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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西然瞧了他一会,心里过意不去了。抱着被子坐起来,提议道:江现哥哥,我们换换吧,你睡床,我睡沙发。
江现闭着眼,只冷冷淡淡的几个字:睡你的觉。
哦
她耷拉着嘴角躺回去,动作很慢。脸朝向江现那侧,眼巴巴地瞅着他。
他睡沙发真的行吗,明天会不会不舒服?
他还没有枕头,也没有被子,他会不会觉得冷啊?
她躺在床上想东想西,开始为江现发愁。担心他晚上睡不好明天没有办法工作,还担心他没有被子盖会冻感冒简直操心得不行。
半晌,付西然忍不住再次开口:江现哥哥,你冷吗?
江现:不冷。
付西然半信半疑,心想这么冷的天,外头还下着雪,江现被子都不盖怎么会不冷呢。
江现哥哥,我
她半坐起来,想说自己这里有两个被子,他不如拿走一个去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闭嘴。
付西然委委屈屈地闭嘴了。
房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也许是因为刚才睡过一觉,付西然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困。她翻个身,碰碰江现的被子和手机,感觉四周都是江现的味道。他的气味和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有点冷。
付西然闭上眼,努力酝酿睡意。许久,还是没有办法睡着。
她把眼睛睁开,入眼一是片黑。目光动了动,沙发上的江现仍旧以开始的睡姿躺在那,看样子一直都没动过。呼吸声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付西然看了他一阵,窸窸窣窣地坐起来,衣料摩擦着被单。
她上来的时候裹了一个被子,床上还有江现的一个被子。她把江现被子卷吧卷吧抱起来,小心翼翼下床,没找到自己拖鞋,光脚踩在地毯上,抱着被子到江现躺着的沙发边。
她在他身侧站定,摊开被子想要给他盖上。怕吵醒了他,呼吸声放得极轻。
付西然弯腰,把被子轻放在他身上。脸一下子离他近了,能看清他的睫毛。他眼闭着,鼻梁硬挺,唇很薄。闭眼时不像平常那么有距离感,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江现睁开了眼。
付西然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后仰。被江现攥住手腕拉回去,跪坐在地板上,脸重重撞到他胸口,听见他闷哼了一声,攥着她手腕的手更加紧了。
这时候,卧室灯忽然亮了起来。她眼睛不适应如此强烈的光线,条件反射地闭上。再睁眼时发现头上方江现沉沉地盯着她,眼神有点可怕。
她下意识认为他生气了,头从他身上抬起来,揉揉自己的脸,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说着说着有点委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错:我就是来给你盖个被子。
江现不回应,也不松手。一声不发。
付西然手腕被他攥得实在很疼,试着抽了抽,没抽出来。扁扁嘴,江现哥哥,疼。
手腕上的禁锢这才松了,她低头看看,红了一圈。
再抬眼瞅江现,江现别开眼睛从沙发上起身,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付西然有点无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要说还在生气,好像也不太像。
静默半晌,
江现弯腰,手臂从她腋下穿过去,把她提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付西然懵懵地看着他。
他没立即走,垂眸问:付西然,你几岁了?
付西然觉得莫名。
江现手碰了一下她的发顶,语气不怎么好:以后不许跟男人睡一个房间。
她眨眨眼,一脸懵地看着他。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卧室。
第二天清早,付西然在江现卧室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她看了眼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起床。
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她看到了沙发上的江现。心里一松,下楼的步伐缓下来。
江现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回道:去吃饭。
餐桌上有吐司和牛奶。
她乖乖答应了一声,到餐桌边坐下。端起牛奶杯喝了口,牛奶温温的,竟然热过。
付西然放下牛奶,掉头望望厨房:李婶回来了吗?
江现:没有。
付西然奇怪道:江现哥哥,你还会热牛奶吗?
一阵静。江现不说话。
付西然自顾自:我还以为江现哥哥不会下厨呢。
你哪来的那么多话。江现板起脸:快吃,吃完写作业去。
付西然习惯了他凶巴巴,对他的语气浑不在意。敷衍着点了点头:哦。
这么过去了许多天,一直到圣诞节。圣诞节那天江现急着去公司,一大早就带付西然去医院拆了腿上的石膏。下午还要去机场接江爷爷江奶奶。今天他们从国外回来。
拆完石膏就要送付西然去学校。
因为腿受伤,付西然有一阵子不去学校了,每天都拿着书和作业到江现的办公室里学习。听江现提到上学,心里就很抵触,不太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