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想到这，却见郁轻风面部表情不太对，郁轻风的眼神看起来明显是恼怒的，嘴角却不自然地微微翘着，显得她整个面部表情有些割裂，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洪露不觉得她看到这种污蔑她的微博还能笑出来，虽然郁轻风脾气好到有些圣母的地步……那什么情况下嘴角会一直这么翘着？洪露突然想起之前一个大方承认自己整容过的女演员，做过微笑唇，所以就算演苦情戏哭戏，嘴角也总是微微翘着，让观众很出戏。
    洪露一凛，正色道：“轻风，你是不是私底下微调过了？”
    “你说什么？”郁轻风以往总是柔情蜜意水波流转的猫眼骤然睁大，死死瞪着她，“你居然问我有没有微调过？”
    “连洪露都不信我了？097，到底怎么回事？”
    097淡然的声音响起：“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的降智buff现在已经被削弱了，只能继续影响关键的几个人，其他人只能靠以前的影响维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前留在他们身上的降智buff也会逐渐减弱，他们很有可能恢复理智。所以实际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郁轻风恼怒低吼道：“你之前并没有和我说的这么详细，你不是这么说的。”
    097也不和她争辩：“行吧，不是这么说的就不是这么说的，但现在反正是这样的。”
    郁轻风被他这无赖的语气气得鼻孔生烟，简直恨不得把他从脑子里揪出来暴打一顿。
    “轻风，轻风？”眼见着郁轻风面部表情越来越僵硬扭曲，洪露心里吃了一惊，惊诧地连喊了她好几声。
    郁轻风回神，又听097在脑海里说。
    “接受降智buff不好用的事实，用你的聪明才智稳住她。”
    “没事，”郁轻风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我就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连你都不相信我。”
    洪露下意识地道了歉：“不好意思轻风，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
    郁轻风拿过手机：“那露姐，这个要怎么处理？顾鸣哥哥知道吗？他怎么交代，还有，他是什么反应啊？”她其实并不希望顾鸣看到这条微博，但显然不可能。有关她任何不好的新闻，顾鸣都会先处理好，再来找她邀功。
    洪露刚要回答，手机响起来。
    一看是顾鸣的，她先给郁轻风看了眼：“你的顾鸣哥哥打来的，肯定是为了这件事。你放心，公司会解决好的。如果你真的没有整容，我们告她造谣就行，她微博都上万的转发了。”
    郁轻风对她最后那句话有些不满，总觉得她似乎并不相信自己没有整容。
    洪露不知道郁轻风是怎么想的，接了电话。
    顾鸣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说的却是：“月月这些年整容过吗？有没有做过微调？”
    洪露一怔，下意识瞥了眼郁轻风，想走开，又意识到太刻意，只能含糊地说：“顾总您觉得呢？”
    顾鸣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顿了下道：“月月在你旁边？”
    “嗯。”
    “我这边会吩咐法务出律师函，按谣言处理。”
    顾鸣没再多问，公事公办地道：“你安抚好她，让她别去看网上那些不好的评论。”
    洪露：“好的，顾总。”
    挂了电话，对上郁轻风探寻的目光，洪露微笑道：“顾总说他已经吩咐法务出律师函了，按谣言处理。”
    郁轻风笑起来：“顾鸣哥哥果然是相信我的。”
    洪露也笑了一下，撇开脸却若有所思。
    第27章 Chapter 27   对比。
    Chapter 27
    顾家书房, 顾鸣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一条鱼儿的微博主页，一张画质高损的老照片被刻意放大，几乎填充满了整个屏幕。
    那是大三时候的郁轻风, 穿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 容貌并不出众，但看起来青春朝气。
    顾鸣想起来一些陈年往事。他隐约好像很久没有翻出这些记忆了, 此刻觉得脑海里那些画面颇有些陌生。
    他父亲曾问郁轻风, 长大后想做什么, 如果不知道该做什么，可以来自家公司上班。但郁轻风拒绝了，她跟老爷子说，她想毕业的时候先去老家支教三年。
    郁轻风每年的暑假都会回老家支教, 她被老爷子带出大山, 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家乡那些不如她幸运的孩子, 她希望他们也能读得起书。
    老爷子夸郁轻风, 有追求, 有自我, 年轻人里难得。
    顾鸣也曾问过她, 要不要先来公司当个助理, 多学点东西, 也是一样被拒绝了。她跟顾鸣倒是愿意多说两句，说自己想考公，想回老家。
    她一直都想回老家, 每次从老家回来，拿出那些小朋友送她的礼物，都特别开心，眼睛亮晶晶的, 说那些孩子真的很可爱，很单纯，眼里有星星。其实她在夸赞那些孩子的时候，眼里也有星星。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似乎就是郁轻风大三那个暑假，她支教结束，回顾家的路上。那场车祸特别严重，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郁轻风重伤抢救，当时都下了死亡通知了，郁轻风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她醒来后，再也没提过支教和考公，没过多久，还和顾鸣提了要出道。
    顾鸣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当年很多事情，顾鸣都莫名没什么印象了，直到这张老照片被翻出来，顾鸣才想起来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