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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汝说她有文件在这里,我帮她找一下。”
“爱汝从不进我的书房,更不会把稿纸放在这里。一一,你在说谎。”赵杰仁眯着眼睛,一步一步走近她。
赵唯一立马按了紧急电话,拨通了联系阮斯然的电话,然后立马静音。
紧急联系人之前她一直设置的都是张寒今,和阮斯然在一起后,有一天他看见社会新闻有女性遇害,突然特别严肃地和她说:”如果,你已经察觉到会有遇见危险的可能性,一定要立马通知我。”
“不要发生了才呼救,感觉不妙就立即联系我!“
她当时笑他太过严肃板正,现在真的面临这样的情况时,下意识反应就是联系他。
不知不觉中,他成了她安心的依赖。
赵唯一没有说话,赵杰仁也没有出声,气氛莫名剑拔弩张起来。
赵唯一心快要跳出来了,现在再见二叔,不复往昔的亲切,更多的是胆战心惊的惧怕。
她完全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此地不宜久留。
赵唯一想装傻,“二叔,我先出——”
“一一,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赵杰仁随手关上门,取下眼镜,疲累地捏了捏鼻骨。
“二叔,这话我听不懂。爱汝找我还有事,我先出去吧。”她继续找借口。
赵杰仁没理会她的话,直接做到书房的主椅上冷静开口,“一一,你很不会伪装。你现在很害怕我。”
“让我猜猜?”
“什么事情会让你对我态度变化这么大,又让你撒谎到我书房……是不是和你妈妈的事情有关?”
赵唯一僵住,原本的假笑根本没办法维持,“所以,当年我妈妈的死真的和你有关系?”
“一一,这事有误会,我也一直想弥补。”他叹息一声。
“弥补?所以这些年来你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弥补害死我妈妈的愧疚?”她一直有意把他引到当年的事情,妄图他不小心说出真相。
“一一,这些年二叔对你怎么样?”赵杰仁疲惫地抬头,问她,“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赵唯一觉得他在狡辩,也不想过多在他身上纠缠,她只想知道真相,“如果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愧疚,又何来弥补只说?”
“我说这是巧合,你信不信?”他盯着赵唯一的眼睛。
*
·
“巧合?!”
赵唯一、赵杰名、赵杰仁、阮斯然、赵爱汝一齐坐在警局长达数小时后,赵唯一被警官多方证实的结论震得直接起身。
在她通过紧急联联系人拨通阮斯然的电话后,阮斯然察觉她遇见危险第一时间报警,他在她手里开通了手机定位,能知道她所在位置,并且把他们的对话内容全程录音。
以至于,赵唯一和二叔赵杰仁的话,还没有说话,警声就响起,把两个人带走了。
阮斯然全程陪着她,看着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接着就是耗时数小时的,在警方介入下,多方还原当年车祸真相。
终于证实车祸确实只是意外,和赵杰仁无关。
“那你为什么说弥补?”赵唯一不明白。
赵杰仁看了旁边沉默的赵杰名,叹息一声,“我欣赏你妈妈的才华和为人。当时我们确实就参与的一个项目沟通了一下,为了赶进度,也确实是我给了她另一条路线。”
“车祸虽然是意外。但是我也确实意外发生的重要一环。”
赵杰名拿出烟,轻轻点然。
看到爸爸这样,赵唯一很难受,没什么比这样的真相更无力了。
亲人的无心之举,给了挚爱车毁人亡的契机,怪他?车祸不是他指使的。
不怪?可他的建议是所有灾难的开端。
…
…
在场的人一片沉默,阮斯然轻轻抱住她,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
*
·
事情结束后,赵杰仁花钱公关了赵家多人出入警局的新闻,爸爸一瞬间也苍老许多,他挥挥手,去了妈妈的墓地。
赵唯一想给爸爸和妈妈独处的时间,跟着阮斯然回去了,她整个人心力交瘁,回去就睡了一天,半夜就病倒了。
阮斯然见她久睡不醒,脸色很差,直接抱着她去了医院。
她因为身心俱疲,最近情绪波动大,又加上本身体质弱,整个人机体过度损耗,引起了身体和心理的不良反应。
医生建议她好好养身体,注意多补血,多散散心。
阮斯然守在病床前一夜,点头说,“知道了。”
她现在脸色苍白,全然不见往日的神采奕奕,她体质不好,贫血还有胃病,这段时间他都很注意她三餐的,时不时拉她运动,但这事让她劳心费力,整个人精神绷的太紧,一放松就容易得病。
赵唯一第二天醒来已经快十点了,刚睁眼就见阮斯然站在她床前,脸色有点疲惫,下巴处还有点青茬。
她还没有开口,他就弯下腰,低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阮斯然失去了平日的张扬,这朵向日葵蔫了起来,她伸手去摸他的侧面,感受到他刚刚相处的青茬有点刺手,她声音有些虚弱,
“阮斯然,命运有时候弄巧成拙,有时候又造化弄人让人唏嘘。”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余生皆能得偿所愿,不要有这样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