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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拖家带口的心情涌上了?心头。
他?看见顾照鸿神色冷肃,走过去轻声唤道:“照鸿。”
顾照鸿看见他?,蹙着的眉头这才展开, 拉着他?看了?看:“没事罢?”
金子晚好笑地摇摇头:“能有什么事, 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顾照鸿难得地瞪他一眼:“不?许胡说。”
金子晚拉住他的手, 温柔道:“走,回吧。”
顾照鸿反手握住金子晚的手, 握着很紧。
……
督主府是整个京城里除了皇宫以外最大的府邸, 高门大院,四进四出,但却并没有坐落在繁华的地段, 而是偏居于京城的西侧,对面就是九万里,看起来就阴沉可怖,方得没有百姓没事敢来这边。
顾照鸿走到大门前, 抬头看了?一会儿写着督主府三个大字的匾额,道:“字不?错。”
金子晚也看了?一眼,扬了扬唇角:“盛溪云写的。”
顾照鸿从善如流:“仔细看看也不?怎么样。”
金子晚扑哧笑出声。
门口的家丁看到金子晚来了,忙战战兢兢地行了?礼, 把大门打开了?,嘴上还喊着:“恭迎督主回府——”
金子晚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朝顾照鸿那边示意了一下:“叫人。”
那家丁愣住了?。
金子晚耐心地给他?解释:“这是顾照鸿。”
他?想测试一下阮兰河话本的普及率以及风起巅的行动力。
果不?其然, 那家丁恍然大悟,脱口而出:“恭迎督主夫人回府——”
十?分?嘹亮。
顾照鸿被呛住。
金子晚大笑踏进府门, 顾照鸿无奈地摇摇头。
踏进大门以后,金子晚直接就带着顾照鸿去了卧房,顾照鸿打趣他:“这么大个院子也不?带我四处转转?”
金子晚随口答道:“有什么好转的,这又不?是家,你在这也待不?了?几日的。”
事情一解决立马就走,等不?了?明天。
顾照鸿一怔。
他?从来没有把这四进四出,满是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的宅院当成过家。
怪不得顾照鸿进来以后也只觉得这宅院虽然规模大,但看起来冰冷又暗沉,全无风起巅那般生机勃勃。
金子晚却没多在意,带他去到了卧房,还没等说上两句话,便听到有仆人来报:“禀督主,宫里来人了?。”
顾照鸿皱眉:“你不?是刚出宫吗?又找你做什么?”
金子晚安抚他?:“应当是京墨来了,方才在宫里我暗示他来找我一趟。”
顾照鸿眉梢微动,见金子晚挥手让传话的人下去了,才低声道:“你要同京墨展开说?”
金子晚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先试探试探再说罢。”
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将京墨视为不多能说上几句的朋友,如今要去剜他?的伤疤,他?哪里真的说忍心就能忍下心。
顾照鸿道:“要我同你一道么?”
“不?必,”金子晚摇了?摇头,“对于京墨来说你是外人,他?会有防范心,我去就好了。”
顾照鸿把他?拉过来,在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
金子晚到书房的时候,宫里来的人已经被引到书房里了?,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清雅的脸,果然是京墨。
京墨看到他,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你气色好了?许多。”
金子晚看到他心里却是一沉,实?在是不知道一会儿这个话要怎么开口,他?勉强笑笑,让京墨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旁边。
京墨又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既然已经出去了?,又何必还要回来这泥潭里!”
金子晚叹息:“我也不?想,事与愿违。”顿了下,他?又道,“盛溪林没死。”
京墨猛地抬头看向他?,满脸都是惊愕:“什么——怎会——”
金子晚道:“他?这些年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准备逼宫谋反。”
京墨的表情尽是难以置信:“他?不?是——死在了南下的那场皇船的爆炸里——”
金子晚缓缓道:“那场皇船的爆炸是谁谋划的,你知不知?”
京墨下意识道:“谢归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是曾经冠盖满京华的京玉砚,他?自然能猜到这背后的一些隐隐绰绰,下意识便道:“是谢归宁保了?他??为什么……”
金子晚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不?想说,但他?知道若是他不?说,盛溪林便会亲自来说,于是他给?京墨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他?手里,涩声道:“京家覆灭的真相,你心里清楚么?”
京墨端着茶的手闻言剧烈的颤抖起来,半晌,他?才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声音冷了下来,还带着颤抖:“你不?要说。”
金子晚看他?这个反应,其实心里也明白了过来,盛溪林说的是真的。
——金督主,你真觉得京玉砚一点都猜不?到么?
——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相信,于是自欺欺人地相信了?世人都信的话。
京墨真的从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
金子晚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于是没有逼他,只是顺着说:“好,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