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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管家转身?出了?屋。
谢闲坐回自己的床上,他?抬眼看向莫飞的糊影,道:“我昏迷这?三天里,朝上宫里可有什么事?”
“你好生休息别瞎操心这?些!”方在野最?看不惯谢闲明明是个病人,却每天都跟大夫过不去,糟蹋自己身?子。
“无妨。”谢闲看向莫飞,“你说。”
“哼!”方在野碍于谢闲身?边坐了?个寂悯,没开口说些难听的话,他?甩袖坐到别处去了?。
“禹王殿下和四?殿下今日已经启程前往冀州了?。”莫飞俯首,他?抬眼瞥了?一眼寂悯,“关内侯前日去明月楼等您,没等到您便来府上拜访,被?国师赶了?出去。”
谢闲扭头看向寂悯疑惑:“他?被?你赶出去了??”
“你性命垂危之际他?不该来。”寂悯淡淡。
谢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莫飞:“还有别的吗?”
“安王殿下入朝了?。”
“何时的事?他?不是病重下不了?床吗,怎的突然入朝了??”谢闲双眸微凛。
寂悯也抬眼看向莫飞。
莫飞承受着两道灼灼的目光让他?大气不敢出一个:“今日入的早朝,据说安王殿下身?体比以往好了?不少,陛下觉得二位皇子去了?冀州,朝中无人便让安王殿下入朝听政。”
谢闲沉声道:“备车,我要进宫。”
“爷,您再?养养吧,您这?才刚好……”莫飞苦着脸道,“老方,你劝劝侯爷!”
“哼!”方在野别过脸冷哼。
莫飞见方在野那边无门,便向寂悯投去求救的目光。
寂悯淡淡开口:“你身?体还没大好,再?休息一段时间,我可以替你进宫。”
“不用,这?一定要我亲自去。”谢闲摆手,他?看着莫飞,目光阴沉,“备车!”
“是。”莫飞委屈点头,他?转身?就?出了?房间。
“来了?,拿来了?!”
莫飞刚走没多久,老管家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他?将手里的托盘递到谢闲面前,那托盘里静静躺着一副琉璃镜,左右两处镜边上镶着一条金色的细链,成色上好的琉璃镜泛着点点冷光。
谢闲从托盘里拿起琉璃镜,展开,戴上。寂悯帮他?把夹在脖间和细链的长发拿了?出来。
琉璃镜架在他?的鼻梁上,衬得他?的鼻梁更加挺直,那条金色的细链自镜框上,自然的垂在他?的脖颈间,一双漂亮的大桃花眼被?遮在镜片后?,他?眼眸微微转动?,衬得他?气质更加阴郁冷冽。
戴上琉璃镜后?,谢闲现在感觉整个世界清明起来,他?转眼看向寂悯,半晌说不出话。
七年了?,他?七年没有看见过寂悯的脸了?,时光厚待,七年的时间,没让寂悯大变,只是让他?比以往更加成熟,七年间他?那眉间的稚嫩,全?部化进了?眼眸,他?比七年前看上去更难接触了?。
寂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开口:“怎么了??”
谢闲摇头,笑了?起来:“寂悯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
笑意化开寂悯眉目中的冰冷,寂悯开口:“我知道。”
谢闲转眼看见老管家半白的头发,眼眶微红:“沈叔这?些年辛苦您了?。”
“哎,哎,侯爷哪的话,老奴不幸苦。”老管家背过身?抹掉眼泪,闷声,“是侯爷辛苦了?。”
方在野走了?过来,谢闲站起身?和他?紧紧抱在一起。
谢闲笑道:“多谢了?,兄弟。”
方在野:“你要是真想谢我真拿我当兄弟,就?在府中休息那都别去!”
谢闲猛地推开方在野:“我们不是兄弟。”
方在野微笑::“……”呵呵,看透了?。
谢闲瞥了?他?两眼道:“这?我进宫是有要事,耽误不得!”
“随你随你,我不管了?!”方在野甩袖出了?房间。
“爷,马备好了?。”莫飞走了?进来,看见谢闲的琉璃镜,惊呼,“爷,您能看见了?!”
谢闲点头,拍大腿:“你爷我再?也不是个瞎子了?!”
“我去跟弟兄们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莫飞急匆匆地就?要出去,但谢闲叫住了?他?。
“莫飞,日后?再?说也不迟,我们现在先进宫。”谢闲沉声。
“是。”
谢闲下床,取过搭在一旁架子上的衣服,穿上。
寂悯取过他?的狐裘给?他?披到肩上:“我与你一起去。”
谢闲一愣,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但还是点头:“好。”
谢闲穿戴整齐后?,和寂悯一起走出了?卧房,他?站立在门口,看着满园春色,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舒畅过。
“爹爹!”
一个小团子扑近来他?的怀里,谢闲弯腰抱起她。玉鸾的小短手勾在谢闲脖子上,咯咯的笑起来:“爹爹,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是吗,小玉也长的很好看,爹爹第一次见你,你还在襁褓里呢。”谢闲爽朗的笑起来。
七年的时间里,他?没有那天笑得如今日这?般开怀。
“好了?,爹爹有事要出门,你去玩吧。”谢闲将玉鸾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