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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了,跟自信无关,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感情价值观,她会直接拒绝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会拒绝他,所以他不说。
有人说:“如果你偷偷喜欢一个人,没必要真的在一起,你只需远远的看着她,看到她微笑,你也会觉得很幸福。”
狗屁。
他做不来上述圣人,他是俗人一个,如果她是他的恋人,她微笑,他确实会觉得生活万事美好;如果她皱眉,他可能会猜测出上千上万种她皱眉的缘由,但前提只有一个:她是他恋人。
多年来,她爱的是萧暮雨。
她会跟萧暮雨撒泼甩赖,跟他只有隐忍妥协。
她散步的时候会紧紧牵着萧暮雨的手,他牵她走路却会让她多番犹豫迟疑。
她坐在萧暮雨的单车后座上轻声说着日常话,坐在他的车里却是一贯沉默,望窗出神。
她有俏皮的时候,遇到高兴事,她并不理会那里是不是南京大街,她踮起脚尖,双手捧着萧暮雨的脸,会将欢喜的浅吻印在萧暮雨的额头上。
她走累了,会拖着萧暮雨赖在原地不走,坏坏的笑:“暮雨,你背背我。”
萧家街坊说:“潇潇暮雨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感情好得很。”
早在若干年前,傅寒声就已然知晓,萧暮雨在萧潇的眼里接近完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胜过他。2007年四月,一纸婚约尘埃落定,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终有一天她会发现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
他了解她,莫名了解,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他怎么会那么了解她呢?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
傅宅婚房,迫她行夫妻欢好之事,是早晚的事,苏越的出现只是诱因,纵使没有苏越,他也迟早会迈出这一步的。
她是他的妻,身心却一直游离在外,就算有朝一日她对他产生感情,也断然不会和他亲密过甚,那两年在她看来只是利益使然,他若想留住她,毁约是必然,她只有死心妥协,才会和他做最日常的夫妻。
恨,无妨。
他总觉得两年时间太短了,若是她有了他的孩子,等于说有了亲情羁绊,两年后纵使对他无情,但有孩子在,到时候又怎会一如07年生无可恋?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谁曾想,这世上偏偏有一人长得跟萧暮雨甚为相似。
她和萧暮雨亲密相拥的时候,他恨不得她出车祸,最好自此失忆,忘了前尘旧事,将萧暮雨这个人从她身体里、心里、灵魂里剥除干净,而他带着她可以去中国任何一个地方,或是移居国外生活,随便哪里都行,只要她不看见萧暮雨。
照片里,那个男孩他不是萧暮雨,他是苏越。不过是一张甚为相似的面容,竟让她那般失控,她抱着那个男孩子,泪水蓄满了眼眶,一颗颗的全都跑了出来,那么悲伤,宛如开在暗夜里的花朵,那些晶莹的液体,刹那间撞疼了谁的心?
10月7日深夜
,他给她打电话,电话在响,但她不接。
10月8日凌晨,他想,她在7日深夜初见苏越,心情或激动,或悲伤,所以才会不想接他电话,或是不愿接他电话吧。
不接,就不接了吧!
周毅说校方会处分她,问他是否打电话跟校方说情?
出了这种事情,唐瑛会不出面?
唐家有人出面比他出面要好,若他出面,不摆明了他是她丈夫?他倒是无所谓了,她知道后又该怎么想?再一次说他言而无信,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再一次濒临冰点?
不,他不这么做。
想必,她也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若他插手校方处分,她岂不难堪?
这事,他全当不知,不问,不掺和就对了。
至于处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错事,接受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否则难长记性。
傅寒声是这么想的,但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风微拂的凌晨,轻巧的揭开生活中最真实的那一面,一支烟抽完了,傅寒声单手撑额,沉沉的望着窗外,眸子黑且深。
——情绪里带着你的悲喜,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苏越,你可别欺负萧潇
10月7日深夜,宿舍楼较之往日热闹了许多,萧潇走进大厅,宿管老师正在喝水,见她回来,看了她一眼,就又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揠。
萧潇宿舍在三楼,楼道里装着感应灯,叫一声,灯也就亮了。她没叫,扶着楼梯旁的边角墙壁,她一步步的往上走。
楼层之间的窗户里,隐隐透进来几缕月光,各间宿舍里,女生之间的嬉闹和交谈声,一***的传过来,凸显楼道空寂,犹如满身满心的疲和累,寂寞的清醒着。
“亮——”
一道女声在上个楼梯口响起,顿时灯光亮了,几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走下楼梯,看到萧潇,目光悉数落在了她的身上,悄声议论着,萧潇没看她们,自顾上了楼。
深夜时间段,有些宿舍没关门,一路走来,有人拿着脸盆准备洗漱睡觉,有人坐在书桌前看书或是写论文,有关系交好的女同学挤在一张床上看电影,有人哼着流行歌曲,有人在宿舍里随意走动畅聊娱乐八卦……
萧潇回到宿舍,隔着门,隐约还能听到张婧的讲话声,可等她开了门,宿舍是沉寂的宿舍。
张婧本已躺下,此刻坐起了身;谢雯刚弯腰倒了一杯水;黄宛之坐在书桌前写东西,听到开门声,转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