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要切开的不是人体其他的部位，而是人体最重要的脑袋啊！
    严宽转头看了刘成旺一眼，也并没有急于解释什么，只是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对皇帝陛下说了一句：
    “皇上，臣的这种办法迄今为止还没有尝试过，因此，成功与否，臣的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把我。
    也正因为如此，臣刚刚没有提出来。”
    顿了顿，严宽怕皇帝陛下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用心，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言语：“皇上，臣以为康王殿下的情况还远没有到达需要动用手术的地步。
    臣刚刚听刘公公说话，似乎是皇室供奉对于这蛊毒之术友谐烟酒，不妨让那位皇室供奉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严宽的确不喜欢康王，之前也和康王发生过一些矛盾，但是相比较起宁王来，康王就要好了很多了。
    别的不说，严宽被皇帝陛下敕封新世伯的时候，康王还送来好多箱子的礼物，诚意不可为不足。
    除此之外，严宽几次有意冷落康王，康王都没有太过恼怒——最起码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因此，对于康王，严宽并没有想着趁你病要你命。
    开颅手术在现代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人敢于尝试，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医疗设备和条件都极其落后简陋的时代？
    别说什么伤口感染，就是康王的头皮能够完好的切开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此，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严宽是万万不想给康王做开颅手术的，因为风险太大，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康王就会提前死亡。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让康王一直被蛊虫折磨着呢。
    那样的话，背负康王死亡的黑锅的是蛊虫，而不是严宽。
    更何况，在手术刚刚兴起的这个时代，严宽可不想因为一个技术条件都不成熟的开颅手术就毁掉自己的人生。
    听到严宽的话，皇帝陛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他的眉头皱的如同小山丘一般，目光深邃而幽静，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犹豫。
    只不过，皇帝陛下究竟在想什么，在犹豫什么，严宽并不知道。
    刘成旺陪伴在皇帝陛下身边几十年，显然是明白了些什么，同样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
    许久之后，皇帝陛下缓缓的抬头，看了一眼乔昌黎之后，神色复杂的摆了摆手。
    “乔太医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待会儿朕再宣你进来。”
    乔昌黎听到皇帝陛下这样说，本来想要说不累的，但是抬头看到皇帝陛下的眼神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他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臣告退。”
    乔昌黎走了之后，房间里还剩下皇帝陛下、严宽和刘成旺三人。
    床上还躺着一个康王，不过就康王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在或者不在都没有什么意义。
    皇帝陛下把目光锁定在了严宽的身上，开口问道：“刘成旺提到的那名皇室供奉暂时不在京都城，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回来，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因此，朕除了抓住绝毒门的妖女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皇帝陛下向前一步，几乎要与严宽脸贴脸。
    此时，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字一顿的问道：
    “严宽，朕问你，你的手术有几成把握成功？”
    严宽显然没有料到皇帝陛下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微微一愣之后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很认真的考虑了很多方面之后，严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伸出一个人手指：“一成都不够。”
    这并不仅仅是说实话，而且还是严宽的保守估计。
    别说什么一成都不够了，准确的来说——那应该是几乎没有可能成功。
    就唐国现如今的医疗条件来说，就连无菌的环境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做如此高风险的开颅手术了。
    听严宽如此回答，皇帝陛下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看向严宽，问道：“要是朕可以给你足够多的时间，让你去尽最大可能的准备，甚至朕还可以给你安排很多的人提前训练……”
    “还是不够一成。”
    严宽心知肚明皇帝陛下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皇帝陛下，也掐断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儿希望。
    现如今，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皇帝陛下啊和严宽之间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君臣之礼。
    在皇帝陛下的眼中，严宽就是一个不屑于功名利禄的极具才华的孩子，而且还是拥有赤子之心的那种。
    但是在严宽的眼里，这位皇帝陛下却是有些缺心眼，时不时的还喜欢强人所难。
    因此，二人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太多的保留。
    “皇上，你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严宽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说：“刚刚我所描述的那个办法，只是在康王已经无药可救死定了的情况下进行的，那属于殊死一搏的情况。
    这样的手术，即便是再过个几百上千年都未必可以成功，更何况，我也就只是想了想，还从来没有实施过，谁知道会不会连一丁点儿的成功率都没有？”
    皇帝陛下听到严宽这么说，神色变得极为戚戚然。
    他重重叹了口气，就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跌落谷底。
    “朕……朕懂了。”
    皇帝陛下虽然后宫三千佳丽，但是却并没有多少的子嗣，到现在也就只有三位皇子。
    即便是康王和宁王再怎么的不成器，终究也是他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是宅心仁厚的皇帝陛下……
    当年多滴的时候，他使用的都断就没有多么的激烈，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孩子！
    沉默许久，皇帝陛下又说了一句：“朕随后会下诏令，让太医院与行不的人劲全力配合你，同时督促密谍司的人尽快抓到那个绝毒门的妖女。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朕不会再提出让你给康王做手术的事情……”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只不过，你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事先……事先多练习几遍。”
    说完这句话之后，皇帝陛下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原本就衰老的身体变得有些佝偻。
    “朕累了，康王的事情，朕就全部拜托你了，严宽。”
    看着皇帝陛下如此样子，严宽的心头也不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