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失几百年，在别人眼里你已死了，占你洞府有何奇怪？”方昱不以为然，但环顾四周问：“但你说的‘天妖部落’在哪？”
    “不知道。”凤舞道。
    “认为你已陨落，占领你洞府不奇怪，但天妖部落消失不正常，何况你是妖禽成精，就算洞府真被瓜分，也应该是天妖部落占领。”
    方昱说道。
    凤舞活了上千年，当然看出眼下情况。
    十之八九就是她失踪时间太长，多瑙山脉妖族认为她已陨落，三大部族爆发冲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天妖部落战败。
    雷妖部落一家独大。
    “走，去那个地妖部落。”凤舞深深看一眼凤栖山后，主动退后。
    方昱：“不当面质问？”
    “拿什么质问？我现在才元婴二重，谁知道那头雷虎修炼到什么境界了，除非你用海家老祖的分身。”凤舞扫一眼方昱，翻个白眼道。
    她不信方昱看不出现状，就是故意气她。
    方昱笑笑，跟她一起遁往那个地妖部落，靠近部落之后，方昱让凤舞进驭兽袋，他则降落林间，一只绿皮蜥蜴精见到有人族，立刻发出尖叫。
    下一刻。
    嗖。
    嗖。
    嗖。
    大量爬行妖族从林间出现，将方昱团团围住。
    一名身材佝偻的老者，拄着拐杖，拖着一条尾巴步履蹒跚的走出来，看着方昱问：“阁下何人，为何来我部？”
    “我是人族，有一事相问。”
    “人族跟妖族的关系并不好，阁下孤身来此，不怕我们这群妖物起杀心？”佝偻老者盯着方昱，想要认出他是谁。
    但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者从出生至今，没有离开过多瑙山脉，与外界隔绝，方昱名气再大，他也一无所知。
    “我说完问题，你再做决定。”
    “讲。”
    “天妖部落去哪了，地妖王又在哪？”
    这个问题犹如一道惊雷劈中在场妖族，尤其是佝偻老者脸色骤变，身体猛然站直，一股凶残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出来，抓着拐杖的手，长出锋利指甲。
    “你打听地妖王大人做什么？”
    老者阴声质问。
    “我有一位朋友与他是旧识，想要见一面。”方昱知道对方不会信，索性催动刹门穴，泄露一丝元婴小黑龙的气息。
    龙威笼罩森林。
    群妖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就算佝偻老者也只能努力拄拐，才能不跪下去，这还是方昱立刻封闭刹门穴的结果。
    否则，老者也得跪下。
    分辨出是元婴龙威，佝偻老者不敢再质问，声音颤抖的回答：“地妖王大人在迷雾沼泽。”
    “天妖部落遭遇什么事了。”
    方昱又问。
    这个问题让佝偻老者眼露惊愕，似乎不知道方昱为什么要问这种妖尽皆知的事情，但还是回答道：“天妖部落已被灭一百多年，早已不在多瑙山脉。”
    回答一出，方昱明显感觉到，驭兽袋跳动一下。
    方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即御空而起，消失在群妖视线范围，他遁至云层，将凤舞放出来。
    凤舞脸色铁青，没有说什么，直接道：“去迷雾沼泽。”
    一人一妖御空。
    迷雾沼泽是山脉里为数不多的恶地之一，地处大峡谷，地下暗河发达，以至于峡谷内部积水严重，这些水泄不出去，成为沼泽地。
    沼泽地长满浮萍，杂草，灌木丛，水生系树木等等。
    还有一种迷雾花。
    阳光照射之下，产生大量浓雾，吸入过多会产生幻象，而且浓雾跟沼泽毒气混合，变成毒瘴还有腐蚀皮肤的效果。
    峡谷常年处于迷雾，很少见阳光。
    这种环境让方昱想起南疆行省，百毒门老巢之所在，也有几乎一模一样的地带，除了沼泽毒蛙没有其他妖物。
    地妖王怎么会选择这里？
    还是说……
    方昱隐有猜测，地妖王是被逼的！
    来到迷雾沼泽后，方昱再次让凤舞进入驭兽袋，孤身闯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催动刹门穴，释放黑龙气息。
    龙威笼罩沼泽，一些察觉外人侵入，想要围堵他的妖族，顿时瑟瑟发抖。
    “是哪位龙族妖王来我这里？”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沼泽深处响起。
    在方昱‘火眼金睛’注视下，一名半边身子是白骨，另一边用破布裹着，面容像是被雷火焚烧过，丑陋而狰狞的身影出现。
    这就是地妖王！
    “人族？”地妖王看清方昱身份，独眼一愣，沙哑道：“元婴龙威哪来的？”
    “阁下就是地妖王吧。”
    方昱从对方恐怖的外貌上收回心神，平静道：“龙威是我弄出来的，我有事想跟阁下谈一谈，阁下可有时间？”
    “你一个人族小辈要跟本王谈？”
    “阁下可有时间？”
    “有趣，有趣。”地妖王发出沙哑笑声，像是破锣非常刺耳，转身朝沼泽深处走去：“跟我来吧，本王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但如果你说不出本王感兴趣的事，本王会杀了你。”
    方昱跟上。
    很快来到地妖王的老巢，位于沼泽地上的一个简陋树屋。
    树屋一室一厅，只有地妖王独自生活，炉子上熬煮着墨绿色的刺鼻汁液，以方昱浅薄的丹药常识，勉强判断出来这是一种药汁。
    地妖王将药汁倒进瓷杯里，坐在方昱对面的藤椅上，一边艰难喝着，一边沙哑道：“说吧。”
    “多瑙山脉曾是三大部落鼎立，我想知道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天妖部落为何覆灭，以阁下身份怎么被驱逐到这里，还伤成这样。”
    方昱问。
    听到这个问题，地妖王森森阴笑，独眼射出骇人寒芒：“你想听本王的笑话？”
    “阁下的样子就是笑话，我想知道的是过程。”方昱一点都不惧怕地妖王，他感受得出来，对方充其量相当于元婴一重境。
    最高多少境，他不知道。
    但现在地妖王就是元婴一重，而且是一个重伤的元婴一重。
    “人族，你在求死？”
    “我是来帮你的，难道你不想报仇？告诉我一百年前的前因后果，我可以帮你离开此地，并且报仇。”方昱代凤舞跟地妖王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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