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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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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东方彧卿,始终眉头不展。
    不对,哪里不对,但是不管他怎么测怎么算怎么找,都发现不了破绽,一个比他qiáng大得多的力量,似乎将一切都牢牢掩饰遮盖住了。花千骨虽没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测不出她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什么事了他心里满是不祥与担忧,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杀阡陌,还有保护好糖宝和南无月。
    更深,摩严门前又悄然无声的站了一人,低沉着声音道:师祖,弟子有要事求见。
    摩严皱眉,最近怎生这般事多。
    进来吧。
    来人战战兢兢的推门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严一看,却是弟子李蒙。
    有什么事?
    李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弟子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他左顾右盼,样子十分为难。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是
    李蒙这才将那一夜在绝qíng殿所见,白子画与花千骨两人亲热之事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摩严越听眉皱得越紧,房间里顿时乌云密布。
    你所说的句句属实?
    回世尊,弟子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污了尊上的名,拿这种事乱说啊!后来我被花千骨施了摄魂术消去了那段记忆,一直到她受了十七根消魂钉,仙身被废,我才隐隐约约想起了些画面,吓个半死,但是又不敢确定。一直到昨天晚上终于全部回想起来,十分肯定了,犹豫很久,这才敢来向世尊禀报。
    摩严眯起眼睛,这事非同一般,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这就不仅仅是花千骨暗恋白子画的事qíng,而牵涉到师徒乱伦了。可是白子画的xing格他怎会不清楚,他若早知花千骨对他有qíng,定是早就避她于千里之外了,又怎么会和她如此亲密?不过那时候子画身中剧毒,若是一时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断不会说谎的,既然他的记忆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画亦有可能,但是他修为高出李蒙这么许多,如果是忘了的话,也应该一早就想起来了。
    突然忆及白子画用断念剑废花千骨的时候,他当时还觉得有些蹊跷,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摩严眉头皱得更紧了,李蒙见他久久未语,知道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后悔,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说尊上会与花千骨有私qíng,只是只是
    摩严下榻扶他起来,语气和善的问道:你家中可还有何人需要照顾?
    李蒙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清早,摩严踏上了绝qíng殿,看着满院芳菲的桃花,美归美,却冷冷清清,丝毫没有生气。
    远远的,便听到白子画隐忍的咳嗽声。推门而入,见他正在案前看书。
    你大伤未愈,就不要随便下榻走动。摩严取下一旁挂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白子画望了望窗外未语,神色中却有一片萧索之意,又快要到入冬了
    摩严将一些瓶瓶罐罐从袖中掏出放了在桌上。
    师兄你不要再到处帮我寻这些灵药来了,没用。
    怎会没用,你尽管吃了就是,以你的底子,要恢复如往常又有何难,只要多加时日
    摩严眼一扫,发现他正在看的书竟是花千骨的字帖,忍不住一阵火起夺了下来扔在一旁。
    把药吃了。
    白子画面无表qíng,依旧罩着薄薄的一层霜雾。一边吃药,一边运真气调息。他身子不如往常了,近来还常常头痛。qiángbī着自己快些好起来,因为有更重要的事qíng要做。
    明知自己撑不住,何苦硬为她扛那六十四根钉?明知自己不忍心,又何苦向三师弟授意,给她如此重的刑罚?你为仙界牺牲那么多,自己弟子,就算护短了,旁人难道还说得了我们长留什么么!
    白子画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却只是缓缓摇头:不上诛仙柱,不钉消魂钉,又怎么平得了这天怒人怨。虽是无心,那些死伤,她终归还是要负责的。
    摩严凝眉从桌上拿了仙丹仙露什么的打开了递给他,却突然手一抖,将其中一小瓶打翻了全洒在他臂上。
    慌忙的替他抚去,手过处,已然全gān。白子画依旧面无表qíng的在调息中,淡然道:没事的,师兄,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不要担心我。
    摩严大松一口气的点点头,出门离开了绝qíng殿。
    刚刚打翻的,不是什么仙露或普通的水,而是他专门用来试验他的绝qíng池水。看到他没有任何反应或是异常,甚至没察觉到那是什么,仙心依旧稳如往昔,并未生出半分qíng意,他总算放心了。也不用再追问之前之事,有些话说出来,反而伤感qíng。
    摩严长叹一声,俯瞰整个长留:不是师兄不信你,实在是你太多举止太过反常。不惜徇私枉法,布下如此之局都是为了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明白师兄良苦用心。
    放眼望去,四海之内,无了花千骨,锁了妖神,六界,似乎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
    卷五:雾泽蛮荒终一统三千妖shòu复何安
    第83章蛮荒雾泽
    没有天,四周皆如一片混沌未开。没有日月星辰,所以分不清白天或是黑夜。
    蛮荒是一片时空完全独立于六界之外的贫瘠大陆,西边是戈壁沙漠,南边是湖泊沼泽,北边是冰雪极寒之地,中部是迷雾森林。最东边的海连接着归墟,仙界的犯人和死魂都从那通过冥渡流放到这里。
    传说这是盘古开天不小心劈下的一块,也有传说这是上古众神被屠戮后的埋骨之地。在这里任何的法力和宝物都没有用,气候恶劣,危险遍布,条件其极艰苦。妖魔鬼怪仙人甚至动植物,都以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努力生存着。
    进来不易,因为极少人知道冥渡的方法和入口。所以流放来的,都是些或者声望很高,不能随意处死的,例如堕仙。或者作恶多端,却又罪不至死的,例如妖魔。或者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完全消灭掉的,例如死魂。
    离开更加不可能。就好像将手无寸铁又没有翅膀的人丢下无底深坑,除了不断的坠落,直到死亡,你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法力再qiáng的仙人,一旦到了这里,也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离开。
    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左眼微微一道fèng隙隐隐能感觉到一点点光亮。
    她不是瞎了,她只是看不见而已。花千骨一次次这样安慰自己说。
    脚上绑了绳子,谁正拖着她向前走着,像拖着一头死掉的猎物。后背在地上摩擦的血ròu模糊,头也不断的在地上的沙砾和石头上磕磕碰碰,像要炸开来。只是,她还能感觉到疼,所以她还没死,她也不能死。
    咬咬牙她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头再一次撞到一个大石头上,她还是晕了过去。
    再次在疼痛中醒来,看不见,只听见讪笑声,一堆人围着她又踢又踹,一只脚还踩在她手背上。
    她到蛮荒来多久了?
    一个月?一年?还是一百年?
    她不记得了,一片漆黑,生不如死的熬着,所以也没什么时间观念,总之能多活一天就赚了一天。
    周围的人不少,凭直觉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多个,大部分是妖魔,也有几个堕仙。想要在蛮荒生存太不容易,大多数人会自动的结成一个个的小团体。这样不论是寻找食物,还是互相争斗,都会比较有利一点。
    在不断的分裂与吞并中,逐渐形成蛮荒较大的两个势利范围,一个是由腐木鬼为首的土木流,一个是由冥梵仙为首的水银间。分别占据了南边湖泊和东边沿海较肥沃之地。
    千百年来,不断有人被流放来,却从未有人出去,所以众人倒也安心在这片蛮荒之地开疆辟土,繁衍生息。哪怕当初是如何驰骋六界的风云人物,到了这也不得为了活下去而忍rǔ负重,不折手段,辛苦打拼。
    中部的森林占地面积广大,气候比较适宜人生存,食物也较多,但是却基本上没人敢随便进去。那里是一些妖shòu和变异植物的天下,更加危险恐怖,任凭这些人当初如何厉害,没了法力,就是在小小一株食人花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在这里自然才是最qiáng大最让人敬畏,可以玩弄一切的力量。
    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没,也不能太深入密林,她藏身在较边缘的一个树dòng之中,却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捉了出来。
    虽然经脉在逐渐愈合,可是她依旧没办法正常的直立行走。如今落到这些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你在哪找着的?这是人吧?
    她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显然是被她丑陋可怖的脸给吓到了。
    本来是追野兔,没想到抓到一只大的。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
    男的女的?另一个男人问。
    一只大手伸来,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她无力反抗,只能咬着牙,默默忍受屈rǔ。
    居然是个女的。那个声音听上去兴奋莫名,老规矩么?上了之后烤熟了分掉?
    可惜是个毛丫头,gān巴巴又瘦又小,没几两ròu,还整成这鬼德行。玩起来不慡,吃起来也没胃口,呸!那人朝她身上啐了口唾沫。
    又是一脚,踢得她翻了个身。
    死的活的?怎么连吭都不会吭?
    好像是个哑巴。
    以前没见过,怕是被流放来没多久吧?年纪这么小,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是仙还是妖?
    仙吧,你看她浑身筋脉都被挑断过,身上到处是伤疤和口子,又瞎又哑,身上还有消魂钉留下的印记。
    消魂钉?幻厢,你说的是长留山的消魂钉?这丫头是长留山流放来的人?那女子蹲下来仔细打量。
    或许吧,我猜的。搜搜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众人七手八脚的在她身上翻了一遍,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发现了她紧紧握在手中的宫铃。
    叫幻厢的人使劲掰开她的手,很稀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她终于有了一丝反抗,虽然微弱却是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敌不过的被抢了去。
    宫铃?不过就长留山的一个小弟子而已。不知犯的什么过,竟施这么重的刑。可惜已经是个哑巴,不然问问她如今外面的状况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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