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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照鸿把胳膊搭在了膝盖上,眼睛望着小溪对岸迎风招展发出沙沙声的小树,淡淡道:“先不论晚晚与?盛云帝并无情爱,但若是真有情爱,又能如何呢?寒欢流落风尘是命不好?,晚晚遇到盛云帝,亦是他?命不好?罢了。”
“常人见他?身居高位,手握大?权,深得圣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照鸿道,“我见他?半生孤寡,苦痛病弱,唯狠心无情能活,可偏生了一?副柔软心肠。”
“不是只有悲惨之人才会挣扎求生,”顾照鸿冷冷道,“被人惊惧的人上人亦会。”
冷清被他?一?番话?说的心头大?震,哑口无言,不由自主地开始迷惑一?开始究竟在怀疑什么。
顾照鸿却点?到辄止,敛去了冷漠狠戾的神色,重又展现了温和尔雅的一?面,伸手过去把冷清手里的那团不成形的芦苇拨弄了几下,轻轻笑了笑:“这样就对了。”
冷清低头,看那个被顾照鸿三两下拨弄就成型了的芦苇小兔子,心中千回百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胤刚过来就被他?俩蹲在溪边折芦苇的一?幕震住了。
“你们?干什么呢?”
顾胤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顾照鸿对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顾照鸿问:“你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顾胤转身就走,临走前?也手痒痒薅了几根芦苇。
顾照鸿:“……”
也不用这么抗拒吧。
不过他?也没追着问,站起身来把刚才叠的那些揣进了怀里,招呼了冷清一?声:“走了。”
冷清看着手里那只芦苇兔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又薅了一?把芦苇叶子,起身也走了。
……
顾照鸿钻进马车里,现在不下雨了,马车里只有金子晚和寒欢,其他?人都出去骑马了。
寒欢见顾照鸿掀开马车帘子进来,便也识趣地要?坐到外面驾车的张三身边去,刚探了个头出去,便看见一?只手递到了她眼前?。
那只手修长有力,是无数次在她梦里出现过的一?双能画出惊世画作的手。
冷清坐在马上,俯身向她伸出手:“上马。”
寒欢抿唇笑了,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便被他?带到了马上,拥在了怀里。
冷清在她身后环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顾照鸿帮他?叠的那个好?看的兔子放在了袖子里,拿出了自己叠的看不出来是个玩意?儿的一?团芦苇递给了寒欢,轻声道:“不该骗你,是我不好?。”
寒欢接过那一?团芦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抿嘴笑。
冷清看她的笑颜,心里也高兴了一?些,轻轻一?夹马腹,红棕色的马就又慢又稳地载着他?们?往前?去了。
马车里,顾照鸿把方才折的四只小猫都放在了马车里的小桌上,不知道他?这么折的,这四只小猫居然形态各异。
还没等金子晚伸手去拿,小白猫先跳上了桌子,来回扒拉那四只芦苇小猫。
金子晚把下巴撑在手上:“它还挺喜欢。”
顾照鸿眼光一?扫,视线定格在金子晚方才给小白猫梳毛的梳子上:“那个给我。”
金子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愣:“你要?这个干什么?”
顾照鸿只是伸手。
金子晚便递给了他?,眼见着顾少?侠开始从猫的梳子上往下……摘毛。
金子晚一?头雾水,看着顾照鸿把那一?坨毛各种揉搓,又从马车里备着的针线箱里拿出了一?根针开始扎。
不多时,顾照鸿就用小白猫身上掉下来的毛做成了一?个毛球。
他?把毛球扔到小白猫面前?,小白猫瞬间?对那四个芦苇编的同类失去兴趣,喵呜一?声就开始玩这个毛球。
金子晚笑出声:“你们?宗门一?天到底都教你们?什么?”
顾照鸿见他?笑,伸手把他?搂入怀中:“其实是我父亲。他?当年就是用这一?手追到我母亲的。少?时经常教我们?几个怎么做这些小东西,好?让我们?长大?以后能像他?一?样,用这一?手骗漂亮媳妇儿回来。”
金子晚失笑:“你父亲倒是有趣。”
“我父亲看着严肃,都是糊弄外人的,”顾照鸿舒舒服服地抱着他?,“你见了也不要?害怕,他?会很喜欢你的。”
金子晚的笑容淡了淡:“我素来不招人喜欢。”
“胡说。”
顾照鸿的声音很温柔:“谁见了你都会喜欢你。”
他?的一?个吻落在了金子晚唇上:“所以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怕你被人抢走。”
金子晚学他?的腔调:“胡说。”
“我才要?害怕翩缱谷小师妹——”
还没等他?逗完顾照鸿,他?就朝他?压了下来,把他?整个人都按在了马车的车座上,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把金子晚整个人都侵袭得毫无空隙,甚至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顾照鸿的吻可不温柔,充斥着专制和强硬,但金子晚却不抗拒,不但不抗拒,还有一?些……酥*软。
一?吻方歇,金子晚的月匈月堂大?幅度地起伏着,急切地汲取着空气。还没等他?呼吸够,顾照鸿的吻又劈头盖脸地覆了下来,这次他?的手都不老实地探进了金子晚的衣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