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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喻又犯了那个一激动就口不择言的毛病,幸好这次她及时刹了车,
“不,我的意思是尽管你是商业奇才,眼光毒辣,决策果断,但人总要小心一点,多做点准备,万一哪天有什么意外出现还能及时顶住。”
说着,她把杂志平摊在手上,指着那一页,开始了新一轮的胡编乱造,
“我都帮你看好了。你看这一页,它讲的事例,多么的激动人心。”
“你看这对父子,父亲程运时,从他父亲手里接过百年家业,并紧跟时代潮流,杀伐果断,继承家族企业后没几年就成了槐市首富。”
“程运时的儿子,程述霖,刚从他父亲手里接过公司之时,大家都不看好他,觉得程家可能会江河日下,谁知道在这个程述霖的带领下,程家发展得越来越好,涉及产业越来越多,雄踞一方啊...”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读读他们的事迹,吸取前辈经验,池家以后就靠你了,任重而道远啊...你肩上的担子可重着呢。”
池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如此郑重地跟他说着长辈级别的话还丝毫不脸红的。
可能脸皮厚还是有点用的。
秦时喻把那杂志递到他眼前,示意他看,可这少爷一点都不领情,瞟都不瞟一眼。
而他开口,秦时喻才知道为什么他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程运时,我外公。”
“程述霖,我舅舅,”
“了解了?”
秦时喻此刻的心理变化过程:...???!!!
对不起,打扰了。
是她失策了。
她别过头咳嗽了几下,飞快地甩下几个字,
“那没事了。”
“我去睡觉了。”
然后她绕过池砚,飞快地奔向了床,把自己塞在被子里面。
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把那本财经杂志给带了过来,这会儿圈在她怀里,跟个宝贝似的。
呸,跟个炸.弹似的。
她把那本书抽出来,没好气地搁在了床头柜上。
就在这其间,她感觉身旁的床垫一沉,好像是池砚上来了。
于是她又向另一边挪了挪。
还好这床够大,池砚应该感觉不到她的不自在。
化用一句歌词就是,
我躺在他左侧,却像隔着银河,难道就这样抱着尴尬一直到疯了,然后就天亮了?
...
夜色深沉。
秦时喻想睡,却一直睡不着。
秦时喻身体算好的,这会儿病着,也只是头晕,迷迷糊糊中,竟然想出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而且她这个人从小就有个毛病,那就是每次生病,扁桃体发炎啊,发高烧啊什么的,都让她少说话,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就更想说话了。
这个毛病到现在都还没有改掉。
“池砚?”
“池砚?”
秦时喻轻轻地唤了他几声,想着要是他睡着了,自己就只有憋着一肚子的话失眠到天亮了。
“嗯?”
秦时喻没想到他居然应了,声音里带着点朦胧的睡意,懒懒的。
“你还没睡呢?”
秦时喻问。
“没睡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把你吵醒了。”
“你今晚怎么不去打牌呢?”
说着,她感觉到旁边的人翻了个身,
“不想去。”
池砚明显是不太想理她的,但她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诶,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的啊...”
“你的资料,快乐精灵,上面写的有。”
秦时喻只感觉自己的嘴角僵住了。
这个快乐精灵怎么又冒出来了!!!
她轻咳一声。
“那个...那是我妈填的资料,她也不清楚我谈没谈过恋爱啊...”
“那你谈过吗?”
“单恋...算吗?”
秦时喻回答了他过后,他就沉默了下来。
“这事儿还挺有趣的,你想听吗?”
“不想。”
冷冷的两个字,毫无保留地表达了他的拒绝。
而秦时喻自动地屏蔽掉了这两个字,自己讲了起来,
“那时候高中,我喜欢上了隔壁班一个男生,就老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打听到他喜欢可爱的类型,那天,我就穿了条粉色的百褶裙,散着头发,还特地剪了个齐刘海。”
“我掐着点去了操场,嘴里还吃着棒棒糖,我想,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可爱一点。”
“然后我就看见他了,我过去,想跟他打招呼,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身边人还是沉默。
“我把棒棒糖取下来,结果一股妖风吹过来,我的头发直接糊在了棒棒糖上面,然后那个男生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同学,你需要纸吗?’”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秦时喻想起这件事,还是尴尬到脚趾能抠出一座梦幻城堡出来。
身边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落下清浅平稳的呼吸声。
可能是睡着了吧。
秦时喻突然叹了口气。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突然想到池砚今晚喂她药的事情。
“你这个人吧,其实有些时候也还挺好的,就是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