说话,把拿包糕点推还给顾照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
顾照鸿知他们是怕对那两个女人不利,便也没有逼迫,还是笑着把那包糕点留给了他们,起身同金子晚说了一句走吧。
二人走出破庙,还未走出十步,便听后面传来一句“等一下!”
他二人停下脚步转过身,之间是刚才破庙里的一个癞子。
那癞子跑上前来,嘿嘿地笑着:“大人们打听的人,我知道。”
金子晚挑眉,等他说。
那癞子却是搓搓手:“但这消息总也是值价钱的,不知——”
还未等癞子说完话,金子晚便心烦地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他:“有话快说。”
癞子连忙捡起银子,当个心肝宝贝地擦擦干净揣进内兜里,这才道:“四月前,这城里来了个美貌女子,自称花娘,无处可去便住在这破庙里,人人都说她脑袋出了些什么问题,连饭都吃不上,偏还要每日梳妆打扮坐在庙门口,戴着个珠钗,也不知在等什么。”
金子晚心想,这听起来像是那风月中人。
“三月前,”那癞子又继续,“又来了一女子,这女子不爱说话,神色阴沉,随手有一把刀,谁上前便捅谁,难搞的很。她未与我等说话,但倒是很喜欢那些乞儿,让他们叫她思思姐姐。两月前,听说她到刘府里谋了个差事,工钱都用来给乞儿和花娘买吃食了。”
顾照鸿问:“这两人如今呢?”
癞子摇了摇头:“自上月起,便再没见到哩。”
金子晚点了点头,把他打发回去了。
顾照鸿沉思:“那花娘……听起来很像是欢场女子起的花名。”
金子晚赞同:“那具尸体,应当是花娘的。”
“如此说来,那这岳思思应当还活着?”顾照鸿顺着逻辑捋,“是花娘顶了岳思思的名号在刘府前上吊?”
说完他又摇头:“这说不通,在刘在薄认知里,这岳思思早已死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莫忘了,刘府里尸体少了一号,”金子晚道,“这花娘顶着岳思思的身份吊死在刘府前,如今尸体又在刘府花园底下,应当是给岳思思凑数的,她在刘府做工,人丁册上也应当有她。”
顾照鸿恍然,但又疑惑:“这一遭,究竟图何呢?”
金子晚也摇了摇头:“暂且不知。”
说着,金子晚看了看四周,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花田中。
顾照鸿便眼见金督主起身飞入野花田中,回身对他招了招手。
二人看到了花田中的一座简陋的墓碑。
金子晚蹙眉:“这岳思安又是谁?”
“莫非是岳思思的妹妹?上书着姊泣立。”顾照鸿提出一个假设,“但那癞子与乞儿都说只有这两名女子来这桃落府。”
金子晚凝望着那一笔一划刻上的名字,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