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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尾巴?”雁升吹了声口哨把飞狗引到自己旁边,捞起它放到自己另一条腿上。
“我发现你对这些带毛的小玩意儿很感兴趣啊。”贺中鹤说,“买的时候就已经被断尾了,说是为了捕鼠捕鸟时避免伤到尾巴,其实谁现在还拿这种狗当工作犬啊,外形需要,畸形审美。”
“当时我逛街在狗舍看到它,那会儿更小,耳朵还没立起来,就在店里上下到处乱窜,几个店员怎么也逮不着它。”贺中鹤难得对飞狗温情地摸了摸它的后背,“我就很惊奇,这狗怎么比猫还能蹦?那老板就跟我说,这种狗平衡性和弹跳力强,很多人买了训练它们高空跳台。”
“高空跳台?”雁升皱了皱眉,虽然他经常在网上云吸猫狗,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
“有人拍那种很傻|逼的流量小视频,让小鹿犬从平房顶或者更高的地方跳下来,很多摔死的。”贺中鹤说,“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把它买回来了。”
雁升看着腿上这只伸长脖子嗅猫的狗,觉得聊到这儿稍微有些沉重,想说点什么又突然词穷了,闷半天憋出来一句:“那你是个好人。”
好傻|逼的一句话,说完后雁升就有起身开门从他家出去的想法。
“为什么我突然被发了好人卡?” 贺中鹤愣了愣,接着就笑歪在沙发上,“是我刚才跟你表白了吗?”
说完这句屋里的气氛凝固了一下。
非常的微妙啊。
“开锅了。”贺中鹤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到餐桌前,“把俩带毛的一个关阳台一个关书房去。”
雁升“嗯”了一声,看着贺中鹤后脑勺微微挑了下眉。
其实飞狗压根儿不欺负胡胡,刚才一猫一狗在雁升腿上相处得很和谐,除了飞狗老把鼻子往人家身上贴以外。
“先扔点不好熟的进去。”贺中鹤走进厨房,“杏鲍菇先放一盒。”
雁升拆了杏鲍菇放进锅里,见贺中鹤半天没从厨房里出来,问:“要帮忙吗?”
“不用,你等吃就行。”贺中鹤说。
雁升打开微信工作号看了看,经纪人说公司那边催视频了,下周末有时间的话去找场地。
的确很久没管这些事了,生日那天发完微博后他连微博都没上过,这会儿打开评论区一看全是催视频催直播催营业的。
雁升回了经纪人一个“好”,把手机到桌上。
贺中鹤怎么还没出来?
雁升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映入眼帘的是贺中鹤同学正拿着一把大菜刀费劲削土豆的糟糕场景。
圆体大土豆削成了方体小块块,很有水平。
“……”雁升也不吭声,就这么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他。
“或许你会削皮切菜吗?”贺中鹤拿着菜刀又削了几下后终于放弃了,转过头,用无助的小眼神儿和雁升对视。
挺高的个子挺张扬的造型,露出这么个表情,看得雁升心里好像突然被小棍儿戳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从刀架旁拿起一个东西:“冷知识,有种叫削皮器的东西是专门用来削皮的,跟我念,削——皮——器——”
“你滚。”贺中鹤笑着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
出乎他意料的是,雁升削皮切片都很利索,“嗖嗖”削完皮又“嚓嚓”切了片,然后把所有处理完的菜都装了盘。
以前在新市区家是阿姨在厨房忙活,到了这儿之后是老妈偶尔在厨房烤个蛋糕折腾点儿什么,而现在看一个跟自己同龄同性的人在自己家厨房里洗菜切菜,有种奇怪的感觉。
锅里的汤底烧干一少半了,贺中鹤出去添了水。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家里灯火通明,外边有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
“下雨了。”贺中鹤去关窗户,“你家住哪啊?”
“高新区那块儿。”雁升说。
这时候问的人一般会说,高新区那边好远啊雨下得不小要不你留下来住一晚吧。
连石宇杰都没在贺中鹤家住过,他怕自己好哥们儿别扭,从来不留宿。
虽然他多虑了。
和石宇杰不一样,如果雁升留宿,会让贺中鹤有种“单独跟男的睡在家里”的别扭感觉。
但不问吧,又显得自己有点儿没礼貌且不对劲。
“今晚上住这儿吧,”贺中鹤朝厨房那边说,“有空房间。”
拒绝拒绝拒绝赶紧的……
“不了,晚上回去还有事儿。”雁升说。
贺中鹤松了口气。
贺中鹤家这个火锅是个巨大的方形家庭锅,五六个人围一起吃都够用,火调到最大档,涮肉非常爽。
外面下着雨,家里开着空调,桌上火锅咕嘟咕嘟热气蒸腾,挺惬意的。
“老郑前几天下通知开学搬楼,是不得重新调位啊?”贺中鹤咬了一口冻豆腐,嘶哈半天。
“换排加调位。”雁升喝了口可乐,“咱俩马上就say拜拜了。”
“可太好了。”贺中鹤笑了,“你是我第一个同桌没满三天就打了一架的人。”
“是不是很不舍。”雁升也勾了下嘴角。
贺中鹤差点儿呛着:“雁升同学,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不要脸。”
“说实话我不想去高三楼。”贺中鹤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之前我闲着没事儿去那边逛过一次,一层楼就三个教室,中间还有铁栏杆门挡着,走廊特别长,还没窗户,不透光,走在里边跟进鬼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