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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时刹那看穿顾末泽想做什么。
咬完人知道错了,担心别人不肯穿他?的衣物,特意将名字划去,又暗戳戳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闻秋时嘴角微抽了下。
他?穿上偏大的外袍,将腰带系紧了些。
打开房门,走廊下一群天宗弟子,握着灵剑焦躁地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房门打开,急忙忙望了过去。
踏出房门的青年,穿着格外宽松的天云服,衬得?身影十?分清瘦,一只手轻扶门框,瞧着弱不禁风,好在平日苍白的脸颊,透着些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张简简凑来,“长老气色不错,我等还担忧长老睡不安生?呢。”
闻秋时吓了跳:“你们?昨夜干什么去了?”
一眼望去,全都黑着眼圈。
张简简搓搓手:“紧张得?一夜没睡。”
闻秋时拍拍他?肩,安慰道:“不必为我焦虑,我不紧张,参加符比完全放宽了心。”
闻言,众弟子脸色一僵。
张简简哀哀怨怨瞅了眼他?,“我们?今早都没钱吃饭了,全部身家在赌坊,长老怎能这般懈怠。”
闻秋时一噎,收回手轻咳了声,“我保证不会让你们?血本无归。”
张简简等人权当安慰,心里淌血,去符比场地的路上还扬起苦瓜脸给闻秋时挤笑?,“都是小钱,小钱,长老不必太过在意。”
揽月城的符道大会,历来就?是天下符师最关注之?事,此次涉及天篆笔,更是吸引了整个修真界的关注,空前盛况。
大比当日,符会大门前方的龙跃台周围,早早堆满了人,挤得?密不透风。
身着白衣红边的符篆师,各仙门弟子,还有?前来看热闹的修士,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可惜南长老不来,少了些看头。”
“人家天符师哪用参加初比,要?我说半决赛都不必参加,只需要?在决赛出现就?行!”
“这次真的热闹,虽说南独伊夺冠是板上钉钉之?事,但我瞧北域柯柳和白生?也不错,说不定有?挑战的机会。”
“几?个楚家子弟也不错,特别是楚天麟,还是最年轻的地符师,未来可期!”
“你们?说的这些,先打败灵宗那几?位地符师再与南长老相提并论?,否则就?是脸上贴金,天符师和地符师之?间的鸿沟不是三言两语能跨越的。”
......
天宗众人来时,统一的天云服,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稀奇,往日符比的时候,天宗弟子像齐齐人间蒸发了般,怎么今儿舍得?露面了。”
“天宗今年有?人参赛了,昨日门中弟子在赌坊‘发疯’呢,据说开心坏了,倒是可怜。”
“等等!”
一人揉揉眼睛,不可思?议道,“我怎么瞧见南岭和灵宗弟子在给天宗让位?!”
龙跃台前,原本挨在一起的南岭和灵宗弟子,忽然不约而?同朝各自一边拼命挤去,在拥挤的人潮中硬生?生?给走来的天宗众人开辟出一块空地。
“快跑!快跑!今日离天宗远些,千万莫挑衅他?们?!”
“等会初比结束,天宗唯一的火种淘汰,以他?们?昨日在赌坊的疯狂,少不了一番歇斯底里!”
“牢记在他?们?痛哭流涕的时候,我们?切莫表现的太过张狂,光脚不怕穿鞋的,指不定他?们?在绝望之?际干出同归于尽之?事!”
“你瞧他?们?一个个眼睛乌黑,脸上却在挤笑?的诡异模样,等会独苗淘汰,该不会受不了刺激集体?走火入魔吧?”
“别说了,再往那边移一点!”
两边弟子如避蛇蝎。
天宗一行人茫然地看左右,来之?前以为会被大肆嘲讽,没料到,南岭和灵宗等老相熟们?,竟然主动将占位相让,对他?们?和善笑?着。
闻秋时都被各门派弟子间真挚的友情感动到了。
龙跃台上,摆了数百张整齐划一的桌案,桌面是画符所需材料,参赛者进场时不可携带一切灵符相关。
初赛是在规定时间内,画出十?张符会现场要?求的灵符。足以容纳千人的龙跃台,将分三次接纳参赛者,每张桌子间距极宽,以防有?人暗中进行灵符间的传递。
离符比开始,还有?小半时辰。
第一批进入龙跃台的人员,手持带有?编号的腰牌,已等在入口处,不少人手里拿着符籍,神色紧绷着翻看,加强对各类符纹的记忆。
相隔甚远,都感受到那边压抑的气氛。
张简简等人之?前还惦记着付之?东流的全身家当,此时被符道大比隆重?紧张的氛围感染,整个身心都在关注大比本身。
“长、长老,你千万万别紧张。”
闻秋时:“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张简简吐了吐舌头,清秀脸蛋白白的,四处瞅着,“牧清元呢?说好今日不修行,来给长老鼓劲!”
有?人回道:“今早听完我们?说赌坊的事,整理完钱财,赶去了,说要?压天宗压长老赚宗费。”
张简简绝望哭嚎了声:“我还指望找他?借点呢!”
闻秋时爱怜地摸摸他?脑袋,正要?说话,看到一群气势如虹的年轻弟子走过,白衣金带,佩剑挂着统一的金色剑穗,手腕也带着金丝细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