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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儿郁闷, 同时也让他怀疑, 这或许不是小孩儿的恶作剧。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没看见那小孩儿而已, 毕竟按他现在的时间点, 只有早上六点多和晚上十点才能出现在家门口楼道间。
而小学生一般都是早上七八点上学,下午不到五点就放学回家。
敲门的时候屋里半天没动静,半晌之后雁升才一头洗发水泡沫湿漉漉地开门。
身上就穿着一短袖短裤夏凉睡衣。
“不冷啊你?”贺中鹤进了门, 往他胳膊上摸了一把。
摸完后两人都愣了一秒。
……贺中鹤发誓他绝无杂念,只是顺手试了试, 就好像问炒货店老板这瓜子儿好不好吃顺便捏一颗尝尝,跟人抱怨课本很厚的时候顺便翻了一下一样。
雁升转身回浴室关上门, 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急着给你开门没找着浴袍,就随便抓件穿了。”
“把我放外头晾会儿就是了, 你一直不开我又不会把你大门劈开。”贺中鹤笑了,走到懒人沙发旁坐下。
刚一坐下就被突然从屁|股后边窜出的猫吓了一跳, 差点儿坐着人家胡胡。
他现在已经能完美驾驭雁升的懒人沙发了,坐起自如。
“跑垫子底下干什么。”贺中鹤把它抱起来搁到腿上, 顺着它的毛。
胡胡很舒服地呼噜起来。
他看着眯起眼睛的猫,有点儿恍惚。
刚才站家属院门口跟雁升说了他现在自己都有点儿记不清的话。
想继续。
我自己也没闹明白。
贺中鹤长长出了口气,今晚上把这些话说出来, 对他来说是个非常极限的挑战。
平常看着挺嚣张啥啥都无所谓的,一碰上这种事儿纠结得像个暗恋中的小女孩儿。
没出息。
浴室门开了,雁升穿着家居服从里头出来,带着雾气。
“叫我来干什么?”贺中鹤一下下顺着猫毛,问完才发现这句话挺傻|逼的,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他不也经常来雁升这边玩儿么。
雁升把湿发往后捋到脑后,看了他一眼:“没事儿就不能叫你来了?”
湿发服帖地趴在脑袋上,露出额头和轮廓深刻的五官,跟他平时穿着校服坐课桌跟前的感觉很不一样。
但配上这句话就有点儿变味了,贺中鹤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什么霸总语录。”
雁升从隔断上拿了吹风机,走到他旁边通上电,坐下来:“男人,给我吹头发。”
“好的雁总。”贺中鹤愣了愣,接过来调了下风力和温度。
吹头发这事儿就挺有意思,双手健全的人让另一个人帮吹,多少掺点儿小依赖小亲密。
雁升陷在懒人沙发里,贺中鹤一边给他吹,一边在他头上扒拉着。
轰轰声中开始走神。
手指触到的头发不算软顺,如果剪短点儿估计挺炸的,按中老年男人譬如他们郑老师的审美,剪个平头会很有型。
雁升往前倾了倾,贺中鹤把他扒拉回来继续吹。
脑补了一下平头造型,这才是学霸该有的形象嘛。
有点儿想笑。
雁升又往旁边歪了歪,贺中鹤再次把他扒拉回来。
最好再戴个眼镜,黑色粗方框的那种……
操太土了哈哈哈哈哈。
雁升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刚一回头就被吹得皱起眉闭着眼,轰轰巨响中痛苦地说:“烫。”
贺中鹤回过神来,忙把热风调小了一个档。
“想什么呢?”雁升转回头去,问。
“没什么。”贺中鹤说。
吹风机声音太大,雁升没听清:“嗯?”
“没想什么!”贺中鹤俯身对着他耳朵喊了一嗓子。
“是吗。”雁升笑笑。
“我在想,你理个平头会是什么样儿。”贺中鹤说。
“平头挺好。”雁升慢慢地说,“多阳光的发型啊,还好打理,洗脸的时候搓一把就行,学霸标配……”
“别。”贺中鹤调大风速照着他脑袋一通猛吹,“千万别,雁总您三思。”
贺中鹤不愧是每天早上吹头发抓造型的老手,即便用了最大风速,吹出来的型还不错。雁总照了照洗手间镜子,看着挺满意的。
“去那边那屋等着,”雁升收起吹风机,往里头一间卧室一指,“我找点儿东西。”
贺中鹤觉得自己脑子里yellow废料可能太多了,如此正常的话他竟然听出丝不对味儿来。
他指的那间卧室贺中鹤从来没进去过,或者说雁升家的卧室他都没进去过,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餐厅阳台厨房洗手间。
雁升站隔断柜子跟前翻东西的时候他进了卧室,打开灯。
装修和摆设都非常简洁的一间卧室。
一套桌椅、一张被子铺得很平整的大床、一堆书和笔、一台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机子设备,还有雁升生日那时候贺中鹤送他的鸟啊噗联名木屋。
屋里有新鲜的木头味儿,带着一丝檀香。
贺中鹤迅速退出来,然后站到另两间卧室门口往里看了看。
另两间都是整个儿空的,除了地板和壁柜外啥都没有。
看来那间就是雁升卧室没跑了。
非常不像间卧室,毫无生活气息。
雁升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进来了:“别参观了,趴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