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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一把汗岑岑的脸,尴尬打破沉默:“这事儿还是以心心意见为主吧,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
李英毅抬手打断了段永年的话,命令副官:“小何,回去给上面打个报告,这小东西我要了。”
“好的,元帅。”副官恭敬鞠躬。
李英毅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段无心,带着虚伪的笑意拍了拍自己肩膀:“乖,爬上来。”
语气是假惺惺的粘稠,让人恶心。
距离拉近,段无心被这人阴森森的气场缠绕,胃里翻江倒海。
跟凌君寒不同,是难以言喻的潮湿和粘腻,想要逃离。
段无心拱起后背后退三步,后背抵住墙沿,用动作表示拒绝。
一只军靴突然出现在肚子下方,猝不及防。
“不听话,我比较喜欢乖孩子。”
李英毅慢悠悠出声,单脚一提一勾,用力把段无心颠到了自己肩膀上。
段无心反应很快,扭头猛地一爪拍过去。
虎爪划过李英毅的脸颊,指尖锋利,丑陋的伤疤上瞬间血迹渗出,伤口很深。
“操.....”李英毅手一扬,把段无心砸到地上。
小白虎落地翻身,他恶狠狠地一脚踩到后背,唾骂道:“给你脸了?”
“别打他!”段永年出声,刚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拦,就被李英毅带来的何副官给一拳按在地上,姿势扭曲。
“李元帅,适可而止。”凌君寒看不下去,从大门快步过去扶住段永年,单手把副官狠狠压在墙边,示意凌嘉木按住。
现场乱七八糟,一片混乱。
欺负到了馆长头上,段无心怒火彻底被点燃。
他猛地从李英毅脚下挣扎着出来,一个折返,弹跳到李英毅的小腿上,低头猛咬了一口。
虎齿没松,后颈又被捏住往下拽。
段无心反手一爪勾在裸露的手背上,又是一道深深的抓痕。
“操蛋玩意儿…”李英毅抹了一把手背,气急败坏,破了伪装。
他抬起右腿直接想往小白虎后背上踹,刚一发力,骤然被另一只军靴猛然踩在了地上。
凌君寒右脚踩得死死的,让那只作恶的脚动弹不得。
“这就过分了。”声音冷得像锋利的刀刃。
“你有毛病?”李英毅横他一眼,脚腕用力想要挣脱,“松开。”
“如果您还要动手,我不会松。”凌君寒不太有耐心的重复。
李英毅冷笑,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抬手偷袭还击。
凌君寒动作更快,反手遏住李英毅的双手,膝盖一顶,把人压在旁边的墙上。
他手指用力,把手腕禁锢更紧,执着着刚刚的话:“我说,我不会松。”
如果说以前他和李英毅的对立还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今天算是直接撕破了脸。
撕就撕吧,早晚有这么一天,凌君寒不以为然。
李英毅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凌君寒真的会跟他动手,毕竟军营里还要尊称他一声前辈。
漫长的十几秒沉默,客厅内气氛僵持,谁都收不了场。
“好,我不动手。”李英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他在心里把凌君寒唾骂了千万遍,又狠狠把仇记上一笔。
凌君寒嗯了一声,淡淡开口:“堂堂联邦元帅,人家不愿意跟你走就用强,这就有些丢我们军人的脸了。”
李英毅不耐烦地瞪他:“知道了,松手。”
凌君寒嗤笑一声,放开钳制。
李英毅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上衣,察觉到刚才的失态,又戴上伪装。
他垂眼看向小白虎,抹了抹手背上还没凝固的血迹:“这样,我很讲道理。我数三声,凌君寒要是不带你走,就是我的了。”
这人就是故意的。
段无心垂下尾巴,面色凝重,有些绝望。
刚刚反抗是本能,真要落入这人手中,李英毅有那么多精兵部队,只有死路一条。
旧仇未报,估计就死在当场。
只是,刚刚才当着众多网友的面拒绝了凌君寒,现在凭什么要求人家出手…
他看向段永年,老人家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三。”
那边已经开始计数,段无心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
“二。”
李英毅胜券在握,面色轻松,换上了看好戏的表情。
“一。”
这一声被拉得很长,像极了命运的死亡钟声。
心跳停止,呼吸停滞。
段无心撞上李英毅志在必得的目光,回忆压不住的泄闸而出。
黑洞洞的枪口四处扫射,血肉飞溅,扬起层层白雪。
军人捂着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满手鲜血。正大声指挥着手下,把倒在雪地中的两只白虎抬上飞船。
他藏在大雪掩盖的树洞里,不敢乱动,不敢呼吸。
彼时,此时。
心境重叠。
竟然是同样的束手无策。
段无心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一双坚硬的军鞋,退无可退。
刽子手就在咫尺,这个人杀戮成性,如果殊死一搏,会是怎样的结局?
凌君寒低头,看着抵在鞋前的小白虎,不知道一向嚣张的性格怎么就突然发了怯。
脑子里闪过片刻回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我改了主意,又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