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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刘语林跳楼那次也没给这些人带来多大波动,都漠然到麻木,除非天塌下来否则眼睛是不会离开书本的。
每上完一节课任课老师都下不了讲台,要么拖堂要么被一群追问的人围住。这间教室像台永动机,只要进来了就别想停下来。
下课问周围女生借了一圈也没借着小镜子,贺中鹤干脆懒得管自己的头发了。
摸上去很乱,虽然已经尽可能留长了,但出理发店前看的那眼还是让他觉得不忍直视。
小班食堂也是另开小灶,统一去离高三楼最近的教职工食堂就餐,十五分钟内必须解决完回教室。
一个人往食堂走的时候,贺中鹤往北食堂瞥了好几眼,一堆冬季校服中没看见雁升。
而且没看见任何一个熟人。
小班几乎所有人都是独行侠模式,夹着书匆匆进食堂看着书吃完饭,再夹着书从食堂回到教室。
从二十四班带来的S大校徽小卡又贴到了桌子上,坐在教室里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唯一让人心安的就是这张照片。
晚上雁升照例在楼梯口等他,贺中鹤出教室后先关了楼道灯。
雁升本来拿着手机背单词,周围一暗吓了一跳,转头看见贺中鹤朝这边走过来。
发型轮廓非常奇特。
“还行。”雁升看着他,“跟之前差不哪儿去。”
“别安慰我。”贺中鹤抬了抬手,跟他一块儿下楼。
“真的。”雁升笑了笑,快走几步按亮楼下的灯,被贺中鹤冲过来一把又按灭了。
一直到出了教学楼走到路灯下,贺中鹤还是非常警惕地走在暗处,最后路灯实在太亮,干脆把帽子扣到了脑袋上。
“看,会发光的猫。”雁升朝花坛那边一指。
“哪儿呢!”贺中鹤猛地转过头。
这确实学习学傻了。
雁升捏住他的帽子,轻轻一扯。
贺中鹤反应过来并转过头瞪雁升的时候,脑袋已经被他三百六十度看了个全。
“很帅啊。”雁升露出惊讶的表情,摸了一把他的头,手按着他后脑勺往自己这边靠近了些,“太帅了吧你谁啊。”
“滚。”贺中鹤现在很想抽他,瞪了一会儿自己也笑了,摸摸鼻尖,小声问,“还能看吗?”
“这必须男明星。”雁升往旁边扫了一眼,没人,迅速用鼻尖蹭了蹭贺中鹤的脸。
“让咱班人看见能笑哑嗓子。”贺中鹤说,“我现在嗓子就有点儿哑,小班仗着楼层没人上课都让大声背东西,嗓子都背冒烟儿了。”
薄荷水都降不住,不光因为背书,这一天除了背书和问老师题其他时间都没机会说话,憋得发干。
在小班的每一天都是垂死挣扎艰难度过的,熬到第三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时候,终于大休了。
非常冷清的大休,以前的同学都在上课,杜兰珍也上班,贺中鹤一个人在家,躺床上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戴上耳机听歌甚至看雁升视频都感觉不到放松,弦绷得太紧绷了太久,已经硬化了。
难受巴巴在家待了一下午,睡了很浅的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嗓子持续冒烟,咽部有点儿疼,两边太阳穴也胀痛。
浑浑噩噩地爬起来给自己冲了包感冒颗粒,贺中鹤觉得再在小班待段时间真就垮了。
手机在沙发上亮了屏,他摸过来看了一眼,是石宇杰。
ddddd晚上有空不,我翘个课
“有,地方你挑。”贺中鹤给他回过去语音。
嘿怎么回事?我这上课呢,转语音是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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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界面截屏,贺中鹤语音条底下是“有,地方乙貂。”
感冒了,鼻音
贺中鹤回过去消息,把手机放到一边,有气无力地栽进沙发里。
一直没等到石宇杰消息或电话,就老妈发消息说晚上有事儿不回来了。他在沙发上躺到七点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嚯,这么苍白!”石宇杰看见贺中鹤的时候愣了愣,快一个月没见,他憔悴了很多。
“感冒。”贺中鹤打了个特别响亮的喷嚏,回到客厅,想了想又去洗手间翻出来一盒小皮筋,对着镜子抓了两把头发,扎了个小朝天辫。
“晚上别出去折腾了,在家吃点儿得了。”石宇杰放下带来的火锅食材和底料蘸料,还是一惊一乍的,“头发怎么回事儿?!”
“班主任带着剪的。”贺中鹤摸了下自己的苹果头,好在还能扎起来。
“这是班主任给啃的吧?!”石宇杰绕着他转了两圈,“有病吗小班班主任!毛留多长都管!是不是吃饭睡觉也要管啊!”
“还真是。”贺中鹤吸了吸鼻子,已经不透气儿了,这波换季感冒来势汹汹,“吃饭必须看书,住校的他亲自去查寝,十二点之前都必须躺着,而且必须人手一片阅读灯。”
“我操……”石宇杰小眼儿痛苦地皱成一条缝,“太变态了……”
“吃饭,饿了,中午落了一顿。”贺中鹤摆摆手,去厨房拿锅。
火锅的香味儿和蒸汽飘满餐厅的时候,贺中鹤歪在椅子上,对着锅发呆,肉熟了也没捞。
“我现在很担心你状态。”石宇杰给他捞了一勺放盘里,“别硬撑,不行就下来。”
“嗯。”贺中鹤用筷子戳了戳肉,虽然肚子空,也饿,但嘴里没味儿,对着火锅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你之前说大休要跟我聊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