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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算是夸?难道不是坏才算夸。
说什么呢,我在说你给我翻译材料的事。为人师表,不要每分钟都在诲淫诲盗。
孟冬嗤地一声:饮食男女,忘了那些材料。讨论一下缺点。
你没缺点,温柔体贴
小混蛋,又在骂人?我在讨论什么你知道。
他习惯如此,总结体验,改进技术。
就好像每次演奏会后,孟冬会反复回听现场录音,记录和复盘表现,以期下一次做到更完美。
你当是你的音乐会?又没录音。
你还肯录音?孟冬在低笑,光想想就眼饧耳热,真的?求之不得。
此刻夜虫也寂寥了,除了泉响和树的簌簌,这夜只剩下头顶这片星群。它们肆无忌惮,观看了他俩一整晚,掌握所有秘密,不知闪躲,也不知羞。
我想了想,缺点大概就是我没本事让你也哭一哭,不过我会不断努力。
孟冬听得好笑,那是有点难度。
但这一次他感知到,紧贴着他的体温有了压迫感。他难以置信:加加?
十音手心的灼意还只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起了波澜:没结束为什么急总结?
孟冬呼吸起伏,她的体能的确不同于前,章法虽仍不是很好,不过这压迫感很汹涌,深深没过了整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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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波澜不惊。一道生火为炊,品尝一条烤溪鱼的滋味;一起记录和争论各种鸟语和溪水的音色;一同观察日升日落,或一段黄昏时莫测的天光;无论黑夜白天,不知疲倦地相拥消磨,不被打扰。这都是往昔所可望不可即。
罐头食品根本吃不完,其他人都跑林子外头去了,云海把所有的存货都留给了他俩。但十音觉得有趣,仍会专注烤每一条鱼。
孟冬身边没带吉他,抱着提琴当吉他弹唱。
他唱歌从来就格外好听,只是不唱给任何的其他人听罢了。
慵懒低沉的声音灌在十音耳朵里,她听孟冬先是在唱《秋叶》,她正精心烤那条鱼,听到since you went away,the days grow long她抬头看,正好与他目光相撞,十音失了神,不多会儿就嗅到了焦糊气。
十音不敢再开小差,全神贯注烤鱼。下一首词曲她全没听过,只隐隐觉得好听,歌词隐约有black key、pathswild pigeon,(黑键?偶遇?野鸽子?)唱到后头,歌词仿佛有点直白,听得人脸红。
十音埋头伺弄好了那条鱼,抬头再看他,隔着轻曳的火苗,孟冬目光黏着她身上,已经到了曲终,末梢的拨弦重归清冷。
怎么这么好听,这歌叫什么?我没听过。
孟冬还是脉脉望着她,含笑不语。
你写的歌?写给我的对不对?
歌词有点像,在说他俩从相识到分开的过程。
孟冬挪开目光,唇角揶揄像在冷笑。十音知道这人明明就在不好意思。
自恋。
十音奇怪:怎么是我自恋,明明是你恋我啊。
孟冬唇角的弧度忍不住,这种小混蛋真的很烦。
到底叫什么哦?
野鸽子。
嗤,十音不满,梁老师写个情歌还带揭短的?改个名吧,不然以后我怎么给小孩炫耀,说这是你爸写给我的歌?这就不好说了啊。
怎么不好说,你不是野鸽?
我是,那你再唱一遍,十音笑盈盈的,特别是副歌,多唱几遍,那几句怎么怎么爱我的。
自恋鬼,不唱。
为什么?
领证再唱。
十音哀怨:什么事你都等领证
那当然,你不是说快了?我饿了。
十音还在烤鱼,孟冬已经搁下提琴过来了,抓过一柄烤鱼,咬了一口低头看,开始仔细清理那些鱼刺:加加,这鱼刺多,等我弄完你吃这条。
晨昏交替,山中不记年。
无论怎么珍惜时光,沧东就在眼前了。前夜他俩明明可以出了雨林住去城里,但是十音流连,孟冬也就迁就着,多露营了一晚。
早上鸟雀呼鸣,十音还在梦中,她的卫星电话在响。孟冬接起来没说话,那头的哑嗓子在低低笑:这下总是相看两厌了吧?假期结束,出来干活。
你厌了谁?梁孟冬问。
哥。云海在笑,我不知道是你。
主动叫他哥,等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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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和云海会合,白天还好,三人主要时间是在交底M国旧军政府的那套柯氏的调查材料。
从材料上可见,柯氏当年的掌门人前后一共生下了九个女儿,才生到一个小儿子,儿子聪颖好学。柯氏之前族中没什么读书人,只有那第九个女儿学医。
虽说柯氏族人行为比较开放,那九小姐早早就未婚生下个女儿。但柯氏仍认为女孩学医毕竟没什么用,勒令那学医的女儿尽早结束学业回家联姻,儿子则送在了古城医学院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