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的林言欢愈发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她知道姜旭不讨厌她的触碰，甚至在那贴近相视的眼神里可以找到一点点的悸动。
    果然是单纯的好学生？
    “哎言欢！下课一起去挑衣服吧。”莉娜坐到她，对面支着脑袋问她。
    “啊什么衣服？”
    “万圣节舞会啊，学校难得好玩的活动，穿得好看点钓个小帅哥去。”
    林言欢来了点兴致，“我才听说，成啊一起去吧。”
    店里的衣服多到看不过来，可不外乎就是各式的小礼裙，没什么意思，再怎么挑都是大同小异的，言欢随便挑好了一条差不多的，给莉娜做参谋，可是那条粉的，这条蓝的，抑或是第一条选的白色的在她眼里实在是没什么分别，林言欢揉揉发疼的脑袋，等在试衣间里迟迟没出来的莉娜。
    “这条怎么样？我觉得惹眼些。”
    “挺好的。”
    莉娜气得跺脚，“你又说挺好的，能不能走点心？”
    林言欢只赔赔笑，“你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算是敷衍，莉娜是挺好看的，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大胸蜂腰翘臀皮肤白，穿红色更显得肤色好，透亮。不笑有点冷艳的意思，笑了就带点性感。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了。
    “不过不是万圣节的舞会嘛，穿这么正式不会很奇怪吗？”
    莉娜哼了一声，“你真要穿什么万圣节服装才会很奇怪呢，我早打听过，舞会上的学姐都是这样的，只有一些傻乎乎的高一才会穿什么小巫婆小骷髅。再说…我要抓住机会钓金龟婿嘛。”
    林言欢心想，你现在不就是那个高一嘛。不过她把这话堵在了嗓子眼儿，她可懒得再扯一番皮。莉娜家里条件其实不是很好，她就是靠成绩来的，人又单纯又傻，只想着嫁个有钱的，劝过两句听不进去就算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生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钱的事儿，不过万一真碰上个良善小开，总也好过以后再摸爬滚打地干着急。
    林言欢趁她换衣服的时候先向店里垫了一半的钱，能帮还是帮一点点好了。
    她满意地提着袋子走了，走出商场的路上还和林言欢夸耀自己的眼光好，不仅挑得好看，还正好是限定五折款。
    林言欢笑着应和她。
    林言欢想着反正是面具舞会，不认识的也记不知道你是谁，于是上网订了一套粉黑毛绒裙子，配套倒是很齐全，一个手杖，一个兔耳发箍，怎么看都蛮可爱的。
    这才上学期，很多高叁的把这次舞会当作最后的放纵，明明一个个都是刚成年或者压根没成年的小姑娘小毛头，非得把自己打扮地衣冠楚楚，好像踏入成人世界摸爬滚打一番了的模样。
    言欢是例外，虽然入场前莉娜看到她眼前一亮，揪了揪言欢的小兔耳朵，“哟这个倒不错，有这种好点子不告诉我，真不够义气。”
    林言欢白她一眼：“是你自己嫌这种东西幼稚的。”
    “小巫婆当然傻啦，可你这个，”莉娜顿了顿，凑到言欢耳边小声道，“活像情趣套装。”
    林言欢作势要敲她脑门儿，“就你能瞎想。”
    莉娜缩头走开，“你可别把我妆弄花了。我是不是瞎想你进场就知道了，看看是不是色狼们都想把你扒了，嘿嘿。不跟你走了，你太惹眼，影响我钓小开。”
    林言欢一入场姜旭就觉得这只兔子眼熟，端了两杯果汁，走近瞧瞧就知是前两天在后山被抓了个现行的小贼，原来是食素吃草的小兔子，难怪能在后山撞着。
    姜旭在打量她，看她光洁修长的腿，看她短得俏皮的裙子，看她胸口的一片美好风光，喉头有点干涩。
    林言欢也看了回去，姜旭穿得也不是什么一本正经的西装，黑底的衣料上也绣着点东西，大约是粉红色的小骷髅，看着就不便宜，林言欢有点得意地想，这样的配色算不算是情侣装？
    姜旭与她想到一块儿去，递出了手中的一支高脚杯，“果然是你啊，有默契的兔子小姐，给你胡萝卜汁。”
    林言欢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颇有不服，“这么快就认出来啦，我不是戴了面具吗？”
    “我比较聪明，过目不忘的，一眼就知道是你。”
    “会读书又不就一定聪明。”言欢抿口果汁，小眉毛马上就拧得紧紧的，“胡萝卜果然怎么样都emmm……”就算是帅哥送的也不例外。随即放在一边，“没有酒吗？”
    “你想喝酒？倒也不是没有。”姜旭牵了林言欢的手向二楼走去，直到走廊尽头的心理教室里，只开了几盏昏暗的橙黄色小灯，靠墙摆了两张桌，上面有些红酒。屋子里人也不多，大都是情侣。
    林言欢的心早飘出好远，从手心宽厚手掌的触感，到这气氛暧昧的教室。姜旭只带着她向前走，到了地方才停下来，看清她脸上的薄红。
    “每年只有这里有一点酒，学校明面上是不让的，心理老师好讲话让我们摆了一次，后来学校也就半推半就了。”姜旭拿了杯酒，似是在蛊惑一般，“喝吧，兔子小姐。”
    林言欢尝试推测这杯酒后有没有什么更深层的意义。这十几年她都活得又勇敢又胆怯，她很勇敢地展露自己的想法，对自己的情感毫不遮掩，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是想要，他人的想法并不在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可是她也是胆怯的，一份情感总是需要费劲心力地维系，她深知自己的毛病，太过容易付出感情，太过容易患得患失，最终弄得谁都不愉快。
    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了，她却犹豫了。
    她没有接过。
    姜旭一言不发，自己饮了一口，然后俯身亲吻。
    这是一个几近绚烂的吻。姜旭轻而易举地钻开言欢的牙关，将口中的红酒全都渡了过去让她咽下，灵活的舌尖在贝齿上掠过，又仔细来回描摹它们的形状。他在攻城略地，攫取空气与甜美的津液。
    言欢从没过这样的亲吻。她放弃所谓的理性的思考了。她闭上眼，环住他的脖颈，与他唇舌纠缠。只一口酒就让人萌生了醉意。她有点呼吸困难，推了姜旭的肩膀。
    姜旭没有理会，捧着她的脸，继续加深这个吻，直到看见林言欢被逼得蒙着氤氲而微微发红的眼才松开了她。
    他心情颇好，“这是礼尚往来，我的小兔子。”
    哦，他在说那次强吻。
    “这是分明耍流氓，我的小骷髅？”林言欢撒娇撒到底，“不过，我喜欢你耍流氓，我是说，对我。”
    “做我的m吧。”
    “好。”谜底解开了，林言欢被他眼底占有的欲望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