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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洋回道:“我找人。”
好一会,门开了,开门者是衣带都没系的花千树。乐洋一喜,唤了声:“二公子!”随即压低声音,解释来意。
花千树点头,让他先回去,不待乐洋谈及乐离忧的事并为之道歉,门便关上,乐洋悻悻离开。
花千树把钱袋留在桌上,穿好了衣后便以急事为由离开,最后一如往常通过主院后门回到花府。走回自己的别院,让喜凤、喜鹓准备好洗浴用品。等他洗了身,理好外形后,不问时辰他就去了客堂。这会父亲兄弟不是在上朝,就是在官府,为了避免安清枫到来的事传到沈淑芸耳中,避免让沈淑芸应付那难对付的恭亲王,花千树必须得提前坐镇——不想安清枫已在客堂候着。乐离忧站在安清枫身侧,乐洋守在客堂外,见花千树来此,舒了口气。花千树看见堂内的安清枫,看四周没有沈淑芸的身影,又安心了不少,问乐洋:“嫂嫂呢?”
乐洋回道:“乐洋没让少夫人知晓……要告诉她吗?”
“不必,这样最好。”花千树从乐洋身旁走过,踏入堂内,朝安清枫行礼后,毫不拘束地在安清枫对面坐下,问:“王爷亲临有何要事?”
安清枫直接道:“明知是我要的人,却还要抢,能否认为花二公子是故意和本王作对?”
“抢人?王爷是否误会?”
乐洋站在花千树身旁,紧张地看着两人交涉——花千树还一无所知。当然,他也不想花千树因他受责难。
安清枫嗤笑:“误会?人就站我身旁,公子还要装无知?”安清枫看向乐离忧,这下,花千树摸了个大概,具体事情他不清楚,只能顺着安清枫的话道:“这还要归咎于我和王爷的口味太过相似……怎么,王爷想把人要回去吗?”
乐洋不抢话,只在心里默念“不行”。
安清枫反问:“我要你就会给吗?”
“唉,”花千树叹了口气,“因为太过喜欢,千树不想放手呢……”
安清枫嗤笑:“喜欢?把美人当作家丁对待就是你喜欢的方式?”——乐离忧灰扑扑的朴素模样确实没有受宠的样子。
花千树淡然回复:“无奈啊,千树毫无魅力,美人比起给我暖床,更愿意做粗活呢。”说完,他又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由着他?”
“强扭的瓜不甜。”
安清枫下巴略微抬起:“既然公子没有占有的意思,把他让给本王如何?”
“这……”花千树面露难色,“实不相瞒,个把月来,我早已对他失去了兴致……”
听到此,乐洋深吸了一口气。
花千树看了乐洋一眼,接着还是叹气:“唉,后来我看他对我徒弟很是喜欢,徒弟也对他有意……君子有成人之美,千树也只能放手。两人相处正甜蜜,若把人给亲王送了去,徒儿不得怨我一世?”
“徒弟?”
“是,王爷也见过,便是我身旁这名少年。”
乐洋僵硬地扬起嘴角,对安清枫笑。
安清枫黑了脸:“你玩我?”
花千树否认:“草民怎敢愚弄亲王?小乐洋确实是我徒弟,他那一身武艺便是千树亲身教导,若王爷不信,让他露两手给王爷看看如何?”
武艺?安清枫想起在皇城前差点被乐洋伤了的经历。
沉默片刻,本就不是冲着乐离忧来的安清枫挥了下手道:“人还你。”也算送了人情。
花千树看向乐洋,示意他把人接回,乐洋点头。为了表现“恩爱”,他还特地当着安清枫的面,一把扑到乐离忧怀里。
“下去吧,我和王爷有事相谈。”花千树对二人道。
连乐离忧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花千树被安清枫多问几句不定就露馅了。
“是,”乐洋拉着乐离忧的手,分别向两人鞠躬,“谢二……师父,谢王爷大量。”随后便结伴退下了。
“你有事?”安清枫问。
花千树轻笑:“没猜错的话,应是王爷有事找我。”
“你又如何知晓我除了要人还有其他事?”
“若王爷有心要人,还需过问千树吗?”
“本王在你心里就如此霸道?”
“换个说法——王爷在我心里确实有如此地位。”
安清枫仰面笑了会,随后低头:“这样的话都能说得不卑不亢,本王对你更感兴趣了。”
花千树后背一凉,心思:我是上了年纪后,格外吸引男人吗?
好在安清枫接下来的话免去了他的担忧——
“我且开门见山——我来此是为了澜儿。本王要你教我,如何赢取他的心。”
为何总有人执着于不爱自己的人?
说实在的,花千树理解的同时对他们的行为不能苟同,他对人对物向来潇洒,得不到便不要。但他可不会傻到劝安清枫放手,反而头头是道地给了建议,悉心教导安清枫追人的方法,直叫安清枫没了入场时的傲慢,虚己以听,差点要了纸笔将一字一句记下。
担心安清枫会因为这些建议无法奏效而找他麻烦,花千树还有意做结:“王爷和王妃间还有些芥蒂,想要更进一步难于登天。若王爷下了决心要讨王妃欢心,当耐心,免得前功尽弃。”
安清枫沉默,想是心里有了决断。
送走安清枫后,花千树喝了好几杯水润嗓子,走出客堂见门外的乐洋和乐离忧,乐洋更是抱着礼盒,他险些以为这是乐洋为了道谢特意备的礼。谈过才知二人确实是来道谢,但这礼是花千宇为欧阳朔新婚准备的贺礼,因这会在职,还无法参与婚典,才托乐洋先把礼物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