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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要归郭氏管,郭氏强挤笑容道:“都送出去了,母亲要过目吗?”
魏老太太只问了一家:“寿安君那边送了吗?”
承安伯看向妻子,郭氏脸色一变,支吾道:“都没了姻亲关系,为何还请她?”
魏老太太冷笑,不等她开口,承安伯就训斥郭氏道:“寿安君是娆娆的亲外祖母,你说为何请她?还坐着干什么,赶紧写帖子去!”
郭氏瞪眼丈夫,灰溜溜地去写帖子了。
魏老太太叹口气,嘱咐儿子道:“晚上你给她好好讲讲道理,明日寿安君到了,咱们万不可失礼。”冲着死去的次子,魏老太太不想见寿安君,可为了娆娆,魏老太太愿意放下过往的不平,这几日,娆娆的体面最重要。
长辈们忙忙碌碌,魏婵来找魏娆说话了。
魏娆在收拾自己的箱笼,听说魏婵来了,她叫碧桃、柳芽继续整理,自己走出内室,来厅堂见魏婵。
“三姐姐找我有事?”魏娆一边笑着问,一边请魏婵落座。
魏娆天生媚容,笑起来丹凤眸中荡起春情无限,看谁都像眼中只有对方一样。
魏婵与魏娆做了十五年的姐妹,早不会受魏娆的色相影响,反而认为魏娆就是故意的,故意装得那么美那么媚,用以蒙骗所有人,处心积虑给自己赚一个芍药花的名声。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魏娆也配?
魏婵更喜欢称魏娆为小狐狸精,骚狐狸精!
魏娆要嫁给陆濯这件事,深深地刺激了魏婵,让她的妒火燃烧得前所未有地旺盛。
“四妹妹马上出嫁了,我当姐姐的舍不得,过来多陪陪你。”魏婵苦苦掩饰真正心思道。
魏娆乐得看戏:“姐姐不必伤怀,我得空会时常回来探望祖母的。”
魏婵一直在观察魏娆,见魏娆笑得那么开心,为即将嫁给陆濯而得意,魏婵忍不住刺了一句:“四妹妹真的愿意去冲喜吗?听说陆世子已经连着昏迷九日了,万一他,四妹妹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五年?”
魏娆提出的前两个条件,早已在京城传开了,魏婵便是第一波知晓的人。
魏娆低头,攥着帕子道:“那是陆世子啊,能为他守寡,也是我的造化。”
魏婵就知道,魏娆不可能不喜欢陆濯,最气人的是,魏娆还如愿以偿了!
她想气魏娆的,却是魏娆甘之如饴的,再说什么都没有用,魏婵脸色难看地站起来,直接带着丫鬟走了。
魏娆抬起头,看着魏婵气冲冲的背影,忽然想,那些既心仪陆濯又以踩她为乐的闺秀们,此时此刻,大概与魏婵是一样的心情吧?
这还只是冲喜,如果陆濯醒了,按照协议必须在人前与她装一对儿恩爱夫妻,那些闺秀们见了,又该多恨呢?
魏娆不在乎她们的冷嘲热讽,也不会在乎她们的羡慕嫉妒,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不过,能够看到她们气急败坏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跟看见一场滑稽的好戏一样,也能平添不少乐趣。
翌日,腊月十二。
承安伯府上午办添妆宴,下午英国公府会把所有的聘礼都送过来。
从早上开始,永宁巷就开始人满为患了,来做客的,来看热闹的,摩肩擦踵。
“让一让,让一让!”
有车夫想开道,堵在路中央的百姓们回头瞧瞧,很快有人认出来了,大叫道:“是寿安君的马车!”
听到这叫喊的百姓,所有人都哗啦啦地转过身,一边让道,一边扬着脖子看向马车面。
寿安君坐在车厢内,带来的添妆都跟在面,她当外祖母的,竟然准备了八箱添妆,一箱地契、一箱银宝,一箱珠钗首饰、一箱绫罗绸缎,另有茶叶、喜果等常见的添妆礼。
围观的百姓还没看够,寿安君的马车已经开进了承安伯府。
今日来承安伯府添妆的,再没有比寿安君更风光、大手笔。
八箱添妆直接抬到了魏老太太的正春堂。
郭氏、魏婵瞪大了眼睛,魏老太太也被寿安君的阵仗吓了一跳,这,这还是那个行事低调的寿安君吗?
“老太太,您可真是给娆娆定了门好亲啊!”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寿安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明褒暗贬道。
宾客们倒是看出来了,传说中一心妄想攀龙附凤的寿安君,并不赞成把外孙女嫁去英国公府换荣耀。
寿安君唱了白脸,魏老太太只能唱红脸,微笑着道:“陆世子仪表堂堂又有卫国之功,咱们娆娆若能给陆世子带过去喜气,也算是报效朝廷了,老太君快请坐,颠簸一路,先喝碗热茶暖暖胃吧?”
寿安君不坐,径直去院找魏娆了。
魏娆这边陪了一些女客,寿安君气势汹汹地一来,女客们顿如鸟兽散。
魏娆一身红妆坐在榻上,见外祖母进门便瞪着她不说话,魏娆笑笑,下了地,将外祖母推到榻上坐着,小声道:“您这样,不怕得罪英国公府吗?”
寿安君哼道:“你都是未来的英国公夫人了,我还怕得罪陆家?”
她是想外孙女嫁入高门,却没想外孙女嫁入高门当寡妇,改嫁不是事,可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去当寡妇?
魏娆凑到外祖母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寿安君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魏老太太、承安伯逼着外孙女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