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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榕也笑,“再过几年,我都老了你还这么小。”
俞卷的手自动自觉去牵段榕的,眉眼生动鲜活,“二哥可以跟我一起长命百岁的!”
段榕以为俞卷只是这么说一下,谁想到上了车,小鱼儿扒着他的肩膀,在耳朵悄声说:“我爸爸就是这么跟我妈妈说的,如果没有意外,妈妈应该真的可以跟爸爸一起活很久。”
人鱼寿命比人类是长一点的,但也只是长一点,不是不死。
段榕现在很喜欢捏俞卷的腰,肉肉软软的,里面还有他儿子,“怎么说?”
俞卷耳尖红了些,支吾,“因为……床……事。”
已经习惯了跟段榕亲近,黏的不得了,但因为怀孕了,已经七个月没跟段榕有什么更亲密的接触了,所以俞卷对于这方面又害羞起来。
段榕看着这嘴边的粉红耳朵心口发痒,舔了口,“那二哥可得多跟你长命百岁百岁。”
俞卷羞的窝到段榕肩窝里,蹭了蹭额头,过了会儿,忍着道:“嗯。”
上寺里的路台阶多,一眼快望不到头,段榕跟俞卷手拉着手一步步上前,到一半的时候俞卷累了,后面的路都是段榕背着小鱼上去的。
上了去,郭方丈就在外面站着等他们,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身体非常好,眼角皱纹有点多,很有方丈的气质。
不等段榕跟俞卷说话,他先哼了一声,“还跑到佛祖面前秀恩爱了是吧?”
段榕把俞卷放下,呛回去,“你还在佛祖面前要女施主微信。”
郭方丈立马嘿了声,甩了甩袖子,“是她东西丢了,我加个联系方式,要是找到了好还给她,一天天毁我名声!”
俞卷好奇地看着郭方丈,礼貌叫人,“方丈好。”
郭方丈打量了下俞卷,这才点点头,“俞卷是吧,进来吧,跟着段榕爬这么久台阶累不累?”
段榕大步跟了上去。
郭方丈回头瞪了眼段榕,嘀咕了几句佛门净土。
佛祖爱众生,一对夫夫也会爱的。
在寺里过了中秋节,段榕也没说走,看样子是要住到春节了,顺便过了年。郭方丈嘴上嫌弃的不行,但每天都要来找段榕下棋喝茶,再说说经。
段榕来这里当然有他的打算,山里没那么多人,后山就是一条河,还有三个月就生了,在这里生好过在城里。
这里的环境就比段榕在租房里给俞卷准备个浴缸生鱼崽强。
十一月中旬,山上已经很冷了,段榕不常玩手机,寺里也没太多电器,电视机就一台,俞卷以前就不是爱玩手机的,因此两人每天都是在山里玩,捡点野菜,野果子,段榕趁机又学了几道菜做给俞卷吃。
郭方丈大喊段榕偷学,不要脸,要收拾他。
寺里安静又充满了生活气,坐落在大山中,远离城市的喧闹,这里连五彩的夜灯都没有。
俞卷终于知道二哥那一年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走出来的了。
与此同时,几千里外,南方的一个小镇,十一月了,太阳要是好,还能穿一件单衣出门玩。一个小女孩扎了满头的小辫子,蹲在马路边上玩石头,她旁边就是下水道,石头在她手里不听话,扔起来,没捧住,滚的到处都是,其中一个掉进了下水道,小女孩左晃右晃地把石头都捡回来,最后趴在地上看下水道里面的石头。
她的小手能从缝隙间伸进去,可是胳膊太短,够不着,小女孩很执着,一直趴着看,突然,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啊?”小女孩歪了歪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片”东西,薄薄的,皱巴着粘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小女孩的眼睛里尽是单纯和无知。
小孩子总是有格外多的耐心,她不知道趴了多久,前面饭店的女主人出来对着下水道泼了盆脏水,水流到小女孩这里,她看着那东西被水流冲走一点,慢慢展开了一半。
小女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着看着,忽然吓的跌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幼崽对于危险的本能恐惧。
她妈妈急忙从小卖部里跑出来,“怎么了啊?”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抠着妈妈的手,妈妈一边安慰小女孩,一边往下水道里看,“什么东西掉进去了啊,哭这么厉害……”
下一秒她也看见了里面的东西,瞳孔骤缩,尖叫声惊动了树上的鸟。
“十一月十七号下午五点三十三分,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有人称在下水道看到人脸,警务人员第一时间赶到并封锁现场,在经过确认后,那的确是张人脸,受害者信息已经找到,在这上面了。”
会议室屏幕上,在十几名刑警眼前,受害者的照片被放出来,相当英俊的一张脸,剑眉星目,肤色偏深。
“他是名健身教练,这是他上个月的体测报告,根据各项指数,我们不认为他是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杀死,猜测凶手不止一个人。”
会议室中,不知道是哪个刑警突然倒吸口冷气,站起身,“他不是……”
副队皱眉,“怎么了,你认识?”
刑警摇了摇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屏幕,“不,我是说,他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更多的人反应过来了,方才第一眼就觉得有点哪里说不出来的像,现在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都仔细看了看,终于有一个人猛地睁大眼,说了出来,“段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