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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休闲运动服,侧躺支脸,含笑看着萧潇,所以萧潇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也不是卧室摆设,而是一张温和无害的俊雅笑脸。
他在她的眼里,同样她也在他的眼里,萧潇乌黑的发散落在白皙的脖颈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后颈,拂开发丝的同时,已把萧潇托坐起来。
在这样一个清晨里,傅寒声坐在萧潇身后,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就那么抱着她坐一会儿,没有言语,仿佛只有相守。
后来,他松开她,“快换衣服,今天早上我陪潇潇一起跑步。”
傅寒声哪里是在跑步?他分明是在散步,萧潇跑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他,距离远,只看到他摆手示意她继续晨跑。等萧潇原路返回,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再看傅寒声整个人不是一般的神清气爽。
高彦递了一瓶水给萧潇,萧潇拧瓶盖的时候,瞥了一眼傅寒声。小妻子有意见,傅寒声感觉到了,他笑了,揽着萧潇的肩慢慢的往回走,他轻声叹道:“不能跟潇潇比,到了我这个岁数,跑几步就会气喘,心跳加速。”
萧潇再瞥他一眼,这人跟她说话就没正经过。
见妻子额头上都是汗,傅寒声朝旁侧伸出手,张海生已递了一条毛巾给他。傅寒声帮萧潇擦汗,萧潇垂了眸,不看他,是因为不习惯,也源于对这项亲密之举的无措。
傅寒声忽然问:“潇潇以后会不会嫌弃我?”
“嗯?”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傅寒声半开玩笑道:“十岁年龄相差,老男人和小女孩,等我到了五十岁,早已是老头子一个,可潇潇就不一样了,四十岁,虽说半老徐娘,却是风韵犹存……”
他不说了,他在笑,因为毛巾被萧潇夺走,她走了几步,又把毛巾朝他身上扔去,他准确接住,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傅寒声笑出声来。
小女孩偶尔羞恼,傅寒声只觉可爱。
高彦和张海生在一旁相视一眼,发现了,傅先生人前寡情漠然,私底下却很喜欢打趣傅太太,也难怪少有情绪波动的傅太太会被他逼出情绪来。
这人有时候偏恶劣。
☆、心里有根藤,藤上开了花
傅寒声行程很忙,但却为了配合萧潇双休日,他把工作挪到了一边,周六上午陪她去了一趟万佛寺,下午在山水居办公;周日上午行程已定,他先带萧潇回傅宅见老太太,下午送萧潇去学校,黄昏他还要因为公事亲自飞一趟香港。
作为山水居女主人,萧潇拥有一间惹人羡慕的更衣室,傅寒声让人为她量身购买,订做了各式衣服,它们一件一件的填充着整个更衣室,除了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之类的青春系列,其它衣服都遵循傅寒声的个人喜好。
周日吃罢早饭,傅寒声在萧潇衣橱前走了几步,然后抽出一条素色长裙递给萧潇:“穿这件。”
这人习惯支配和控制他人,此刻这些“毛病”又了冒出来。
萧潇没必要违抗他的意愿,故意惹他生气,她接过那条裙子,好在颜色素净,若是艳丽,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穿出去示人的。
两人更衣室独立成间,等傅寒声换好衣服出来,萧潇也穿的差不多了,正对着镜子拉背后的裙子拉链。
傅寒声走过来,帮萧潇把裙子拉链拉上。
“你穿长裙好看,我知道。”他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她,素净的颜,海藻一样浓密的长发,一袭长裙,亭亭玉立,他的妻子有着南方女子独有的水乡灵秀,是个水一样的人。
如果仅此夸奖倒也算了,但傅寒声心里悄悄长出了一枝绿藤,这枝绿藤不是寻常藤蔓,它在刹那间开出了鲜花。
清晨阳光洒进更衣室,他亲了亲她的脸。这个脸颊亲吻,对于萧潇来说,它是意外的,她在晃神中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心湖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感。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所有的好,或是不好,总有一天会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归零腑。
傅寒声不知她情绪,他今日心情好,嘴角含笑,会让人误以为看到了最温煦的春。
在萧潇眼中,傅寒声根本就是一个两面派,他在人前精明算计,却在温月华面前良善无害,到了傅宅,傅寒声不让庄伯通报温月华,萧潇知他是什么意思,她望着窗外驶过的九月景致,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人一肚子坏心眼。
他们走进傅宅的时候,温月华正在喝茶看报纸,周曼文最先看到他们,正准备开口,却见傅寒声做了噤声手势,于是笑了笑,不说话了。
寒声牵着萧潇的手走到她身后,两人扫了一眼报纸内容,终于明白温月华为什么会看得那么入神了,报纸内容是关于御景台项目。
早报内容,萧潇吃饭时看过,轰动一星期之久的钉子户,在昨晚终于和御景台负责人按原价签了协议,并在协议上画了押。
C市晨间早报,抢先发了新闻,对于刘坡忽然签约,私底下众说纷纭,有一种说法是:傅寒声威胁施压,刘坡为了全家安全这才无奈妥协。
这样的新闻报道,萧潇和傅寒声倒是做法一致,看到跟没看到是一样的,随手把报纸放在一旁,继续吃早餐。
温月华看报纸很专注,怎么也想不到儿子和儿媳就站在她的身后。
“还没看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