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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木逢春也道,“且不说青霭仙府并无此意,即便是有,可能进入寒山金殿的宗门,皆由帝君亲自挑选,人品自是正义磊落,堪为万人表率,又岂会生出二心?”
红衣鲛这才像听懂了一般,突然冒出一句感慨,啊,原来这位就是修真界人人敬仰的尊贵帝君?怪不得光芒如此耀眼!
木逢春:“……”
青云仙尊广袖张风:“如今既在此遇到,那我便将话说明白,小雪是正是邪,是妖是魅,皆得由我亲自验看,假使将来帝君一声不响就将他私自处置,那青霭仙府哪怕踏破寒山,也定要当面讨个说法。”
气氛冷硬,木逢春出来打圆场:“帝君,往后不如就让仙府弟子与金殿弟子联手,共同寻找小雪与阿刃,如何?”
“幽萤先是纵邪灵杀生,后又假死逃脱,其心狡诈,竟将仙尊也瞒了过去。”曜雀帝君道,“好,那本座就给仙府这个面子,不过礼尚往来,也请仙府给本座同样的面子,往后寒山金殿的事,还望仙尊勿再插手!”
他说这话,是认定了青云仙尊在寒山安插眼线,但木逢春并不想多做解释,一来此事并非火烧眉毛,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重要,反正青霭仙府与曜雀金殿的关系已经差到了极点,无所谓再多背一锅;二来,能被提拔入殿的那些宗门……呵。
青云仙尊问:“既然双方要合作,那我可否多问一句,帝君为何要来此岛?”
曜雀帝君答:“金光异动。”
青云仙尊命令:“逢春,下去找。”
“是!”木逢春御剑落上海岛,内心颇为惊叹这些鲛人织绡手法的高明,他四处搜寻一圈,回来禀道,“师父,没有。”
青云仙尊右手虚握剑柄:“敢问帝君,是何时到的此地?”
曜雀帝君多有不满:“仙尊的意思,是指本座已提前斩了幽萤,却仍在此处做戏?”
青云仙尊并未否认,只问:“既有金光异动,那金光在何处?”
曜雀帝君怒斥:“仙尊若再如此藐视本座,休怪本座不讲情面!”
木逢春赶忙挡在二人中间:“许是……南海之大,难保不会出些奇怪的事情,金光不金光的暂且不论,我看这些鲛人面色如常,并不像是目睹过一场屠戮,师父是关心则乱,还望不要伤了双方和气。”
红衣鲛无辜地说:“是啊,这风暴也是刚刚才被撕开的,确实没谁杀人。”
木逢春又道:“不如我现在就随帝君回曜雀金殿,尽快将寻找小雪与阿刃的计划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青云仙尊道:“倘若小雪出了半分差池,我唯你是问!”
师徒二人含沙射影,一唱一和,终于激得曜雀帝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木逢春赶忙追了过去,直到金光消散天边,鲛群才松了口气。红衣鲛上下打量着青云仙尊,口中问:“为何不斩了那金光怪?”然后又指挥同伴,将鲛绡图打开了一个入口。
温泉内,风缱雪早已浑身脱力,没有谢刃扶着,只怕连坐稳都难。他其实并不知道外头具体发生的事,只是觉得疼,心脏被一根一根拔出倒刺的疼,疼得眼前发黑,耳中也尖锐嗡鸣,吵得脑髓紧紧绞着,连呼吸也只剩下一线。谢刃凝神屏息,找寻许久后,终于用灵力缠住最后一丝游走金光,刚想抽离,怀中人却猛地一痉挛,他便不敢再动,但又不想就这么松手,任由金光蛰伏回去,正在进退两难时,一道绵长而又厚重的灵力突然自脑顶贯入,后又游走至风缱雪全身。
谢刃心中惊讶,只听青云仙尊在耳边道:“无妨,动手。”
他点点头,咬牙猛一使力,终于将金光彻底抽走,自己也是精疲力竭,虚弱向前栽去。青云仙尊伸手将二人稳稳接到怀中,看着两张齐齐苍白的脸,暗叹一声,先带着离开了洞穴。
…………
窗外鸟语声声。
谢刃觉得鼻子有些痒,像是有飞虫在爬,于是抬手揉了两下,翻身想继续睡,那恼人的虫子却跟了过来,便不耐烦地一拍!
“啪!”
“啊!”
谢刃瞬间睁开眼睛!
风缱雪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目光幽幽,声音也幽幽:“你打我。”
谢刃推开被子坐起来,惊魂未定的,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与面前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天,方才依稀记起石窟中事,赶忙握过他的手腕查探:“怎么样了?”
“师父说你做得很好,金光已经除尽了。”风缱雪摸摸他的脑袋,“我以后不会再疼了。”
谢刃松了口气,又往他身后看,悄声说:“那仙尊呢?”
“在隔壁看着药。”
“他将我们放在同一张床上?”
“想多了,我是睡醒之后,自己溜过来的,师父并不知情。”
谢刃:“……”
风缱雪道:“现在你醒了,我也要回去了。”
“不行,别回去,你多陪我一会儿。”谢刃不讲道理地缠上去,“再给我看看,好没好彻底。”
风缱雪笑着往后躲,两人在不大的床上互掐起来,纱帐晃得玉铃响,也半分不知收敛,待青云仙尊实在忍无可忍,推门进来时,谢刃正将怀中人用被子整个裹住,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风缱雪:“师父。”
谢刃默默松开手,往后一退,假装无事发生:“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