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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着吧,反正我都拿来了,看不看随你。”该交待的老早以前就交待过了,寿安君塞了小册子给魏娆,这便走了。
魏娆叫碧桃、柳芽关灯,等两个丫鬟退下了,魏娆才偷偷点了一盏灯,躲在帷帐里面脸红心跳地仔细研习了一番。第一次出嫁,陆濯命都快没了,哪有力气圆房,所以魏娆才没看,这回不同了,她总该知道圆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国公府,晚宴散了后,英国公也把陆濯叫到了书房。
宴席上陆濯喝了酒,那些武将们争先恐后地灌他,陆濯酒量再好,脸上也浮了红。
即将当新郎的年轻世子,周身都洋溢着一种血气方刚,与他平时的温润君子范儿大不相同。
英国公上下打量一眼孙子,哼道:“怎么,二次娶亲了,还打算做假夫妻吗?”
陆濯惭愧道:“不敢。”
因为他当年的糊涂,伤了魏娆不说,还劳烦家中长辈替他多操心了一次,实属不孝。
英国公料孙子也没有那么傻,新婚花烛夜啊,哪个年轻儿郎不盼?
“这个拿去,回房了一个人好好看看,省着明晚丢人。”英国公将提前准备好的小册子丢给了陆濯。
陆濯双手接住,看到封面上写着“房中术”三个字。
他俊脸微红,趁着夜色回了松月堂。
沐浴过后,阿贵也退下了,陆濯坐在床上,取出祖父送他的册子,如看兵书般面无表情地翻开第一页。
一共三十六张图,除了第一张陆濯仔细看了文字注解,其他的看过图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边关历练八年,陆濯听说一些荤话,但直到今晚,他才知道男女之间,竟然还能演变出这么多的花样。只是花样虽多,有些姿态实在过于大胆,便是他有心,魏娆未必愿意。
收好书,陆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一直到三更天才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陆濯就起来了,穿衣打扮,上午晌午待客,下午到了吉时再去郡主府迎亲。
四年一过,今年他已经是二十四岁大龄,当年代他去迎亲魏娆的五弟陆澈都是十六岁的英挺少年了。
戚仲恺拿胳膊搂着陆澈的脖子,笑话陆濯道:“当年你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可可怜我们小五了,抱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那公鸡可不老实,小五怕它飞出去,一路上都紧紧抱着,别提多紧张了。”
陆澈用胳膊肘顶他,涨红脸道:“我才没紧张,要你胡说!”
老三陆淙、老四陆泽从边关回来了,见戚仲恺欺负弟弟,哥俩一起过来,分别拽着戚仲恺的一条胳膊,将尚且单薄的陆澈救了出来。
“二爷别总打趣我们大哥,您都二十五了,还没打算成家呢?”陆淙嘲笑道,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该不会还在惦记他们大嫂吧?
戚仲恺没惦记魏娆,对魏娆,他是能娶就一定要争取的,一旦魏娆说了亲,他这边也就断了念想,只是戚仲恺对他未来的妻子的美貌要求太高,偏偏他自己五大三粗的,与戚家门当户对的美貌闺秀看不上他,不美貌的戚仲恺看不上,至于女方家世太差的,平西侯夫人根本不会安排儿子去相看。
戚仲恺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提到这个,陆濯瞥了戚仲恺一眼。
戚仲恺瞪他:“看什么看,老子不是那种人,你敢介绍一个美人给我,我马上娶了她!”
贺氏过来找儿子说话,还没绕过走廊,就听到了戚仲恺的大嗓门。
等她过来,陆濯几个年轻小辈齐齐行礼。
除了陆家五个堂兄弟,外人就戚仲恺一个,贺氏心头火热,眼神在戚仲恺身上过了好几遍,看得戚仲恺都怀疑是不是他衣裳穿错了,低头检查起来。
贺氏单独叫走了儿子,交代完迎亲的一些琐事,贺氏激动地问道:“仲恺迟迟不娶妻,就是想娶美人?”
陆濯闻弦音而知雅意,皱眉道:“母亲想把表妹嫁给他?”
贺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微雨除了身世低,容貌也就比娆娆差点,仲恺见了肯定喜欢。”
陆濯道:“他喜欢,表妹未必愿意。”
贺氏不懂:“微雨有什么不愿意的?哦,因为仲恺向娆娆提过亲?那算什么,都过去的事了,你都不介意还把他当兄弟,说明仲恺胸怀磊落,他又是世家子弟,微雨真能嫁他,不定多高兴呢。”
陆濯确实担心这个,怕姑娘家心眼小,介意夫君求娶过别的女人。
可表妹想嫁戚仲恺,光戚仲恺点头还不行,平西侯夫人对身世极为挑剔,连魏娆都瞧不上过。
贺氏见儿子不太赞同的样子,忙道:“算了算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不跟你说,等娆娆嫁过来了,我跟她商量。”
说完贺氏就走了,她真觉得跟儿子说话费劲,远不如与儿媳妇打交道轻松。
陆濯与母亲一分开,很快也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今日他要娶魏娆进门,除了魏娆,旁人都只是他眼前、脑海里的过客。
第106章
黄昏吉时,陆濯从郡主府接了新娘子回来,浩浩荡荡地带着迎亲队伍往回走。
百姓们夹道围观,那热闹比去年腊月景王迎娶正妃时还要更胜一筹。
陆濯虽然是二度成亲,骑马迎亲却是第一次,穿着一身正红色的织金喜袍,面如美玉,笑如春风,街道两侧的大姑娘小媳妇看了他,眼里就再也没有旁人了,只恨不能变个法术将自己与花轿里的新娘子换了,晚上代新娘与陆濯洞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