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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本来跃跃欲试地要帮忙,结果被魏郯一眼瞪了回来,只能在一旁看着他身手利落地对上西瓜皮找来镇场子的浩哥。
随着咔咔两声骨节的脆响声,浩哥的两个胳膊都被卸了,痛地嗷嗷叫。
啧!
陆时语心道:还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白长了一身唬人的腱子肉。
她干脆拍起手打着节奏,有板有眼地大声道: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别的咱不夸,我夸夸,这位貌美如天仙的小哥哥。这个热心小哥哥,他究竟好在哪他是薄皮儿、大馅儿、十八个折,就像一朵花。
魏郯唇角带笑,踹飞一个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木棍,眼里却明显带着惧怕的西瓜皮手下。
换一个!
好咧。
陆时语连忙换了:悄摸出溜地我走啊,正如我悄摸出溜地来。我庆庆地招招手,是嘛也没带来
一首徐志摩听了都要哭的改编版《再别康桥》都没念完,魏郯已经结束了战斗。
在一片粗嚎痛叫声中,魏郯来到了小姑娘面前,面上的冷漠尖锐悉数敛去。
对不起。
对不起。
沉默了几秒后,陆时语和魏郯异口同声地道。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弯了弯眼。
饿不饿,去吃点东西?魏郯问。
不吃。陆时语摇头,我要减肥。
麻辣烫也不吃?魏郯唇角的笑容不变,声音就像是电视台美食纪录片的旁白,少辣多麻,加两块钱的方便面还有羊肉串,烤地刺啦作响,滋滋冒油,孜然特有的香味混着辣椒的辣味
陆时语咕咚咽了口口水,几乎没有女生不喜欢吃麻辣烫吧。他们学校后面居民区有家苍蝇馆子,味道是真好,环境也是真差。苏亦怕她吃坏肚子,让魏郯限制她吃。算起来,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吃过了。
陆时语眼睫一颤,一张小脸纠结成了包子。
魏郯直接把她的书包提起来,别想了,走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啊。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陆时语瞬间不纠结了,利索地把书包一背:我今天不要方便面,要牛筋面,还要加烤鸡翅和烤羊肉串。
行。魏郯答应她。
走到半路,魏郯突然停下来,拽着她去了路边的KFC。
陆时语疑惑道:喂,我不要吃炸鸡,我要吃麻辣烫。
嗯,一会儿就带你去吃麻辣烫。说着,魏郯带着她来到二楼的洗手间门口。
KFC提供的洗手间都不大,左边男,右边女,中间的洗手台是共用的。
魏郯将她的校服袖子卷起来,握着她的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打湿,压出几泵洗手液,仔仔细细地给她洗手。
小姑娘的手柔软细滑,一捏下去全是肉,完全摸不到骨头似的。这让想到被那些人碰触的不爽,压下去一些。
陆时语:
绵密的泡沫沾满两人的手,你,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而且,我可以自己洗。
陆时语的脸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她别扭地想抽手,没抽动。
乖点儿,别动。
本来空间就有限,又挤在一个水龙头前,两人难免靠得很近。陆时语一抬眼,就从干干净净的镜子前,看到弓身弯腰给她洗手的少年。他神情专注,仿佛不是在洗手,而是在解什么高深的奥数题。
手心、手指、手背,每一寸肌肤都被对方细细搓洗,一股异样的酥麻顺着指尖,一路攀延到心脏。
让她忘了挣扎。
直到湿乎乎的手被擦干,衣服袖子也重新被放下来,她才没什么气势地瞪了魏郯一眼,你真有病。
手都被洗红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洗手台上有钢丝球,这人真能拿钢丝球给她洗手。
魏郯满意了,走吧,去吃麻辣烫,不是饿了吗?
小店里,魏郯排队点餐,陆时语乖乖坐在桌子旁边等,桌子上有一瓶新买的可乐。
看着魏郯脊背挺直,熟门熟路地站在保鲜柜前选菜。她发现,魏郯记性真得好。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有什么忌口都记得一清二楚。
店里有不少刚下班的上班族在吃饭,环境很嘈杂,她完全听不见他和老板娘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清隽立体的侧脸,和微微颔首的冷淡表情。
魏郯家教很好,待人有礼,但骨子里却是冷淡的。他做事认真专注,在外人面前很少会有焦躁不安、发怒生气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仿佛永远那么淡定,那么从容不迫,那么胸有成竹。
但是和她在一起时,时不时会破功。
她见过他笑成狐狸的样子,见过他生气大怒的样子,见过他心思敏.感的时候很多不为人知的样子,她都见过。
就像他,也同样见过她最得意和最狼狈的时候。
想什么呢?呆呆的。魏郯走过来坐下,问道。
对不起。陆时语垂着脑袋闷闷地再次道歉。想到那天她冲着他大喊你凭什么管我,她觉得魏郯生气是应该的。他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喜欢婆婆妈妈。而他时时为她着想,正是因为她是他在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