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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施主稍等片刻,待贫道制好药,秦施主服下即可。”
秦景焕这两天救过人,屋里药钵之类的器具还是齐全的,他起身去院子里找那些晒好的草药,屋里又只剩郁宁和秦睢两人。
郁宁偷偷看了一旁的秦睢一眼,到桌边坐下,逗弄起怀里的紫尾貂。
“咿呀。”紫尾貂缩在郁宁怀里往外看,看见不远处的秦睢,害怕地叫了一声。
郁宁莫名有点想笑,小声道:“他很凶吧?”
“咿呀。”紫尾貂睁着黑眼睛看着郁宁,似乎在同意他的话。
“我也觉得。”郁宁抿唇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不远处盯着他看了大半天的秦睢沉声问。
“没、没什么。”郁宁愣了一下,胡乱找了个理由:“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哪里可爱?”秦睢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爽:“跟老鼠似的。”
“咿呀!”紫尾貂不满地叫出去。
“叫什么?”秦睢不满的瞪回去,此时倒真有些少年人争强好胜的意味了。
“咿呀!”紫尾貂叫声愈发尖利。
郁宁:“……”
一人一兽骂的正欢,屋外突然传来文村长的声音:“沈公子,热水烧好了。”
郁宁松了口气,连忙应道:“这就来!”
说完就要抱着紫尾貂出去。
“你做什么?”秦睢皱眉道。
“沐浴啊。”郁宁没明白,不是他让自己去的吗?
秦睢指着他怀里的紫尾貂反问:“你带着它去?”
“不然还带着你?”
郁宁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道:“我怕它留下来伤到您。”
秦睢脸更臭了,想说的话咽下去,他只道:“不用,你把它留在屋子里就行。”
带着这么个小兽去也确实添乱,郁宁“哦”了一声,想着秦景焕还在外面配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便点点头答应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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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村长家的条件比邱树家好上不少。
客房里备了浴桶,屋内水汽蒸腾,热水将郁宁身体全部浸泡之后,郁宁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泡过一个澡了。
身上也不是脏,大多都是浮于表面的灰尘,郁宁擦洗一番,忍不住靠在桶边闭上眼睛。
他一夜没睡,真的太累了。
就眯一会儿,一小会儿。
怕自己睡着淹进桶里,郁宁趴在桶边闭上眼,任由意识缓缓沉入昏沉的梦境,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郁宁困倦的意识才终于挣扎着清醒。
想起自己是在哪睡着的,他意识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望向四周,却发现自己不在客房的浴桶里。
这是在哪儿?
郁宁彻底清醒了,他起身坐起来,却觉得全身都酸痛无比,显然是趴在草丛中一夜的后遗症。
“好疼。”郁宁皱眉按揉着脖子,余光扫过屋内环境,却发现自己似乎还在沐浴时的那间客房里,不过浴桶早就被人搬走了。
窗外天早已黑透了,四周都静悄悄的,郁宁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
所以谁把自己搬到床上的?
郁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上似乎没穿衣服,他刚把床头的衣服拿过来,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
郁宁慌忙躺下,一转头,正看见秦睢推门进来,肩上还立着那只紫尾貂。
视线里略过一抹夺目的白,秦睢挑了挑眉,看向床上裹紧被子的郁宁:“醒了。”
“嗯……”郁宁尴尬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转移话题道:“药做好了吗?”
“嗯。”秦睢转身关上门,郁宁瞬间将衣服扯进被子里。
明明都是男子,可秦睢衣着整齐,自己却什么也没穿,还是让他感到羞赧。
“咿呀。”紫尾貂看见郁宁,瞬间从秦睢肩上跳下来,飞快地跑到床边,跳到被子上。
郁宁伸手摸摸它脑袋,见秦睢依旧背对着自己,连忙穿好里衣亵裤。
“迟……陛下。”郁宁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小心试问:“您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秦睢回头看他,目光中透着疑惑:“什么陛下?”
“啊?”郁宁吓了一跳,“你不是吃药了吗?”
这怎么又失忆了?!
秦睢眸中略过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脸上却依旧带着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在吃药吗?”
郁宁:“……”
“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几岁?是什么人?”郁宁小心翼翼试探,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难道连秦景焕的药也治不好秦睢了?
“我是你夫君啊。”秦睢皱眉道:“前些日子你从驴车上掉下来脑子摔坏了,咱们来这找道长治病,你都忘了?”
“啊?”郁宁更傻眼了,他看着秦睢满是认真的面孔,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这怎么成他脑子摔坏了?
“应该不是这样吧?”郁宁犹豫着指着紫尾貂:“它不是还在吗?”
“是啊。”秦睢表情自然:“这不就是你养的那只老鼠吗?”
“咿呀!”紫尾貂愤怒地跳到秦睢肩上。
郁宁还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传来邱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