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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庄九析自知理亏,也不再抗拒这类话题,悻悻的答应了下来。
赵津看着他回房间的背影,不忍的移开视线,多好的孩子啊,可惜遇到他家先生这种自导自演钓鱼执法的神经病。
可怜小庄怕是到底也不知道沈云栖有多无耻,为了把人骗过去,竟然还狡诈的引导孩子犯错……
人渣啊人渣!
他摇了摇头,还是拿出手机打过去电话,低声汇报:“先生,办妥了。”
电话那头,沈云栖显然毫不意外,完全是胜券在握。
男人懒洋洋的说:“把他给我收拾干净,别像上次,弄得像个难民营逃出来的似的,太伤眼。”
赵津嘴角一抽,心想这都是什么王八蛋,但语速还是非常平静的应了下来:“好的,先生。”
庄九析刚洗完澡,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响声,他穿着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渍一边往外走,疑惑的四下一看,就见客厅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群忙碌的工作人员。
为首的男人打扮颇为时尚,就是脸色都有些泛白,时不时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似乎是忌惮凶宅的威名,眉宇间都带着一股焦躁。
一看到庄九析,他顿时眼睛放光,激动的高呼一声:“庄先生出来了,快快快,大家赶紧上!”
大家一拥而上。
庄九析被吓了一跳,连逃跑都没来得及,就被摁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紧接着就听为首的男人在喊:
“小A给他吹头发,小B给他剪指甲!”
“C!小C把他的不规则眉毛修一修!”
“赶紧把人收拾好了,咱们就能早点出去了,这里阴森森的,吓死活人!”
庄九析:???
当事人并无发言权。
这边一群人吹头发修眉毛,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架着一排排衣服送进了他的衣柜,还不忘将他以前的旧衣服全部叠好,放在最底层。
赵秘书亲切且温柔的对他说:“小庄,以后不要穿旧衣服了,先生吩咐过,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就好。”
嗯……至于难民营这种原话,他就不转达了。
庄九析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头发剪短露出饱满的额头,穿上一件柔软亲肤的米色毛衣,再加上他晕头转向的模样,显得整个人乖到呆呆的样子。
他晕头转向的跟着走出去,大脑暂时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回了一句:“我在背地里那么骂他,他还对我这么好……”
难不成上次铜钟的事情,真的误会活菩萨了不成?
怀着这种心思,他跟着赵秘书来到了沈云栖的居所,一处不大不小却风景适宜的别院。
一群道士手持罗盘,正神情严肃的在庭院中转来转去。
“玄静道长。”
赵津对着为首的道士打了个声招呼,“今日也劳烦您了。”
玄静道长放下罗盘,脸上的神情却是愈发凝重,他缓缓的道:“赵秘书,这别院内的确有很重的阴气,沈先生如果不愿搬离的话,最好是请他本人下来配合我们的驱邪仪式,效果更佳。”
赵秘书嘴角一抽,说:“好,我会转达的。”
庄九析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庭院后的小楼中,他好奇的东张西望,却只看到了古香古色的家具与一些精美的瓷瓶,“赵秘书,沈先生这里也闹鬼吗?”
可是,他分明一点阴气也没嗅到啊。
和荣深庄园完全不一样。
赵津没说话,直接按下电梯,带他上楼。
现在已是深秋,阴沉的天气寒冷的风,庄九析一上顶楼就被冻得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还没来得及发表些感想,一抬头就瞧见了远处的玻璃茶室。
赵津招呼他走进来。
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室内一片温暖。
沈云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大手端着茶杯,悠闲自在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每次见到这人,都能刷新庄九析对“享受”二字的认知。
听到开门声,男人转过头来,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眸含笑看着庄九析,目光上下一打量着,微微挑眉:“不错,今天看起来总算有点人样了。”
庄九析:“……”这是人话吗?怎么就不能学学你的老祖宗我鬼哥,那么靠谱点呢!
不得不说,沈云栖和厉鬼先生是真的模样相似,但是气质天壤之别。
厉鬼先生虽然阴郁冷漠,但是庄九析总能嗅到一丝安全感,再看沈云栖,他的容颜美的带着一股攻击性,连笑着的模样都有一股薄情寡义的味道在其中。
庄九析从书包中拿出一个牌位,放在他的旁边,绷着脸说:“沈先生,这是说好给您做的,丑了点,但好在是我的一片心意,想来您也不会介意。”
先用话堵死这老王八,省得他挑剔自己的作品!
难得的,沈云栖眼角上挑,扫了一眼那坑坑洼洼的木牌,竟真的没有开口讽刺,反而笑意吟吟的评价了一句:“字写得不错。”
一旁的赵秘书看不下去了,隐晦的转移话题,将玄静道长的话转达了过来,“他说想驱邪的话,最多是您亲自下去配合,效果会更好。”
可惜,沈云栖对此完全兴致缺缺,他坐在沙发上,一双含笑的紫眸仍旧眨都不眨的看着庄九析,眸中流光溢彩,似在打什么鬼主意,然后懒洋洋的将这个皮球甩给了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