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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哪里睡得下去,皇后微眯眼睛,那池子的杂糙乱绳查出是谁扔到里面没有?
和玉神色凝重的摇摇头,奴婢查过了,这几日从荷花池经过的,除了熙和宫的奴才,还有好几个其他主子身边的人,瞧着都可疑,可是每个从那经过的人都有差事,奴婢无能
你不必自责,既然做出这种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事qíng的主儿,又怎么会轻易bào露自己,皇后摆摆手,这事不必再查。
和玉瞧着皇后已经变得平静的脸,称了一声是。
夏季总是容易让人浮躁的季节,可是临近夏末,秋老虎来了也挺难受,庄络胭因在病养中,宫里的冰块新鲜果蔬一样不缺,加之皇帝经常来做做,下面的奴才更加不敢怠慢。
把玩着手中的一截蚕丝线,庄络胭靠着贵妃椅上,神qíng说不出的惬意。
主子,太医来给您请脉,在外面候着呢。听竹走进屋内,瞧见自家主子把玩着蚕丝线,便想起从荷花池中打捞出的乱绳杂糙,面色微微一变。
让他进来吧,随手把蚕丝线放置一边,庄络胭笑了笑,声音中尚带着一丝暗哑,却无端给人楚楚可怜的味道。
微臣见过昭充仪。
卢太医不必多礼,庄络胭微微一笑,待卢太医起身后,由着身边的宫女替自己手腕上缠上请脉的丝线,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要赞叹中医的神奇。
卢太医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宫里见不得人的事qíng看得不少,所有越是昭充仪这样受宠却不骄纵的妃嫔越不敢得罪,因为这样的女人向来活得久,受帝王重视的时间也越久。
昭主子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不能受热chuī风,最近两日不可食辛辣之物,余者倒也不惧。太医这话说得巧妙,明面上说着身子的事qíng,实际上却是在向庄络胭表示自己的善意,身体没事了,就表示可以侍寝了。
伺候在一旁的听竹与云夕闻言,便会意的取了东西赏给太医,后宫中不就是这样么,互相利用,既然存在共同的利益,不如在小事上大方一点。
待太医离开,庄络胭看了眼屋子里的几个宫人,摆了摆手,这里留听竹与云夕伺候便是,你们退下吧。
是,伺候的人静静退了下去,庄络胭把手边的蚕丝线挽作一团,冷笑道,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徐昭容还会来这一手。若她真的不识水xing,就算是将计就计恐怕也要丢掉一条小命。
闺阁中的女子,自然不识水xing,跳入水中被水糙缠住,不管是有意无意也必死无疑。徐昭容来这一手,不管是自己与孙容华谁丢了命,另外一个人定会受皇上责罚,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
只怕唯一计划之外的,便是自己会水xing了。庄络胭把蚕丝线团丢进旁边的茶盏中,见那白色的线团染上茶水的颜色,淡淡开口道:咱们熙和宫里觉向来沉,晚上也瞧不见什么不该瞧的。这杯茶凉了,端出去倒了吧。
是,云夕端起茶盏走了出去。
听竹执起团扇上前替庄络胭摇着扇子,压低声音道:主子,徐昭容怎么会料到孙容华会有这么一手?
也许孙容华那里有她的人,或许庄络胭冷笑,或许这位是想派人把她推进池中,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位徐昭容想算计自己是不会错的了。
听竹也听出了庄络胭的话中之意,当下咬着牙道:好个算计。
这么点手段算什么,庄络胭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后宫中的女人谁没有几分算计,徐昭容敢这么做,就要有被人发现的胆子,这四周眼睛多着呢。
听竹倒是没有料到庄络胭说起这种事qíng如此平静,有些黯然道:难不成主子就让她白白算计了?
怎么会是白算计?庄络胭睁开眼笑了笑,她这具身体的同母兄长得到升迁,瞧着皇帝的态度对她也不是没有半点qíng义,至少自己如今已经入了她的眼,究竟是祸是福还说不准呢。
御案前,封谨合上手中上报jī毛蒜皮小事的折子,抬首看向一边的高德忠,高德忠,熙和宫的昭充仪怎么样了?
回皇上,方才太医院的人来报,昭主子已经无甚大碍,只是嗓子略有沙哑,近来不能食辛辣之物,也不可受热。知道皇上对熙和宫的主儿有几分兴致,高德忠对这位主儿的事qíng也时时上心着。
既是如此,让殿中省的人不可短缺了熙和宫的冰块,果蔬也挑新鲜的送去,封谨想了想,顺便你派人去问问昭充仪,熙和宫的厨子用得可还顺心,若是不得用,便重新换个人。
皇上细心,奴才这便叫人问去。高德忠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方才内侍监的太监见皇上忙于国事,也不敢御前叨扰,所以奴才斗胆替内侍监的人问问,皇上今儿可是要翻牌子?
既然昭充仪身体已经大安,今儿晚上便去熙和宫吧。封谨重新拿起一道折子,昭充仪受了不少惊,合该抚慰一下才是。
是。高德忠见皇上似乎不愿再开口,便安分的站在一边,只是心里开始盘算着往日是否有怠慢过熙和宫的那位主儿。他冷眼瞧着,皇上待熙和宫的这位,确实有着几分实打实的恩宠。
你说皇上今儿点了熙和宫?嫣贵嫔听到下面的人来报后,面色顿时黯淡下来,掐着手里的一朵花苞,冷笑道:她倒是有几分手段。
孙容华倒了,连带着皇后也没了脸,可这位昭充仪却得了皇上的怜爱,连带着母家也蒙受圣恩,掉了一次池子,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难怪有人盼着她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童鞋的手榴弹以及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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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孕吐厉害,后来又开始出血,打了好几天huáng体酮保胎,就卧chuáng休养半个月,然后就是与大叔办了一个折腾人的婚礼,现在元气慢慢恢复过来了,所以只要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不会再出现一周半月不更新的状态了,实在对不起大家,鞠躬~
42、恩典与提醒
皇上去了熙和宫,对于后宫女人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也是让他们恨得咬牙的事qíng,可是谁也不敢这个当头找昭充仪的不是,心里虽是恨着,但是言qíng却仍旧如常。
被翻红làng过后,庄络胭靠在皇帝的胸口,今晚的皇帝动作很温柔,看样子有些像是在顾虑她的身体,这倒是让庄络胭觉得这位皇帝还不至于禽shòu到底。
或许是白日里休息得太多,庄络胭还没有多少睡意,只是仿佛依恋般的靠在帝王的胸口,闭着眼听着夜里的动静。
爱妃睡不着?安静的黑夜,突然传出皇帝的声音,庄络胭没有料到皇帝居然还没有睡着,愣了一下后才道,皇上还没有睡,是妾扰着你了吗说着,就要把头从皇帝胸口上移开。
伸手把人固定在自己的坏中,抚了抚那细腻顺滑的青丝,封谨声音暗哑道:美人在怀,朕如何能睡着?说着,在怀中之人脸上偷了一个香,这张脸虽不是最美的,但是不带半点脂粉的味道,每每让他忍不住多亲上几下。
庄络胭在黑暗中笑了笑,这个皇帝在chuáng上的qíng话倒是有一套,把手也放到那胸口上,她笑着道:皇上总是这般夸赞妾,妾真怕有一天忘记自己是何种样子了。说完,似乎察觉这话有些不适宜,她顿了段,岔开话道,今儿宫里的一个花匠说,皇上送我的睡莲花期要过了。
花儿有凋谢的一日,美人又怎么没有迟暮的那一天?
封谨轻拍着庄络胭的后背:不过是睡莲罢了,爱妃喜欢什么花,朕让人给你送来便是,花总有谢的时候,朕倒是不是爱妃是为花谢遗憾的人。
原来妾在皇上眼中不过是只知吃喝不通风花雪月的俗人,庄络胭语带不满,可是下一刻又叹了一声,倒也清楚自己是何等人。
封谨笑出了声,然后开口道:朕早便说过,这后宫中从来不缺擅长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妃嫔,爱妃不必与其他人比较,你与其他人自是不同。
男人在被翻红làng后的话是信不得的,庄络胭有自知之明,不过却知道,若自己爱这个男人,在听到这话时,应该有怎么样的反应。
有时候语言并不能完全表达人的感qíng,而肢体却足以表示。
封谨察觉到怀中的人搭在胸口上的有些微的颤抖,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他开始想,这种类似夸赞的话,对多少后妃说过,而那些女人又是怎样的反应。
对妾来说,皇上也是最特别的。
声音有些沙哑与颤抖,却不是因为嗓子的不适,封谨知道,那是怀里的人过于激动了。
睡吧。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句不同换来最特别,倒是他得了一个便宜。
虽是如此想,拍着那后背的手却是轻柔了不少。
清晨,当朝阳还未升起时,封谨已经起身。如削葱根般的白皙手指替他理好衣襟,又亲手为他扣好玉佩香包等物,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笑着为他整理衣物,明明眼角眉梢带着疲倦,但是眼神却说不出的清亮,仿佛找到了未来的希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皇上起驾!
身着罗裙的女子摇摇下拜,却被他伸手拦住,低声笑道:爱妃昨夜受累,还是再去歇一会儿吧。说完,见女子露出明艳的笑意,才转身往外走去。
帝王是不爱回头的,因为在他们眼中,从来是别人目送他们离开,而他们从来不需要去管身后之人是何种眼神,因为不用看,也知道那些人眼中是敬畏、恐惧与忐忑。
封谨走至门口处时,不知怎么的,毫无预兆的回头了,这一个回头,便看到了一个女人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感qíng。这个眼神他曾经似乎也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过,可是那时候她掩饰得太快,而他也无所谓她眼中是什么样的感qíng。
昭充仪似乎没有料到皇上会回头,略略一慌,然后垂首福身问道:皇上可是落下了物什?
没有,封谨语气平淡道:好好休息,朕走了。
帝王御驾离开熙和宫,便往金銮殿行去,因天未大亮,尚能看到天际的星辰。高德忠垂着头跟在御驾旁边,一路安静,出了内宫后,却突然听到皇上开口了。
高德忠,等会儿叫人把朕私库中睡莲琉璃八宝盏拿到熙和宫。
是,皇上。高德忠心头一惊,琉璃八宝盏统共也没有几盏,而那睡莲琉璃盏尤为jīng致,皇上竟然要赏赐给熙和宫的那位主儿?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宫里得了琉璃盏赏赐的,也仅皇后与淑贵妃,就连这两年极受宠的嫣贵嫔也是没有的。
想起当初昭充仪落魄的时日,高德忠不得不感慨,这后宫沉沉浮浮,不到最后,还真没有一个头。
太后宫中,上得台面的妃嫔皆在座,庄络胭坐在徐昭容的下首,与众位妃嫔一起听着太后说着妇容妇德。
太后说了些表面话后,又把视线落到端正恭敬坐着的庄络胭身上,前儿听说有些不长眼的害得昭充仪落了水,现在可大安了?
累太后挂念,嫔妾已经大安了,庄络胭起身福了福,让太后担忧,实在是嫔妾之罪。
你无辜受这等苦,哪里有罪,太后慈爱的笑着让她坐下,又叹息道,幸而皇上是个明理的,没有让你白白受了这等委屈,这后宫中,总有那么些心大的。确实该敲打敲打了,皇后你说呢?
儿媳谨记母后教诲,皇后撑着一笑端庄的笑起身给太后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