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看到了。
    她早该明白，揍敌客的人都不正常，掩盖在正常人类面孔之下的是一颗非人的心脏。不对，应该说这个世界都不正常，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没有规矩，没有所谓的善恶有报，只有杀戮。你强，可以杀任何人，你弱，就得承受任何人对你的践踏。假如没有揍敌客，她也是受尽践踏和凌辱的那批人之一……
    逃出去也不会更好，这才是真正的绝望。里面是地狱，外面，亦是深渊。只有奇犽这样的强者，才能在地狱深渊之间来去自如。而她，不行。
    但是纵然如此，生活还是要继续，她还是得活下去。
    换好衣服，塞拉离开卧室，去前厅找基裘夫人，然后开始一天的日程。
    ※
    “姐姐。”
    伊尔迷又一次出门了，这次站在门口的，真的是柯特，而不是奇犽。
    漆黑的夜里，塞拉抱着被子靠着冷冰冰的墙壁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影，内心绝望得近乎平静。
    少年高瘦的身影在她床头停下，他俯下身来，纤细的手指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在她的眉心落在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她抓紧被角，咬着牙轻颤道：“柯特。求你再想清楚，停手好吗？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我会死，大哥也不会饶过你的。我们就当那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到此为止好吗？”
    天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还是能明显地感知到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致命的冷酷和执着。
    “要是我放手了？姐姐会和大哥离婚吗？”他以近乎冷漠的口吻问道。
    离婚？她从来没有想过和伊尔迷离婚。即使想，也不是她想离就能离的，伊尔迷不想离，她就一辈子也离不了。
    她摇头：“你知道这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和他离婚，哪怕我死了，我也离不了。”
    “呵呵。”他轻轻地笑了，弯下腰来，伸手抚上她的大腿，在她的耳畔低喃细语，“所以说，这都是姐姐你自作自受。”
    塞拉浑身一凛。⒳γцzⓗáīωц➋.coм(xyuzhaiwu2.com)
    他摸着她的大腿往上，声音里压抑着一股极致的疯狂：“如果你当初拒绝母亲的提议。我就会让母亲把你嫁给我，这样你依旧会是揍敌客的媳妇，之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可是你没有拒绝。”
    他捏着她的手腕加重了力气。
    “啊。”她咬紧唇，发出一声痛呼。
    “你明明不喜欢大哥。”他语气冰冷地质问她，“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只要你拒绝了他，拒绝了他。你就是我的了。”
    少年语气里的掠夺欲太过强烈，塞拉惊恐不已。
    她摇着头面色苍白地反驳：“这不可能，这毫无道理。你不能因为预想与现实背离就迁怒于我！”
    他简直是强盗逻辑！
    “毫无道理？”他笑了，“这就是真理。弱者交由强者支配，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而你是属于我们揍敌客的，你的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们来支配。假如大哥不要你，你就是我的。”
    “那你去杀了你大哥啊！”塞拉要疯了，“这样他死了，我也是你的了！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你折磨我也没用不是吗！我还是他的！”
    吼完，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赶紧捂住唇，拼命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黑暗中那双眼睛却因为这句话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你说的对。”
    “不。”塞拉慌神了，连忙去拉他的手，“别这样做，伊尔迷是你大哥啊。揍敌客不允许自相残杀的。”
    “确实如此。”他语气镇定地分析道，“但是他要是出任务死掉了就不关我的事了。当然，我没有想要杀大哥，但是世事无常不是吗？他要是死了……”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贴着她惨白的脸颊，低沉着嗓音呢喃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塞拉身体一僵，脑子乱成一团。她不能同意，不然……伊尔迷会死吗？
    “我……”她张了张嘴，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杀意，冷汗直流，“我，我不愿意。”说着，她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决心。她明显感知道这句话说完后，那股猛烈的杀意再次暴涨。
    咽了咽口水，她强忍惧意道：“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伊尔迷。所以你设想的那一切一开始就不存在！因为你们根本不是一个起跑点！不要再妄想了！”
    说完，她的身体猛然一晃，险些栽倒，却被身后的少年紧紧锁在了怀里。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染上了强烈的杀意，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她几乎无法呼吸，“姐姐应该没有看过我如何审讯猎物吧。我有一千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我一点都不想用在你的身上，但你要是愿意喜欢我的话，我会温柔一点对你。”
    塞拉要哭了。真的是不听人言的疯子。
    柯特喜欢虐杀猎物的事情她从奇犽那里听过。当时他还让自己不要被他漂亮可爱的外表欺骗了，不要靠近他，他长大后肯定比大哥还要变态，既穿女装还是施虐狂。可是她没听。她一开始，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的啊！她尽可能的关心他爱护他，为什么到头来要这样对她呢？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想做一个正常人而已。
    “既然姐姐不愿意知错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