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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斗嘴、老夫老妻她不是这么说的。
老夫老妻,不结婚?梁孟冬又问。
我问过,江岩回想,四年前他们刚回总队,我刚认识十音,我问云海,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赶紧娶回去转后勤,放在一线你舍得?那小子搞笑说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什么大业?
禁毒大业,要把南照变成净土。
照他这样人类都灭绝了。
可不是么,哪个朝代也没见打仗就不生孩子了。江岩大笑,不过他那是玩笑,云海结过婚。那前妻也不怎样,人不在国内唉这事不多说了,也不知他是不是有阴影?反正他俩也没人催婚,我估计结了婚也没差别,云海就是个爹,我们几个都是他的孩子,哈哈哈。
江岩还说起一回事:上次我爸说她春节练琴,其实是这样。
今年春节,云海带云旗自驾去香格里拉,十音居然没有同去,说是懒得出门。春节期间,江家二老建议江岩请十音回家吃饭,却怎么都打不通电话。
假期快结束时,江岩回了合租的家,发现家里垃圾筒内有方便面袋,晚上见着人,才知十音一直泡在琴行练琴。
那二货就傻笑,说忘了时间,魔怔了一样。我以为他俩吵架了,江岩说,但完全不是,居然没有任何矛盾,她给云旗买了好多衣服,兄妹俩带回的零食,她也吃了个精光,两人斗嘴,照斗不误。
要是直接对质,不知那混账会怎么答?
梁孟冬反复看表,将近九点了:那么晚,还是别来了。
累惨了才在家睡觉吧?再允许她放回鸽子,反正早就习惯了。
江岩以为他生气:你从小对女孩没耐心。我们十哥从来言出必行,这会儿人家早出门了,让人折回去?你真好意思。
本来梁孟冬是真不忍心,倒被江岩说得胸闷,言出必行?她?
估计很快就到。案子的事你一会儿别问,多说了违纪,我还得挨她的骂。
号称言出必行的人这刻正巧到了,透过回廊那些影影绰绰跳动的烛火,江岩看见十音在挥手。
隔了落地玻璃窗,十音看见江岩对面的人,滞了半刻,还是直直往里走。
江岩给十音让座,她没及坐下,扫见旁边那人铁黑的脸,想了想说:江岩我坐你对面,说话方便。
半顿饭吃得惊心动魄。
幸亏江岩对食物更上心,也习惯了和十音吃饭,可聊的话题不断。不然早该察觉这顿饭不同寻常。
江岩在抱怨云旗不懂事,别人想求梁老师吃饭,都求不来,她倒躲着。
十音怪他:你明知晚上我不让她出门。就算你单独约她吃饭,她都会紧张,别说还有陌生男性。你早该叫上我一起。
你这人,自己忙得家都不沾,我怎么叫你?
十音抱歉地望着梁孟冬:云旗上课不会这样,来那么远的地方吃饭,她会害怕。再说,她身体不是特别好,晚上我都不让她晚睡,非常对不起。
梁孟冬冷笑:我不介意。
局里的事情,江岩桩桩门清,聊起电话厉锋监听一事,他还是不敢置信:你确定?真是厉锋?
十音没多解释,知道他和厉锋从小要好,爱信不信。
江岩不解:他听你打了个电话,然后怀疑那头是云海?凭什么?你难道说什么肉麻话了?
十音瞥眼梁孟冬,说没有,那晚电话是给梁先生打的,说好一起练琴,食言了才致电道歉。
江岩哈哈大笑:对对,厉峰管得是有点宽,他和我都抱怨过,嫌你最近和孟冬走得近。我说人家爱好相投啊,你会乐器么?唱歌你都跑调。
十音埋怨:厉队在你眼里还挺可爱的。
江岩终于没忍住:难怪你给魏局提辞职。
不是这事。十音皱眉,她真不想当着孟冬讨论这个,他搞点小动作,我就辞职?那你真抬举厉锋。
江岩追问:那是为什么?
十音苦笑,怎么说?
领导倒会做人,那边压了她的辞呈,这边透露给江岩,八成有让他安抚开导之意。可他们明明知道,即便孟冬不在,是她单独面对江岩,她又有什么权限妄谈任务。
不为什么,已经没事了。十音说,手机也作了处理。你不用打抱不平去质问,公事上我挑不出厉锋的错,表面还是得合作下去。
刚才提到了梁孟冬,本尊这才淡淡道了句:打个电话,那么惊心动魄。
十音根本不敢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厉队这人,手伸得太长。
这两天接电话为何态度冷淡,这就算是解释了?
原来他就这么见不得人。他像个笑话,仿佛前两天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过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江岩给十音点的牛排上桌,她专注切肉。
厉锋一半是为了十音,江岩在帮着解释,他追求十音被拒过,不甘心,成天说云海待十音不是真心。十音,我记得上半年,云海周末经常不在市里,不会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厉锋怎么言辞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