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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点头,“多谢太后,阿福还不饿。”
闻言,太后点了点头,如往常一般,聊了些话。
阿福也不急不缓一一回应,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赐婚的圣旨可看到了?”
阿福一颤,“回太后的话,看到了。”
小姑娘的规矩挑不出什么错来,但就是因为太守礼了,显得小家子气,不如大家闺秀大方得体,温婉贤淑。
“那你是如何想的?”
阿福猛然想到了王爷昨夜说的话,低首道:“阿福谨遵皇命。”
太后点头,接下来的话听不出喜怒,却比往常严肃了许多。
“皇上已经赐婚了,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今日哀家找你来,主要是为了一年后的婚事。”
阿福垂着脑袋,乖乖的听太后说话。
“聿王是清辉王朝唯一的王爷,身份非同寻常,按理说他的王妃是要出自世家贵族,非富即贵,品行样貌皆是上成,才配的上。”
太后继续道:“不过既然他执意要娶你,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身份可以低,但该懂的规矩,该知晓的礼仪,却不能少,可不能丢了皇家的脸。”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太后神色严肃,阿福低声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小姑娘模样乖巧,太后看着也舒心了不少,语气缓了缓,“可学过《女戒》、《女训》?”
阿福微顿,随即摇了摇头呀,“没有。”
闻言,太后微微蹙眉,《女戒》、《女训》是大家闺秀一生下来便要学的,相夫教子,恪守礼仪,听到她说她并未学,太后些许不满。
冲着杜嬷嬷使了个眼色,杜嬷嬷得令,转身拿了两本书上来。
太后道:“这是《女戒》、《女训》,你先学着,等学完了再学别的。”
阿福伸手接过,两本书好似千金重,阿福看着上面笔画规整的字迹,低声应了句,“是。”
她很乖,很听话,太后心底的不满才消散了些,难得的好心情,“那你先给哀家念着听听。”
阿福一颤,低头看向了这两本书,额间的软发掩盖住了她的脸色,小手拿着书半响都未翻动,太后蹙起了眉,声音不自觉的严厉,“怎么,还不愿学?”
阿福抬起了头,强挤了一抹笑容,嗓音微软,“回太后的话,奴婢……不识字。”
不识字?
太后微怔,随即蹙起了眉,丫鬟不识字属正常,只是若是要嫁给聿王,太后便不太高兴了,连带着看阿福的眼神也烦闷了起来。
摆了摆手,“涟韵,你去给她念念。”
涟韵轻声道:“是。”
说完,便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步履轻盈,姿态端庄,一步一笑都体现着女儿家的柔美与芳华,缓缓走到阿福身前,含了抹笑,道:“阿福姑娘,给我吧。”
涟韵比阿福高了些,阿福微微抬眸,涟韵低首看去,眸色里闪现了一丝情绪,突然道:“阿福姑娘,你的书拿反了。”
阿福一颤,低头看去,下意识的换了个方向。
只是涟韵的笑缓缓变了,眼神微微鄙夷,果真不识字,连书是不是拿反了都不知,她方才是试探她的,现在才是真的拿反了。
一想到她竟然要嫁给聿王,涟韵的笑便僵持不住了,这时,太后突然道:“涟韵。”
涟韵侧眸,声音轻柔,“把《女戒》给我吧。”
阿福低首看去,她也不知女戒是哪一本。
涟韵笑了笑,嗓音提了些,“阿福姑娘,你右手拿的就是《女戒》。”
这话落在太后耳里,太后越是不耐,越是烦闷,怎么看都拿不上台面,太后心里堵着一口气。
阿福递了过去,涟韵伸手接过,刻意站在了阿福身侧,素手翻开第一页,含笑念了起来。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
嗓音柔美,字字清晰,姿态端庄,举止温柔,此时站在一排,虽样貌比阿福略逊一筹,可气度却是拿捏的很好,又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气质极佳。
太后注视着她们,微微眯眼。
一页落,涟韵停了下来,太后很是满意,收了眼道:“你可知这其中的意思?”
这话是对阿福说的。
阿福摇头,“不知。”
涟韵微微含笑,太后有些无力,摆了摆手道:“罢了,回去好好学吧。”
阿福垂眸,太后接着道:“让涟韵随你回去,教你学习《女戒》、《女训》”
涟韵抬眸,欣喜的行了礼,嗓音柔美,“是。”
身侧的声音响起的太快,随即阿福也慢吞吞的道了一句,“是。”
马车内,阿福心不在焉,涟韵坐的端庄,睇着阿福,瞧见她有意掀开车帘,涟韵道:“阿福姑娘,女子出门在外,不可抛头露面。”
阿福一顿,随即松了手,“哦。”
涟韵笑意加深,“既然太后吩咐我来教阿福姑娘学习《女戒》、《女训》,那还希望阿福姑娘能好好配合。”
阿福点头,“好。”
涟韵虽然在太后身边伺候,可她却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是太后的世亲,所以从小养便养在太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