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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祁宁回忆了一下道,“朝中与我为敌的就那么几个,拷问出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一般都是直接杀掉的。”
祁宁如今最大的敌人便是太子一脉,想也知道,以当今圣上的性情,即便祁宁能掌握到太子暗中害过自己的证据,太子一方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最多也不过是被皇上申斥一下。
拷问再多,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当然,也有些怕死的,听说自己要被杀掉了,立刻就什么都吐出来了,如此一来就更加不需要花费时间去拷问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有王府侍卫走了过来。
“殿下,刚刚那名刺客说,只要唐公子愿意除掉他体内的蛊虫,他愿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唐苏木:“……”
“可以。”祁宁点头。
顺便给了唐苏木一个,“你看我就说了不用拷问吧”,的眼神。
唐苏木:“……”行。
经过之前的惊吓,林志昌已经完全将林府的事情交给两人了,甚至还专门腾出来了一个不用的院子,让王府暗卫方便处置人犯。
走进院内,唐苏木一眼便看见了被死死捆在长凳上的杏衫,原本穿在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已经被扔掉了,留下里面白色的中衣,上面用笔墨画出一条清晰的黑线。
嗯?
唐苏木满头雾水,又往前走了一步,才发现不仅仅只是衣服上,甚至连杏衫的脸上额头,也都被画上了一条清晰的黑线。
整条墨线贯穿始终,直接将杏衫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这是……要干什么。
“见过殿下,见过唐公子。”守在一旁的暗卫望到两人身影,连忙起身见礼。
“这人身上的线是你们画的吗,是要做什么用的?”唐苏木实在忍不住好奇,只能开口问道。
“回唐公子,正是小人所画,”暗卫十分恭敬道,“按照之前殿下的吩咐,本是要将刺客分成两半分别送到临阳侯府和东宫的,只是如今天色昏暗,小人怕动手时切得不够均匀,便干脆从中间画了一条细线。”
唐苏木:“……”生切啊。
“我不要,我不要被切成两半!”原本还像死猪一样瘫在长凳上的杏衫闻言瞬间剧烈挣扎了起来,“放开我,只要你们解开我身上的蛊虫,我什么都说!”
行吧。
唐苏木终于理解,之前还十分嘴硬的刺客,为何会忽然想开打算坦白从宽了。
“你说你身上有蛊虫?”祁宁眯了眯眼道。
“对对,”杏衫连忙点头,“是主人下到我身上的,防止我在被抓后向人透露他的信息,只要能帮我解开蛊虫,我什么都肯说。”
作为一名被豢养的刺客,杏衫其实并不怕死,但刚刚那名暗卫在他身上画了一道黑线,准备按照黑线从他中间切开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有些后悔了。
凭什么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必要这么折磨人的吗。
何况他跟在主人身边的时间并不久,更多还是为了要还前一任主人的恩情,忠诚实在有限,更重要的是。
“对了,我是西彝人,等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之后,你们可以放我回西彝吗?”杏衫不报什么希望地问道。
“可以,”祁宁痛快点头,“只要你将这边欠下的债都还清之后,本王可以考虑放你回西彝。”
将这边欠下的债都还清?
杏衫一时不太清楚这个欠债具体指的是什么,但只要还有回去的希望,杏衫觉得大体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那好,我身上被种下的是蜘蛛蛊,还请那位唐公子将我身上的蛊虫解开吧。”
解蛊需要适宜的条件,杏衫如今身上还受着箭伤,显然不能马上解蛊,就只能暂时先将人接回晋王府,等伤好之后再做打算。
第二天。
有唐苏木提供的丹药帮助,杏衫身上的箭伤已经好了大半。
吃过早饭,唐苏木收拾了一下,正打算找人问问蜘蛛蛊究竟是何种蛊虫,还有解蛊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忌讳,外面便忽然有人通传,说林尚书林大人与司天监两位大人正等在王府门外,求见晋王殿下。
林尚书和司天监,这两方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唐苏木疑惑。
还有,司天监向来与晋王府关系一般,如今忽然登门,总不可能是来蹭早饭的吧。
因为祁宁不在,又不能把几人都晾在外面,唐苏木干脆做主将人请到了前厅。
刚进到前厅,守在门前的林尚书已经一脸惶恐地小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晋王殿下怎么不在,可是到宫里去了。”
唐苏木点头:“是到宫里去了,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你这……”
知道唐苏木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林尚书顿时愈发惶恐。
“唐公子对不住,若不是被逼无奈,下官也实在不愿将这二人带到此处来。”
提起这件事情林尚书就觉得倒霉。
昨天晚上,虽然已经做好了应对杏衫到来的计划,但林尚书心底其实并没有太过紧张在意这件事。
毕竟以对方的行事谨慎,应该不会第一个晚上就跑过来才对,所以在得知户部那边出了急事之后,林尚书也没多想,轻易便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以至于等他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害他又多欠了二皇子一个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