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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日光菩萨虽然依旧心中对今晚的事,还有自己兄弟二人的命都丢了感到怒气难消,却还是秉持着不能白拿他这份好处的态度开口道,
“所以,燃灯太子,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跑来找我做这些事。你和那个作恶多端,害了那么多人的魔头究竟又有什么关系,他身上的罪孽你也要管么。”
“……”
这个问题,令二人位于这常人无法抵达的云中有着片刻沉默,紧接着,在日光菩萨面前的那个没有露出白色佛光后表情面孔的人才动了动下巴出声道,
“你们为什么觉得他作恶多端,必须死无葬生之地。”
“因为他要杀我和月光,还出言挑衅,恶语伤人。”
日光眉头紧皱顶着被那个疯子魔头袭击,以至于现在连抬手都没有更多力气的法身回答。
“那是你们先追杀他,他才逃跑想出的办法。”
某人答。
“那是他先绑了摩利支天,摩利支天根本从来没有得罪过他。”想到自己未婚妻自从平白无故消失后至今还下落不明,脸上浮现冷意的日光又回。
“可在摩利支天被抓走前,密宗和阴司就一起合力把他关进过一次地狱,让他受尽了酷刑。”
某人又回。
“那是因为早在四年前,他就平白无故地出手杀死了密宗的辩才天和弁才天!”
日光菩萨怒不可遏,手握宝伞谴责对方身上的血腥孽障道。
“所以,你们当初到底弄清楚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杀弁才天和弁才天了么。”
像是终于抓住了他话语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点,这时对方却又一下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日光菩萨仿佛一下被问住了,却见明显不是很喜欢和人废话,却难得冷漠脸说了这么多的对方用一种极为不像活人似的无机质的眼睛锁定在一点盯着他才和他正面论法道,
“平白无故,什么人会好端端地跑去杀人,背叛自己的佛业修为犯下业障,甚至把自己落入被所有人追杀的境地,正因为一切事情的开始都有缘有故,而从来没有人去问清楚缘故究竟在哪里,这一切不明不白的因果报应才会酿成。”
“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今晚如果那个人真把你和日月光都一起杀了,最后得到佛谱的人会是谁,会是无法逃出这场围攻的那个人么。”
“或者,为什么,那个人专门要被指使着杀你和日月光。”
“这一切一切,我不会代替任何人思考,但是,我只问你一句,当你被人砍一刀,你是先去找砍你的人报仇,还是为了泄愤,直接去找砍伤你的法器报仇。”
说到这里,某人将方才造出来的三本之一的假神佛总谱一下丢给日光菩萨才开口道,
“这是一本假的神佛总谱,但没有人知道是它是假的,你大可以试试当你拿着这本东西,有一些人会怎么对你,那样你就可以理解被人围攻的感觉了。”
“你是要一个明明白白关于这场阴谋的真相,还是一直不明不白的被人当做棋子一样耍。”
“两个选择,非常公平,你自己选。”
“但你要是还想把一切事情弄清楚,就不要抱着你弟像天塌了一样不肯动,更不要慢吞吞,现在就帮我立刻去五轮塔救人,如果唯一的活口没了,一切也没了,懂了没有。”
这一句和先前有个人如出一辙的话落下。
第一个可怜的‘帮手’同学,却是被有个人强行改变立场,直接坐上这条破船拖下了水。
眼看局势终于第一次逆转,有个人看了看头顶明显快要接近天亮的天色和自己手套下的手掌,却是马不停蹄,趁着天亮前去往了此刻龙江市的下一个地方。
而当这一次,被自己师兄支走,准备快速回阴司看自己师傅伤势的顾烈感觉到自己的去路被人拦住时,一头红色长发的青年冷冷眯眼一抬头,却已经被那个坐在摩托车上藏头露尾装神弄鬼的黑发佛祖拦下了。
“你是谁……在这儿出现,又拦着我现在回阴司什么。”
“树王菩萨是三十五正佛,佛都有三十二相,千万种变化,一条胳膊被砍了也绝对不会有事,除非他想故意装老年人摔倒碰瓷别人,否则身体应该比你还好。”
像是要知道他准备去哪儿,这个人这时却突然对他开了口。
“那是我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你这种人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说他装老年人摔倒碰瓷别人,你找死。”
性格火爆冲动的顾烈一听对方这么侮辱树王菩萨立刻阴沉下脸,拿起手中那一把的火达摩就要让这个莫名其妙跑来他这儿诋毁他恩师的人劈成两半。
可对方却根本不喜不怒,就像是个一生只能站在高处用这双眼睛天生俯瞰众生的真佛祖一样透过那黑色摩托车头盔,用下巴底下露出的淡色嘴唇动了动道,
“救了你,对你恩重如山的人的生死如何被你置之不理,欺骗你,把你当做伤人武器的人你万分在意。”
“……”
“一个真的想对你好的人,会将你一次次带到会令你被他人侮辱的地方,让你被一群人看笑话么。他只会把你一生护在羽翼之下,哪怕连一丝世上的污浊都不想你的眼睛多知道。”
“即便你们是至亲,他也不会用亲情要挟你去为他做任何事,因为亲情令那个人觉得他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以恩情要挟你,让你回报的,都不会是一开始就无偿付出恩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