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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如兰笑,您就别替她说话了,那丫头就是懒,能吃能睡的。
聂翊唇角勾起微微弧度,白依秋敏感地察觉出几分宠溺。
哎呀,差点忘记介绍了。
唐如兰满脸笑容,说:这是小秋,我以前的学生,学跳舞的,现在是名演员。
聂翊视线在白依秋身上礼节性地一放,点了点头。
他本质是极其高傲的人,礼貌与客气从不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若是在别的场合,这种无名小卒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没必要不见外地把对方以礼相待。
白依秋并没有想到,当着老师的面,他也会这么冷淡疏离。
一时她手足无措,准备好的问候都开不了口了,讪讪地坐下来,脸上出现委屈。
唐如兰及时暖场:听小秋说,她之前和聂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聂翊认真思索了片刻,拧眉,有吗?
我没印象了。他说。
白依秋被打击得浑身无力,刚才面对唐如兰那种左右逢源信口开河的机灵劲儿荡然无存。
她哀弱地望向唐如兰。
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
人家明显对她不感兴趣,唐如兰不知道该再怎么帮她。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白依秋平复了下心情,主动争取,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声音细弱如蚊:聂先生,这、这是我的名片,请您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孩的低笑,白依秋猛地一抬头,聂翊已定定地朝一旁望去,刚刚还勉强看了眼她手中的名片,这下又把她撂到一边了。
白依秋僵硬地收回名片,哀怨地看着唐翩翩。
她脚步轻快地路过,白色睡裙快要拖地了,肩头披着件碎花小罩衫,唇角勾起个嘲讽的笑,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过去。
唐如兰: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客人也不打声招呼。
聂翊淡笑:随她吧,不碍事。
唐如兰不知道唐翩翩和这两人分别的过节,只觉得没面子,起身去厨房叫佣人洗水果,客厅留下白依秋和聂翊两人。
聂翊毫不避讳地看着唐翩翩的背影,慢悠悠抿了口茶,目光幽深。
白依秋看看他,再看看唐翩翩,忿恨地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指。
唐翩翩只是下楼来拿快递的,苏思睿给她买了东西寄过来,具体是什么没告诉她。
唐翩翩在快递单上签上名字,接过纸盒,仔细看盒子上的物品信息。
还是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抱着快递盒回房间,再次路过沙发那儿的两人,脖子一仰下巴一抬,自己没好气,也没给人好脸色,走过去像只大摇大摆的小天鹅。
她刚上了楼,聂翊就放下杯子也跟了过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唐翩翩转身。
聂翊刚好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她上他下,叫她清晰地看见,他毛衣领口的锁骨突兀嶙峋,肤色冷白,那一处好看得像个冰雕作品。
对上眼了,聂翊脚步不停,直直朝她走来。
其实人家只是单纯地走过来而已,被唐翩翩解读出步步紧逼的含义,抱着她的快递盒子往后退了两步,质问:你,你干什么?
那晚在会所的事还没完,难道他还记着仇呢?
虽然知道这人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但他实在不常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冷冷冰冰,直直看着她的时候,真的像随时都要找她算账。
他们之间的帐,那可真是不少。
这才是唐翩翩一见他就心虚的原因。
聂翊走到她面前,手伸过来提了提她的领口。
后天我要参加一个生日宴,陪我去。
唐翩翩后知后觉地低头,看见自己若隐若现的小沟儿,脸腾得就红了。
她把快递盒往上抱了抱,遮挡住一些春光,极不自然地开口:为什么要我去,你不是有自己的小情人儿吗?
聂翊眉毛动了动:小情人儿?
他完全不记得她和白依秋见过面,自己更是连对方鼻子眉毛都没看清过,所以不太明白她的话,但他轻哂一声,回应道:我的小情人儿,不就只有你一个么。
唐翩翩那胆子也是忽小忽大,就像这会儿,口不择言跟着脑回路走,她食指摇了两下,纠正道:NO,我不是小情人儿,我是旧情人儿。
聂翊:
反正这是在她家,他拿她没办法。
唐翩翩还不嫌事儿大,又说:旧爱不如新欢,聂先生还是带着你的小秋妹妹去吧,我就不掺和了。
她说完就准备走,聂翊双眉微蹙,伸手来抓她,唐翩翩灵巧地夺过,往前小跑了几部,还耀武扬威地冲着他吐舌。
聂翊身形猛然定了定。
鲜红的小舌尖像个垂钓在他心口的鱼饵,俏皮吐露,又笑嘻嘻收回红润的小嘴儿里。
说得没错,的确是旧情人儿啊,她的好,他曾经感受得可一点也不少。
回忆起当年淋漓尽致的桃花色,聂翊眸色渐深,心痒难耐。
他喉结滚动了下,不由自主地,举步再次往前跟了过去。
*
回到房间,唐翩翩气呼呼地坐床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