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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医生敢这么胡说八道,我直接一拳揍到他脸上。”傅寒声又急又气,他被妻子这么一说难免有了代入感,先是咬牙切齿的迸出前一句话,但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情绪已在极力克制下恢复冷静,所以说后一句话时,不是一般的温软:“不会有事的,潇潇听话,我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别自己吓自己。”
2008年11月末,萧潇分娩在即,被送往手术室之前,傅寒声早已通过另一支手机让医院把准备工作做好。
中午12点20分,萧潇被推进手术室,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产子手术,但傅寒声却调来了业界权威人士亲自过来接生。
手术台上,护士为萧潇做着产前工作,她孤立无援的躺着,整个人紧张不已,直到门口传来一阵仓促的交谈声和脚步声,然后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知道是他来了。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他弯腰握住她的手,嘴角有笑,眼眸温柔,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潇坚持顺产,凡是对孩子好的,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尝试,早前听说顺产对孩子有益,她就开始每天坚持散步活动,上了那么多产前分娩课,就是为了顺产这一刻。
只是傅寒声没想到,萧潇没想到,她所坚持的顺产竟然会历经数小时。
分娩是女人一生中最难度过的关口,那天的产房对于傅寒声来说完全是一场兵荒马乱,耳边不断回响着助产士的声音:“傅太太,使劲,再使把劲。”
萧潇已没劲,医生说:“傅太太这种情况,不能完全排除剖宫产的可能性。”
萧潇侧着头,虚弱的喊了声:“傅寒声”,楚楚可怜道:“我不要剖宫产,要顺产。”
“好,顺产,顺产。”傅寒声只能这么安抚妻子,其实心里早已是冰火两重天,如果不是在妻子面前,如果不是担心他的情绪会感染到她,此刻他大概会焦虑踱步,长吁短叹,胡思乱想,任何一切非理性行为都可能在他身上匆匆过一遍。
……
走廊的风,很凉。
手术室外聚集了一群人,或唐家,或傅家。说起来,那还是温月华和唐瑛结成亲家以来,双方第一次正式见面,但简短闲聊,焦点就全都转到了萧潇身上。
唐瑛在外面很焦急,唉声叹气:“不是说进去两个小时了吗?怎么还没出来?”
温月华也很着急,她搓着双手,在外面走来走去,不时的看着手术室,因为心急担忧,一度想推门进去,但又不敢进去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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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黄宛之、谢雯、张婧来了。再后来,纪薇薇、苏越也都来了,因为不知里面情况,所以每个人都紧张不已,每次有护士走出来,他们就会一窝蜂的围上去:“里面情况怎么样?”
手术室内,萧潇怕傅寒声担心,从进手术室开始就不表露出坏情绪给他看,至于傅寒声,他逼自己沉下心思,此刻所有的焦灼都是无用之功。他无力的发现,在这张手术床上,唯一战斗的只有他妻子一人,至于他只能眼睁睁的目睹这一切,除了说一些鼓励性的话语,根本就无能为力。
下午2点32分,萧潇黑发被汗水浸湿,似是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身体里涌出,伴随一道“哇”的哭啼声,她和傅寒声的孩子降生了。
萧潇着急伸手,被傅寒声一把握住,“是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是儿子。”有波光在他眼眶里打转闪耀,他俯身吻萧潇额头,吻她眼睛下的眼泪,最后吻她苍白干涸的唇,出口之声暴露了他的激动:“潇潇,我们有儿子了。”
“傅先生。”这时医生轻唤傅寒声,请他亲自为孩子剪脐带。
后来,产房里的医生、助产师和护士,总是会想起那一幕,那是日常男子迎接小生命最为喜悦激动的瞬间:亿万富翁傅寒声为儿子剪脐带时,迎着儿子无忧啼哭声,忍不住湿了眸。
同样是下午临近三点,手术室外,手术门缓缓开启,医生和护士推着小车走出来,除了唐瑛和温月华,其他人全都快步迎了上去。
依稀听护士说:“是儿子。”
唐瑛坐在轮椅上,尚未看到小外孙,已是潸然泪下。
温月华步有千斤重,她先是捂嘴克制激动,眼睛虽闭着,可还是有眼泪缓缓渗出,这时衣摆被人拉了拉,是喜极而泣的唐瑛,她催温月华赶紧去看看小孙子。
护士告诉温月华,萧潇在里面很好,孩子六斤六两。
纪薇薇在旁边凑着看,忍不住一笑:“斤两数很吉利。”
温月华掀开小车上的被子,小家伙仅是睁开眼睛看了温月华一眼,就又睡过去了。盖上小被子,温月华顾不上周遭是不是有晚辈在,背过身就是泪水肆意横流。
“怎么了这是?”冯妈推着唐瑛走进温月华,唐瑛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仰脸劝温月华:“我们都不要再哭了,这是大喜事。”
“好,不哭,我们都不哭。”温月华三两下抹掉眼泪,蹲下身体看着唐瑛:“你不知道,这孩子跟履善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说着,竟又是泪水涟涟。
唐瑛抬手帮温月华擦眼泪,温声道:“是这样的,血缘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温月华在心潮剧烈起伏的状态下紧紧抱住唐瑛:“你生了一个好女儿,我要代傅家好好谢谢你,也谢谢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