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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游戏也好,娱乐项目也好,阮斯然当时真的觉得没什么意思,玩几句就知道原理了。
最重要的是,一个通关、一个人又游玩,反而不会让他有逃离窒息生活的快|感,反而让他有一种,自己有点寂寞的感触。
寂寞地一个人走过了十几年,身边还是一个人。
没人走进他的心里,他的心也不为谁而打开,那时他就觉得大概自己会这样孑然一生吧。
没料到一个人会爱上一个人,也没料到余生除了建筑设计之外,还有更为重要喜爱的人。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让他寂寞孤寂的世界,突然有了颜色和声音。
“怎么会!”赵唯一停下脚步,认真摇头,想到什么笑了下,拉着他手往某栋教学楼跑去。
风起,把他的衣摆吹得鼓起,把她的裙摆吹得飘扬。
脚步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回响,她跑在前面,迎风的时候发丝飞扬,像暗夜里的一团火,自由而又张扬,带着自己奋不顾身的往前。
阮斯然的心在这一刻,剧烈跳动。
她回过头,冲自己一笑。
不远处的路灯光线打来,她的眉眼柔和,眼里细碎的光,那牵着的自己的那只手,阮斯然跟上她的脚步,认真地看了两个人牵手的位置,认真又郑重的握紧。
错乱的脚步声和自己胸腔里乱拍的心跳声一起在他耳边响起,他分不清,是脚步声太弱还是他的心跳声太强。
只知道,他感受到了十七岁少年时应该有了怦然心动。
倘若,他们在此之前没有相遇,他想,他还是会她再次心动。
喜欢就是,只要是你,我仍旧又无数次重新为你而疯狂心动。
就犹如不可更改的命运一半。
爱上她,或许就是他命运的归宿。
*
·
赵唯一气喘吁吁地跑到之前来到的实验楼一楼,在布告栏那里去找历年的优秀毕业学生,在有靠近右下角倒数第二格的地方,找到了上次见到的板正冷淡照片。
她兴奋地指着照片对阮斯然说:“你看。”
照片上的他是十八岁时的青涩模样,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利落干净的短发,他眉骨很挺,眉眼轮廓英俊之中透着冷淡神情。
板正的就像一个初入佛门的小僧弥。
赵唯一看着看着,目光柔了下来,用手认真地擦着玻璃,直至他的面容清晰,她用手戳了戳照片上的少年,指腹落在玻璃上,恰好点在他的唇角。
而后,她隔着玻璃,对着喜欢的少年轻轻一吻。
阮斯然愣在原地。
赵唯一转身,身后是过去少年时的他,身前是活生生爱她奋不顾身的他。
她就这么笑着看他,清风吹起,她轻声说,“你看。”
“我也喜欢少年时代的阮斯然。”
——而且,阮斯然一点也无趣,只是把喜欢和热爱都放在了最爱的地方。
这些安慰他刚刚自嘲自己无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抱住了。
赵唯一觉得她被抱的很紧,紧到有点呼吸不过来,但很快他的动作就轻柔起来。
她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好一会,在耳边听到他说了一句:“谢谢。”
他自己来说,其实很不喜欢少年时代的自己,那时的他根本就毫无亮眼之处,什么也没有做好,爸爸妈妈给的青睐几乎寥寥。
无人肯定,也无人对他伸手,更无人觉得他是值得被爱的人。
爸爸妈妈永远都是还不够好,要学会自立自强,要独当一面,男子汉大丈夫切莫优柔寡断,心不狠难以成大事。
老师学生眼里他是完美学生,哪会有什么烦躁……
一些讨厌他的人眼里,他就是阴郁的怪胎……
所以,谢谢你。
谢谢你比他,还爱着并不完美的自己。
*
·
九点多的时候,晚自习结束铃声响起,一群学生陆陆续续地下楼,赵唯一想缓解他刚刚没由来的情绪,问他什之前的教室在哪里,一起去看看。
之前阮斯然在高三(9)班,现在正是放学时间,他们溜到四楼,教室灯亮着,但没人,赵唯一猜想可能去上厕所了。
两个人趁空,在教室转了一圈。
“你之前做哪个位置啊?”赵唯一环顾一周,高三课桌上都是厚厚的书,还有一些明显的辅导书练习册,以及刚发来还没有做完的卷子。
阮斯然走到左侧第四排靠窗的位置停下,轻轻点了下。
赵唯一立马坐到那个位置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可以啊这个位置。”
符合他喜静的喜欢。
在说完话后,阮斯然却走到了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教室的窗户还没有关上,夜风吹动窗帘,赵唯一正坐的位置上的试卷哗啦啦地响着,粉笔落在黑板上的摩擦声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容易被捕捉到。
赵唯一趴在桌上,撑着脸望着阮斯然的背影。
他的身材比例一直都很好,典型的宽肩窄腰,撑起衣服格外的显气质,短发利落,后颈处有一块白皙的皮肤显露,手指修长,握粉笔的姿态很好看,偶尔露出的侧脸都是俊拔挺秀的,很吸引人。
他写完之后,慢慢转过身,露出他写的字。
——我将你奉为我余生的基本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