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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受伤了还好,别是死了就行。岳昭皱眉,第一感觉十分晦气:出师不利,这块地风水应该不太好,他回去要跟他哥报备一下。
岳昭没心思聊了:“大晶,先不说了啊,我这边有点状况。”
挂了电话,他顺着员工指的方向一瞄——那地上躺了一个男人,黑风衣,长裤,脚上穿一双军靴,这身打扮……品味不错,而且让他觉得有点熟悉,但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从哪见过。
这男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的,真拿不准他是死了还是晕了。
岳昭感慨:这块地不像东边的居民楼,还能有点人气,倒在这里,几个小时也不见得能过来一个人。算这男人命好,碰上他这样的天使下凡来现场调研。
他向那边扬扬下巴:“你们过去看看,要是受伤了或者发病了,就打120让救护车把他拉走,记得录个像啊,别被碰瓷了。哎对了——如果要是死的,那可别乱动啊,别破坏案发现场。”
岳昭生在阴阳四家,对生死之事不太敏感,真死人了他也不怕,要是发现凶杀案他更兴奋。
那几个员工围过去,有人蹲下去伸手推这男人:“您怎么样?您……”
“哎呀,”他缩回手,惊疑不定看向大家,“这大太阳晒着,他怎么这么凉?”
岳昭有点上头,拨开人群挤进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都别碰他别碰他,这还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先……”
只可惜岳总的指示刚做了一半,就失望的住了口,因为地上的男人低低咳了一声,竟然动了。
他晕倒的时候脸侧歪着,支着手肘坐起来时也低着头,叫人一直看不到他的脸。
有人不放心询问:“先生,你怎么样?我们给你叫个救护车吧?”
“不用,谢谢。”那男人头低得很深,声音发闷,不由分说拒绝后,站起身迅速的走了。
“哎这人挺怪呀……”
“哎呀,这些都是人家的隐私,人家不愿意让人围观……”
“不是,你们看,这地上有血呀!”一个人指着刚才那男人躺过的地方惊呼。
有人不在意:“他那病恹恹的样,吐个血也正常吧,人家都醒了,去不去医院得遵从他自己的意愿……”
他们乱哄哄的唏嘘没多久,还惦记着这趟来是来工作的,没有停留多久就准备要走。
“小岳总?咱们走吧。”
从刚才起岳昭就一直捏着下巴发愣,直到有人叫他才如梦初醒:“哦,好,走吧。”
走是走了,没走两步,岳昭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刚才血迹上方冒出来的黑气是自己看花眼了吗?虽然只有细细一缕,很快就消失了,但应该……没有看错吧。
可是人血怎么会有鬼气?鬼魂又怎么能吐人血?这两条本来就是悖论,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事情啊。
岳昭咬着手指头:刚才那个人也怪怪的,小时候学的那个什么什么基本功怎么说来着?人血……什么锁……什么一百年期……然后怎么着千年恶鬼……哎呀算了!不知道!哪天碰见他二叔问问就是了。
***
巷子里已经没人了,时灿换了一条路走,感应着斗篷盾的方向去找殷栖寒。
张远航被她从盒中放出来,揉着发晕的后脑勺,期待的问:“大人,你有什么发现吗?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跟他说话那个人我认识。”
张远航十分高兴,重重一拍手:“那太好了!你跟他关系好吗?没问问他他们都说了什么?”
时林不声不响的回来,不把他堵到无路可走不能贸然问,时灿摇头:“不能直接问,会打草惊蛇的。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我们先去找殷栖寒。”
张远航赶紧点头:“对对,先找殷哥,殷哥一直没出现,他不会被那个下巴给抓住了吧?”
“他不会。”
正说着,时灿感应到斗篷盾的距离越来越近,果然,过一个转角就看见殷栖寒背靠着墙,双目紧闭,似乎在休息。
他微微仰着头,露出线条凌厉硬朗的喉结,时灿不动声色的多看两眼,慢慢走上去。
拍拍他袖口和肩膀的衣服:“怎么占了这么多灰?你跟人打架了?”
殷栖寒睁开眼睛,随意拂了拂:“没有,可能是靠墙时不小心蹭到的,灿灿,你跟到那个人了吗?”
他的脸色比走的时候要苍白,好像虚弱的随时会倒下,时灿望着他,脱口道:“寒哥,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殷栖寒眉头一拧:“你叫我什么?”
时灿微微一顿,但好在反应快,让人查不觉不出她的怔愣:“殷栖寒,你哪里难受?你身上不是有养魂液吗?是不是没喝?”
殷栖寒垂下眼眸,唇角微勾,这次眼睛却没弯成月牙:“刚才忘记了,我没什么事,在背光处休息一会儿就好。”
时灿瞪他一眼:“现在喝了。”
“不行,我们先回车上,”殷栖寒冲她摇头,“岳昭就在附近。”
时灿点点头:“好,他认出你了吗?用不用我去处理一下?”
“不用,岳昭没看见我的脸,而且他本领不深,察觉不出什么的。”
时灿转身吩咐张远航,“你扶着他,我们先回车上再说。”
回到车上,时灿盯着殷栖寒喝了养魂液,见脸色缓和了一点,才把下巴男约见的人是时林这件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