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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玉砚现在并不是我手里的暗线,”盛溪林痛快道,“但他很快就会是了。”
金子?晚重复了一遍:“你没事吧?”
盛溪林胜券在握, 微微一笑?:“金督主,你不妨猜猜, 京墨究竟知不知道当年京家覆灭的真相?”
出乎盛溪林意料,金子?晚一愣,反问他:“京家覆灭……什么真相?京家当年为了二皇子?私藏龙袍意图谋反,被揭发出来不是你的手笔么?”
盛溪林眯起双眼,看了金子?晚一会儿,这才半叹半道:“原来如此……原来这真相,盛溪云和谢归宁连你都没说。”
金子?晚一下?子?站直了,目光如炬:“你什么意思?”
盛溪林又一次指了指他面前的座位:“金督主现在还不想坐下?同我好好聊聊么?”
金子?晚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坐下?了。
盛溪林给他倒了杯茶,这才道:“京家覆灭,世人都以为是我的手笔,但我未曾想到金督主竟也如此认为。”他话里有话,“看来金督主也没有世人心中的那么受盛云帝倚重。”
“你不会以为,你在这里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不是你所为,我就信了吧?”金子?晚也不傻,“此事铁证如山,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盛溪林微微一笑?:“金督主知道我是如何逃脱死局的么?”
金子?晚看了一眼霍骑,卖起人来毫不手软:“谢归宁保了你的命。”
盛溪林明显有点惊讶,他看了一眼霍骑:“看来霍骑和你说了一些。”
“谢归宁救你,是为了给自己留有后路么?”金子?晚问。
“不是。”盛溪林神色有些怅然,“他那时保住了我,只是说等盛溪云登上皇位以后便毁了我的脸,给我金银田地,放我去过布衣生活,永不回京。”
金子?晚蹙眉:“……为什么?”
盛溪林缓缓道:“为了谢萤露。”
谢萤露……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又不是能立刻在嘴边的,金子?晚着实想了一会儿,这才愕然:“珍妃?!”
盛溪云的生母珍妃,原名谢萤露,是谢归宁唯一的胞姊!
谢归宁救了盛溪林也就算了,还是为了珍妃救的他,这怎么可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
盛溪林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移开了目光,没有继续说,而?是又谈到了京墨:“当年引得京家覆灭的那场大戏,是盛溪云策划的。那件龙袍和京畿布防图,是谢归宁放过去的。”
金子?晚刚从桌子?上拿起来的茶杯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盛溪林还嫌刺激不够,继续道:“彼时我是他阶下囚,他亲口告知于我的。那时京玉砚在京家举办了曲水流觞诗会,邀请了一众文人诗客前去,与他并称为京城双璧的谢归宁自然也在列。”
金子?晚的手甚至在抖,顾照鸿眼尖地注意到了,伸手把?他的手握在了掌心。
不用盛溪林说,金子?晚都能想到那时的场景。
彼时才情满京华的京家三少举办了诗会,雀跃地邀请了谢归宁前来赴宴。
若说谢归宁多?情,可他心狠到趁着那一天埋下?了覆灭他全族的祸根,然后又将这一切推到了他人身上。若说他无情,他又在二皇子?彻底失势,京家全族流放时,在先皇的殿外跪上两天一夜,为了保住京玉砚一命。
金子?晚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否则这对京墨来说是多么天崩地陷的事!
他哑着嗓子?:“你有何证据?”
“没有。”
盛溪林却坦然:“没有证据。”
“那你如何有自信京墨会信你?”金子?晚冷声问。
盛溪林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金督主,你真觉得京玉砚一点都猜不到么?”
金子?晚怔住。
“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相信,于是自欺欺人地相信了世人都信的话,”盛溪林道,“而?你要做的,就是去点醒他。”
把?他从那场自欺欺人的梦里摇醒,告诉他是时候睁开眼睛看看真相了。
知道了真相以后,他怎么可能还替自己的灭族元凶卖命,他会恨不得盛溪云和谢归宁死。
金子?晚的手在用力,甚至捏的顾照鸿的手有点痛,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去说的。”
“可以,”盛溪林慢悠悠,“那我去说。只是我本以为,金督主既然在翰林宴上因为有人出言侮辱京玉砚便能把桌子?都掀了彻底砸了场子,便是与京玉砚有几分情谊的。若是我去说,我可不知道何为委婉。”
旁边的顾照鸿眉梢微动。
原来……那场被金子?晚毁了的翰林宴,竟是因为京墨。
金子?晚阴郁地盯着盛溪林:“你威胁我?”
“我怎么舍得威胁金督主,”盛溪林又倒了一杯茶,“只是合作嘛,总得有来有往。”
金子?晚冷笑一声:“有来有往……你给我什么了?”
盛溪林竖起手指:“金督主的身世之谜,我今天可是又说了一点东西。”
金子?晚蹙眉,下?意识地和顾照鸿对视了一眼,后者缓慢地摇了摇头,显然是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所以,这真相,金督主说是不说呢?”
盛溪林那张与盛溪云有几分相似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