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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和他视线相遇时,忽然不敢看他,立即低下头,快快走着。
    许平君笑起来,朝刘病已说:云歌不好意思了。
    刘病已凝视着云歌的背影,一声未吭。
    许平君侧头盯向刘病已,再看看云歌,没有任何缘由就觉心中不安。
    刘病已扭头向许平君一笑,怎么了?
    许平君立即释然,没什么。对了,云歌和我说想要把我的酒改进一下,然后用竹叶青的名字在长安城卖
    马车跑出了老远,大公子指着孟珏终于畅快地大笑起来,老三,你你实在太拙劣了!月下弹个琴,好不容易把小姑娘招惹出来,结果两句话不到,自己居然落荒而逃,连琴都忘记了拿。花了几个月功夫,到了今日才耍着霸王硬亲了下,还要当着刘病已的面。你何必那么在意刘病已?他身边还有一个许平君呢!
    红衣女子在大公子掌心写字,大公子看着孟珏呵呵笑起来,许平君已经和别人定了亲的?原来不是刘病已的人?唉!可怜!可怜!
    嘴里说着可怜,脸上却一点可怜的意思没有。也不知道他可怜的是谁,许平君?孟珏?
    孟珏淡扫了大公子一眼,大公子勉qiáng收了笑意。
    沉默了不一会,又笑着说:孟狐狸,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包裹是怎么回事qíng?你想勾搭的人没有勾搭上,怎么反把霍光的女儿给招惹上了?
    大公子在包裹内随意翻捡着点心吃,顺手扔了一块给孟珏,霍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小珏,尝一下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孟珏策马而行,根本没有去接,任由点心落在了地上,被马蹄践踏而过,踩了个粉碎。
    大公子把包裹扔到了马车角落里,笑问:那个刘病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qíng?我三四年没有见皇上了,那天晚上猛然间看到他,怎么觉得他和皇上长得有些象?大公子忽拍了下膝盖,说错了!应该说刘病已和皇上都长得象刘彻那死老头子。难道是我们刘家哪个混帐东西在民间一夜风流的沧海遗珠?
    孟珏淡淡说:是一条漏网的鱼。
    大公子凝神想了会,面色凝重了几分,卫皇孙?老三,你确定吗?当年想杀他的人遍及朝野。
    孟珏微笑:我怕有误,许平君把玉佩当进当铺后,我亲自查验过。
    大公子轻吁了口气,那不会错了,秦始皇一统六国后,命巧匠把天下至宝和氏璧做成了国玺,多余的一点做了玉佩,只皇上和太子能有,想相似都相似不了。
    大公子怔怔出了会神,自言自语地说:他那双眼睛长得和死老头子真是一模一样,皇上也不过只有七八分象。老头子那么多子裔中,竟只皇上和刘病已长得象他,他们二人日后若能撞见,再牵扯上旧帐,岂不有趣?那个皇位似乎本该是刘病已的。
    孟珏浅笑未语。
    大公子凝视着孟珏,思量着说:小珏,你如今在长安能掌控的产业到底有多少?看样子,远超出我估计。现在汉朝国库空虚,你算得上是富可敌国了!只是你那几个叔叔能舍得把产业都jiāo给你去兴风作làng吗?你义父似乎并不放心你,他连西域的产业都不肯
    孟珏猛然侧头,盯向大公子。
    大公子立即闭嘴。
    孟珏盯了瞬大公子,扭回了头,淡淡说:以后不要谈论我义父。
    大公子面色忽显疲惫,大叫了一声走稳点,我要睡觉了。
    说完立即躺倒,红衣女子忙寻了一条毯子出来,替他盖好。
    第6章掌中雪
    新酿的酒,色泽清透,金huáng中微带青碧。
    香味甘馨清雅,口味清冽绵长。
    常叔刚看到酒色,已经激动得直搓手,待尝了一口酒,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云歌和平君急得直问:究竟怎么样?常叔,不管好不好,你倒是给句话呀!
    常叔半晌后,方直着眼睛,悠悠说了句,我要涨价,两倍,不,三倍,不,五倍!五倍!
    云歌和平君握着彼此的手,喜悦地大叫起来。
    两个人殚jīng竭虑,一个负责配料,一个负责酿造,辛苦多日,终于得到肯定,都欣喜无限。
    常叔本想立即推出竹叶青,刘病已却建议云歌和平君不要cao之过急。
    先只在云歌每日做的菜肴中配一小杯,免费赠送,一个月后再正式推出,价钱却是常叔决定的价钱再翻倍。
    常叔碍于两个财神女――云歌和平君,不好训斥刘病已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懂什么?
    只能一遍遍对云歌和平君说:我们卖的是酒,不是金子,我定的价钱已经是长安城内罕见的高,再高就和私流出来的贡酒一个价钱了,谁肯用天价喝我们这民间酿造的酒,而不去买贡酒?
    云歌和许平君都一心只听刘病已的话。
    常叔叨唠时,云歌只是笑听着。面容带笑,语气温婉,人却毫不为常叔所动。
    平君听急了却是大嚷起来,常叔,你若不愿意卖,我和云歌出去自己卖。
    一句话吓得常叔立即禁声。
    一个月,那盛在小小白玉盅中的酒已经在长安城的富豪贵胄中秘密地流传开,却是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人心都是不耐好,越是没有办法卖,反倒好奇的人越是多。
    有好酒者为了先尝为快,甚至不惜重金向预定了云歌菜肴的人购买一小杯的赠酒。一旦尝过,都是满口赞叹。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竹叶青还未开始卖,就已经名动长安。
    ※※※
    一块青竹牌匾,其上刻着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的酒。
    字迹飘逸流畅,如行云、如流水。
    隐清丽于雄浑中,藏秀美于宏壮间,见灵动于笔墨外。好字!好字!云歌连声赞叹,谁写的?我前几日还和许姐姐说,要能找位才子给写几个字,明日竹叶青推出时,挂在堂内就好了,可惜孟珏不在,我们又和那些自珍羽毛的文人不熟悉。
    刘病已没有回答,只微笑着说:你觉得能用就好。
    正在内堂忙的平君,探了个脑袋出来,笑着说:我知道!是病已写的,我前日恰看到他在屋子里磨墨写字。别的字不认识,可那个方框框中间画一个竖杠的字,我可是记住了,我刚数过了,也正好是十一个字。
    云歌哈哈大笑,大哥以为可以瞒过许姐姐,却不料许姐姐自有自己的办法。
    刘病已笑瞅着许平君,平君,你以后千万莫要在我面前说自己笨,你再笨一些,我这个聪明人就没有活路了。
    许平君笑做了个鬼脸,又缩回了内堂。
    刘病已建议既然云歌在外的称号是雅厨,而竹叶青也算风雅之酒,不妨就雅人雅酒行雅事。
    店堂内设置笔墨屏风,供文人留字留诗赋,如有出众的,或者贤良名声在外的人肯留字留诗赋,当日酒饭钱全免。
    云歌还未说话,刚进来的常叔立即说:刘大公子,你知道不知道这长安城内汇聚了多少文人墨客?整个大汉朝乃至全天下才华出众的人都在这里,一个、二个的免费,生意还做不做?
    刘病已懒洋洋笑着,对常叔语气中的嘲讽好似完全没有听懂,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云歌对刘病已抱歉地一笑,又向柳眉倒立的许平君摆了下手,示意她先不要发脾气。
    云歌对常叔说:常叔,你大概人在外面,没有听完全大哥的话。大哥是说文才笔墨出众,或者贤良名声在外的人免费。文才笔墨出众的人,有人已是声名在外,在朝中为官,有人还默默无名。前者也许根本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来喝酒吃菜,他们的笔墨我们是求都求不到的。而后者,如果我们今日可以留下他们的笔墨,日后他们一旦如当年的司马相如一般从落魄到富贵,到千金求一赋时,我们店堂内的笔墨字迹,可就非同一般了。贤良名声在外的人,也是这个道理,我听孟珏说汉朝的大部分官员都是来自各州府举荐的贤良,我们能请这些贤良吃一顿饭,只怕也是七里香的面子。何况常叔不是一直想和一品居一争长短吗?一品居在长安城已是百年声名,他们的菜又的确做得好,百年间以贵字闻名大汉,乃至域外。我们在这方面很难争过他们,所以我们不妨在雅字上多下功夫。
    常叔本就是一个jīng明的生意人,云歌的话说到一半时,其实他已经转过来,只是面子上一时难落,幸亏云歌已经给了梯子,他正好顺着梯子下台阶,对刘病已拱了拱手,我刚才在外面只听了一半的话,就下结论,的确心急了,听云歌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那我赶紧去准备一下,明日就来个雅厨雅酒的风雅会。说完,就匆匆离去。
    云歌看了看正低着头默默喝茶的刘病已,转身看向竹匾。
    这样的字,这样的心思,这样的人却是整日混迹于市井贩夫走卒间,以斗jī走狗为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要游戏红尘?
    哀莫大于心死,难道他这辈子就没有想做的事qíng了吗?
    许平君试探地说:病已,我一直就觉得你很聪明,现在看来你好象也懂一点生意,连常叔都服了你的主意。不如你认真考虑考虑,也许能做个生意,或者或者你可以自己开个饭庄,我们的酒应该能卖得很好,云歌和我就是现成的厨子,不管能不能成功,总是比你如今这样日日闲着好。
    云歌心中暗叹了一声糟糕。
    刘病已已是搁下了茶盅,起身向外行去,你忙吧!我这个闲人就不打扰你了。
    许平君眼中一下噙了泪水,追了几步,病已,你就没有为日后考虑过吗?男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难道斗jī走狗的日子能过一辈子?你和那些游侠客能混一辈子吗?我知道我笨,不会说话,可是我心里
    刘病已顿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许平君,流露了几点温暖的眼睛中,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平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用再为我cao心。
    话一说完,刘病已再未看一眼许平君,脚步丝毫未顿地出了酒楼。
    刘病已的身影汇入街上的人流中,但隔着老远依旧能一眼能认出他。他象是被拔去双翼的鹰,被迫落于地上,即使不能飞翔,但仍旧是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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