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拿出黄金剑。
    他的屠龙枪在皇都毁掉，自那之后，再无法宝，得到黄金剑算是一个小收获，作为龙皇的贴身佩剑，在材料，器灵，锻造工艺等各方面，全都超过屠龙枪。
    凤舞已将龙皇印记炼化掉。
    器灵尚在。
    圣器的根本就在于器灵，若是将之炼化，将跌落品级。
    黄金剑在方昱手中不断颤动，这是器灵不认为主，洪天熙等看出来，说道：“毕竟是龙皇的佩剑，一时半会儿不认主很正常，你只需日夜蕴养，让它熟悉你就行。”
    日夜蕴养？
    方昱眉头一挑，看向容檀雅。
    他忙得连道侣和女儿都没空陪，哪来的心思日夜蕴养一柄飞剑，他直接将真气强行注入黄金剑中，冷声道：“器灵皆有灵智，以你的品质应相当于成年人吧？我不喜欢说废话，给你两个选择，一则臣服于我，认我为主。二则追随你原主人而去。”
    黄金剑挣扎更厉害，用实际行动回答方昱。
    “好，有骨气，满足你要求。”方昱二话不说，真气在黄金剑内肆虐，攻击起器灵。
    嗡。
    嗡。
    嗡。
    黄金剑疯狂挣扎，想要抵挡。
    但以它器灵之身，岂能挡得住方昱摧毁？没几下，黄金剑内器灵就受到重创，飞剑由挣扎变成震颤，传递出要臣服方昱的意思。
    洪天熙立刻道：“器灵认主了。”
    然而方昱没有丝毫停手迹象，真气继续在黄金剑内肆虐，黄金剑颤抖越来越厉害，如果它是人的话，此刻磕头如捣蒜。
    “方昱？”沈朝愣住。
    书敬玄惊愕：“它认主了，你怎么还不停手？”
    “可以住手了！”
    洪天熙喊。
    方昱没有住手，而是再次猛然催动真气，直接将器灵轰杀至渣，黄金剑品质应声跌落，虽然还是顶级圣器的胎子，却没了最重要的器灵。
    三人看不懂。
    书敬玄眉头皱成川字：“器灵已臣服，你为何还要毁了它？”
    “它现在臣服是畏惧死亡，不是真心实意，万一在关键时刻返水，不受我操纵怎么办？”方昱毫不在意，将黄金剑扔进太一秘境中，道：“瓜分元婴妖王海家也得到不少吧？此次去中州，让海祖帮我往黄金剑里炼化一具，比起原本的器灵，我更信新的。”
    三人对视，哑口无言。
    任何一个正常的元婴半祖，都不会有此想法，他们情愿日夜蕴养，慢慢得到黄金剑认主。
    也只有方昱这种‘财大气粗’的，不把元婴妖王放眼里，还能请海祖帮忙，做起选择才如此轻松。
    “对了，镇青公大人说，此次凤副院长的【女皇大典】，还牵扯到嵊州。”
    书敬玄想起一事。
    方昱看一眼三人：“谁的意思？”
    “嵊州是南赡部洲九州之一，除了南亲王，谁还有资格说此事？”沈朝翻个白眼，觉着他是明知故问。
    “再说吧，她是浩然书院的副院长，可不是嵊州的。”
    方昱道。
    三人把龙鳌岛之战后的事情汇报完离去。
    方昱单独跟容檀雅在一起，俩人散步回道场，一路无言。等快到道场时，容檀雅忽然抬头，盯着他，正色道：“我想证元神。”
    方昱一愣：“为什么？”
    “我一直觉着，你境界再高，只要心里有我跟婵儿就行，但不管是在皇都，还是在龙鳌岛，你每次遇险我连帮忙的资格都没有。
    我知道你跟凤舞前辈只是道友。
    但……
    我希望，下次跟你并肩作战的是我！”容檀雅态度十分坚定。
    方昱看着她，有很多话想说，想劝她不用着急，反正有孔雀神母传承，慢慢修炼就行，也想说自己能解决麻烦，她照顾好小婵儿就行。
    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字：“好。”
    容檀雅笑了。
    这是她最想听的一个字。
    在道场里，方昱陪妻女几天，趁着凤舞的【女皇大典】还有三天，他再次闭关，这次目的是‘合道’。
    在跟鲤亲王和吞天海蟒战斗时，两次濒临死亡，生死一线的感悟极强，若非当时没有机会，那天他就能借顿悟，合道成功。
    虽未能顿悟，那种感悟还是在的。
    ……
    密室里。
    方昱一边运转着《万川归海》，一边回忆着生死一线的感悟。
    阴与阳。
    天与地。
    生与死。
    这是万物的对立面，但又是自己的另一面，而且诸天万物皆诞生自天道，所有的一切是殊途同源。
    “我还做不到靠着这点感悟，一步登天，直接顿悟天道真谛。天道衍化万物，也就是‘道生一’，这一步距离我太远。
    我可以慢一点，参悟第二层——
    一生二。
    这‘一’就是一条大道法则，‘二’便是一条道之法则。
    二生三。
    ‘三’是道之法则带来的各种规则，而‘三生万物’代表这些规则组成了世间万象，黑白交替，山川河流，芸芸众生！
    我已修至‘二’。
    二往上推，便是一。
    十道合一！”
    方昱喃喃自语，脑海中有了大致轮廓。
    海祖和白祖曾问他，他的道之法则驳杂无比，不合‘道要精’的规矩，等他渡大道劫时，那一条道之法则会成为主道。
    方昱回答：他能做到。
    但那条道之法则做主道，他并不知晓，直至现在他才看清楚，他的道之法则既如此驳杂，足足有二十种属性，何必拘于一格？
    火之大道，风之大道，金之大道，雷之大道，暗之大道等等都不适合他。
    最适合他的是——
    玄黄大道！
    玄指天，黄为地。
    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元元遂初，芒芒太始，清浊同流，玄黄错跱。
    天道之下，玄黄最大！
    “玄黄为乾坤，乾坤生万物，我道既然驳杂，为何不直接融合为玄黄大道？要么不证道元神，既然证，就证最强的大道法则！”
    方昱思路清晰。
    内视元婴，合道进行六成。
    方昱长吐一口气出密室，距离凤舞大典还剩两天时间，洪天熙等都准备出发，云震，镇南候等也在邀请之中，方昱作为凤舞的生死之交，自不用多说。
    这场典礼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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