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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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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头差点儿烫到手,他摁灭,又重新点燃一支。
    就这样,吸两口,扔一半,一直到整盒烟被霍霍干净,去洗手间。
    水流冲淡身上的烟味。
    他洗把脸,恢复到往常玩世不恭的散漫,刚出去,身后传来一道干净的男声,“您好,请问一号门怎么走?”
    回身的一瞬,时间仿佛按下静止键。
    祁扬怀疑自己看错了。
    男人英俊,彬彬有礼,端着和煦而绅士的笑容,一双瞳仁略深的眼狭长,依稀可见年少时轻薄的弧度,唇角一弯,就轻而易举地教人心生好感,天生的风流者,却披着人畜无害的壳。
    男人只怔了不到半秒钟,颔首一笑,朝外走去:“打扰了,看来你也不知道。”
    他转身极快,几乎几步就踏上了低一层的台阶,却被一只手牢牢拽住。
    一张俊脸在他瞳仁深处放大。
    清爽如少年的狗狗眼,平滑却不失棱角的柔和五官,倏然逼近的侵略者单从外表来看一点都不像二十六七的成熟男子,张扬又痞气,嗤笑,“我有说,我、不、知、道吗?”
    穷嘉挣开他的手,整理被弄乱的衣服,脸上笑容不变:“好的,那请这位先生告诉我,一号门应该怎么走。”
    “求我。”祁扬漫不经心地迈下一层台阶,与他平视,“我就告诉你。”
    穷嘉笑得和煦:“那我还是另找他人。”
    说完,径直绕过被祁扬堵住的通道,转身上楼。
    祁扬盯着他背影,眼眸微微一冷:“你是要问路,还是要借机搭讪?宋灼,好久不见,你的手段已经从先从哥们儿做起直接简化到开门见山了吗?”
    男人背影微微一僵。
    只一瞬,回过身,一双情绪难明的眼依然含着暖笑:“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宋灼,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名字。”
    祁扬上前,死死盯着他,忽然抬手,指尖抵着他鼻梁上一颗不明显的痣:“名字可以换,人的脸却不会,你这颗痣,是我不小心弄伤你留下的。”
    穷嘉感觉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温热,侵略,长驱直入地夺走他这么多年修炼出的冷静,将他不管不顾地带回俩人初识的那个盛夏。
    许久,他轻轻退后一步,开口:“好久不见,祁扬。”
    “好久不见,宋灼。”
    俩人静静看着对方,谁都没再说话,十年漫长的光阴从他们语焉不详的眼神里呼啸飞逝,好像一切都没变,又好像早已物是人非。
    穷嘉从濒临窒息的压迫感中寻回一丝理智:“我现在叫穷嘉。”
    祁扬不置可否:“名字只是代号,我知道你是你,这就够了。”
    穷嘉看着永远能将无赖说得深情,教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玩笑还是真意的男人,淡笑:“你想干什么?”
    男人呼吸离开了一瞬。
    微偏过头,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耳畔,顽劣,痞气:“干你啊。”
    穷嘉神色淡然,等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扯唇:“我记得你最讨厌同性恋。”
    祁扬双眸暗了下来。
    玩世不恭的痞气退场,幽深难辨地直直看着他,须臾,抬手扣住他脖颈:“是,可即使我如此讨厌同性恋,讨厌我最好的兄弟居然想上我,讨厌被他告白后居然有反应的自己,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他。”
    他垂下眼,在穷嘉倏然凝滞的眸光里,咬上他喉结,“怎么办,除了你,你离开的这么多年,我对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再也没有过反应。”
    ......
    一直到结束,时浅都没找到祁扬。
    “人呢?”她佯装凶巴巴地问许成蹊,“你该不会包庇他把他放走了吧?”
    许成蹊无奈地一摊手,揉揉她头:“他没过来。”
    时浅蹙眉。
    心里奇怪,祁扬这是未卜先知知道她想揍他,所以干脆连面也不露了吗?穷嘉又在搞什么,真骑了个乌龟过来啊?爬也能爬到了。
    给俩人各自发了条微信,一个都没回,时浅只好暂时压制下想替好友打抱不平的心,和许成蹊回家。
    江城这年的春天来得极快。
    和煦的风吹过道路两旁钻出的嫩芽,生机勃勃地染满整个城市,黄昏落下温柔的光影,万家灯火的暖晕融入月色。
    时浅牵着许成蹊的手,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影子,到小区后,趴在他肩上,指挥着他上楼梯:“学长,我重不重?”
    许成蹊摇头:“很轻,太瘦了。”
    养了这么久,也没吃胖。
    时浅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下:“你应该说很重呀。”
    许成蹊不解。
    “你把你的全世界都背在了身上,当然很重了呀。”时浅牌土味情话在长达六年的搁置后,再次上线。
    许成蹊温柔笑了起来,配合地点点头,把他重得不要不要的全世界背回家。
    厨房亮起柔和的光,星星点点的缠绵照亮城市一隅,汇入窗外遥远又平凡的,诸多人间烟火。
    时浅靠着橱柜,等许成蹊给俩人做晚饭。
    他切完一盘水果,极其自然地喂给她吃,时浅顺势捉住他手,在他指尖亲了下,眨眨眼:“学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许成蹊僵住。
    呼吸和心跳同时剧烈,喉咙眼像堵上了棉花,想说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娶她,可他现在什么都还没有,更怕她没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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