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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出门,我来不及多想立马跟上,苏羡得病的原因对我来说就像潘多拉魔盒,我有太多次想问他,又怕触及到他的伤处。问陈医师,他说对苏羡发病的具体原因了解不多,他接触苏羡时,苏羡已经试第二人格,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我们来到附近的咖啡厅,由于是工作日,咖啡厅人不多,随便点了杯热咖啡。
堂哥也不跟我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我真想不通,苏羡看上你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堂哥面前我感觉自己特别弱势,尤其是他总拿那种嫌弃你到家的目光扫射我,浑身不自在。
你知道苏羡妈妈去世吧,堂哥端起咖啡喝一口,指尖在咖啡杯上画圈。
我知道,是四年前。那时候苏羡来找我,给老妈留下了终身难易抹灭的回忆。
是啊,四年前。有没有人告诉你,苏羡妈妈为什么去世?
我摇头,老妈说是因苏羡而死,但我从未相信。
心脏病发,看到一幕特别恐惧的景象,当场死亡。堂哥直起身体,她亲眼看到苏羡亲手将他最爱的萨摩耶亲手剥皮,一口一口吃掉,当场就吓得病发身亡,都没等到救护车,是不是很可悲。
我心瞬间停留那一句话,苏羡亲手杀了自己的爱犬?他,将狗剥皮吃了?一瞬间突然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冻住,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手脚僵硬的不听使唤,我想端起桌上的咖啡暖手,发现试了几次都没法将它端起来,咖啡洒在桌上,一片狼藉。
我想起苏羡昨夜生吃牛肉的画面,胃里又是一阵恶心,苏羡知道妈妈因自己而死,该是多恨自己。他一个人要承担第二人格带来的伤痛,还被迫承受所有人一样的目光。他们一定觉得,苏羡是个怪物,害死自己的妈妈,害的外公中风,而他居然还能活着。
看你这表情,是见过他的第二人格了吧。堂哥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来,就是要把他带走。
带哪去?我木然的抬头望着他,眼睛感觉很酸,马上止不住的要哭出来。
我已经联系好澳大利亚最好的精神病院,他现在不稳定必须跟我回去治疗。
不行!我激动的站起身,我不能让苏羡去精神病院,他一旦进去真的就没机会出来,我在也看不到他。
你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堂哥恶狠狠的盯着我,他是我们苏家最引以为傲的天子骄子,要死要疯,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他要疯也不能担着我苏家的名字。
就凭我是他的合法监护人!我颤抖的声音大声的喊出来,咖啡厅突然都安静了,我哭着说我是他的监护人,他的一切由我来负责。我们是合法夫妻。
是啊,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不能让他人带走我的苏羡。
堂哥一愣,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苏羡以后的生活由我全权负责,不劳驾你们苏家操心。我第一次看到堂哥诧异的表情,他一定没想过我会这么硬气的跟他说话,一个自己踩在脚底的小角色,突然变得坚不可摧向他发起攻击。
呵,如你所愿。但是,你自己有脸呆在苏羡身边吗?
什么意思?
苏羡为什么会得病?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仿佛接下来的话将会颠覆我对人生所有的认知。
我的苏羡,即便在地狱里,也会卑微的活着,因为他说过,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么了。他坚强的面对生活中异样的目光,努力活着将自己一点点剥离第二人格,他曾经是那么美好,因为什么跌入尘埃?
第二十四章 跌落尘埃的你
该怎么说苏羡的故事呢,我大脑里有些混乱,在堂哥的一字一句里,我仿佛看到苏羡如何在地狱里挣扎,他即坚强又卑微,那个我年少时追逐至今的少年经历了太多不幸。
他为了取一条他定制的项链,被盯上苏家的不法分子劫持,整整三百天,我们无论派出了多少私人侦探,出了多少警力,都没找到他。堂哥突然沉默,我浑身冷的发抖,整个人都不停的颤抖,仿佛看到苏羡在劫匪手里过受着怎样的虐待。
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勒索电话,没有任何信息证明这是一场有预谋勒索的劫持,我们只能每天不停的寻找,翻遍澳洲每一寸土地,可惜始终找不到他。
直到郊游的一对夫妻,在郊外的垃圾桶看到一截人类脚掌,报了警。我们才发现这是苏羡的脚。堂哥眼眶红了,看着我,苏羡妈妈看到被砍断的脚背,吓得昏过去。她身体一直不好,苏羡无故失踪,受了不小打击。身体每况愈下,这被砍断的脚就是最后的一击,彻底击垮了她的意念。
我知道苏羡的脚很好认,他脚背上有一块像樱花的粉色胎记,苏羡总觉得胎记太娘,从来不肯露出来。苏羡妈妈告诉我时我特意瞧了瞧,那时还笑他,人无完人,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如果这胎记长在额间就是妥妥的古典风味美人,我当时想,苏羡上辈子一定是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苏羡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当警方发现他时,他已经瘦的只剩90斤,他快一米九的个头,全身只剩下一张皮包裹着。堂哥说不下去,几度哽咽。他被铁链锁住,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了求生不能,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