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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她和聂先生发生了点小矛盾,不碍事。
和聂翊?庄景霖说:他刚刚才打电话来,问我唐翩翩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宋韵身形一僵,紧张地问: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告诉他,唐翩翩在。
庄景霖耸了下肩,不以为意。
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儿,难道要说她不在吗?
宋韵:然、然后呢。
聂翊说,他五分钟后过来。
啊
看她的反应,庄景霖心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略微抱歉地朝唐翩翩望了一眼,对宋韵说:好好安抚下你朋友,待会儿聂翊会过来接她。
他转身要上楼,宋韵两手快速地抓紧他的胳膊,哀求道:庄哥,帮帮忙
庄景霖:自求多福吧。
庄哥
我先上去,你送走你朋友就过来,别让我等太久。
庄景霖目光很有深意地看了看宋韵,从容地朝他们的卧室走去。
宋韵步伐沉重地来到唐翩翩跟前,翩翩,对不住了。
唐翩翩弱小可怜得像只小鹌鹑,抬了抬头,眸色里尽是担惊受怕:他会打我吗?
宋韵赶紧安慰她:当然不会,我相信聂先生的人品,他不可能和女人动手的。
唐翩翩恍惚道:但我不相信。
她说: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和我动手,但他总有一万个办法更叫我受折磨。
宋韵被她的话唬住了,满脸惊讶:不是吧,这个聂翊,他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吗?
对,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的心理和人格都非常有问题。唐翩翩坚定地点头,她终于找到能理解她的人了。
唐翩翩看了眼表。
赴死一般得叹气。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呆在这儿迟早是躲不掉的,提前离开,说不定还能逃过这一劫。
但天不逢人,没想到才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聂翊。
他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驱车而来,身上夹裹了秋日阴天里寒冽的味道。
聂翊工作的时候,会戴上一副金边眼镜看电脑,这会儿他眼镜都没摘,看似是匆匆忙忙得赶来了。
实则身上不见一丝仆仆风尘,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好像只是半路把车拐过来,顺道会会朋友而已。
聂翊堵在门口,表情很和善地低头问唐翩翩:准备去哪儿啊?
宋韵受唐翩翩影响,现在对聂翊也很忌惮了,开门迎上这尊大佛,脚底抹油立即开溜,拍拍唐翩翩的肩膀说:既然聂先生来接你了,那我就不送你了哈,庄哥还有事找我,你们先聊。
说完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人间真实。
唐翩翩收回哀怨的目光,硬着头皮面对聂翊。
不敢看他的眼睛,双目平视他的衣领,看见里头露出的那寸皮肤,是死气沉沉的白。
先想象一下,他待会儿会怎么收拾她,好提前做做心理准备。
但她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
聂翊的声线平淡如水:怎么不看我?
唐翩翩强颜欢笑地抬起眼,聂先生,你找、找我有事吗?
刚才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啊?你有给我打电话吗?我不知道啊。
听他语气非常平常,唐翩翩都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了。
聂翊没有和她计较这句谎话,捞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
缓缓开口:啧,手这么凉。
唐翩翩不说话。
明明你的才更凉好吗?
他皮肤的温度总如冷血动物,像一条无情的蛇。
很冷?那上车吧。那只手还被他握着,唐翩翩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上了车。
聂翊注视着她系上安全带,唐翩翩朝他看过去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回给她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笑,问: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说完并没有要等到她的回答,他已开车上路。
光看这样的情形,倒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是否生气。
据唐翩翩对他的了解,越是这样,就代表火气越盛了。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惹上就是遭殃。
车里的几十分钟,后面是一句话都没有了。
所以唐翩翩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但是他不说也不问,一路只静静地开车。
到底几个意思?
注意到他把车停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路段,唐翩翩往外看去,震惊地发现,这就是前几天她和魏子昔约会的咖啡厅!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不敢下去。
聂翊先下了车,绕过来打开她的车门,居高临下地睇着她,要我请你吗?
唐翩翩只好慢腾腾地走下来。
动作之慢,像只形容迟缓的树懒,而他极有耐心。
当然明白她的不情愿,他发出一声似有嘲意的轻笑,自行先进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