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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骄悲痛欲绝,哽咽:“我好想哭…”
楚寒看着顾骄眼睫一眨,就落下的眼泪…他该怎么告诉顾骄其实他已经哭了。
顾骄抱着楚寒,大鸟依人,大鸟沉痛,“我好难过…阿寒,我要借酒消愁!”
楚寒:“…为什么难过?”
说着,搂过顾骄的腰,掌心轻压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发生什么了?”
顾骄不说话了。
他要怎么告诉楚寒他的理想呢?
他从小,就有一个崇高而远大的理想,那就是娶他的小美人鱼。
好吧,嫁也可以。
…他真是个理想远大的男人,竟然从那么小开始,就对楚寒有了非分之想!
反正这个理想起源于童年那个给小顾骄留下无数心理阴影的故事,王子因为娶了别的公主,让小美人鱼化成泡沫。
小顾骄坚信,只有他娶了他的小美人鱼,小美人鱼才能永远留在人间。
他把这个写进了日记本里,老师说理想就是未来想做的事,于是小顾骄的理想就是保护小美人鱼迎娶小美人鱼。
这么多年里,小顾骄为他的理想付出过很多努力,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用一百分考卷去换楚寒满足他的一个愿望啊,摘花花送给楚寒试图获得成就啊,每天叫楚寒起床送他早餐啊等等等等。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那么多次考试那么多科目,偏偏他一次也没考过一百分。
那么多花那么多树,偏偏他摘到楚寒精心养了大半年才开的花。
那么多早晨那么多…好吧,床封印了他,他爬不起来。
悲伤那么那么大!
而如今,顾骄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悲伤的城市了!
他们即将天各一方!
他们即将望洋兴叹!
他们即将走进没有彼此的人生里去!
而在离开之前,他只是想跟楚寒一起去一次民政局,都不是结婚,就只是去看看,也不行吗?!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
为什么?!
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捉弄他?!
为什么?!
顾骄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来,他觉得这个时候天空应该飘落冰凉的雨滴!
他应该冲出去淋一场雨,再患一场青春年华应有的伤风!
顾骄仰头一看。
再一看。
这种时候怎么能不下雨呢?!
他哽咽出声,伤心地仿佛一只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狗子。
大狗子悲伤地打了个嗝,“…阿寒,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楚寒:“…”
嚎一嗓子可能全世界都知道。
喝醉了真的傻乎乎。
楚寒温柔道:“我知道。”
顾骄摇头,悲从中来,“不,你不知道。”
楚寒:“我知道。”
顾骄撕心裂肺,“你不知道!”
楚寒:“…”
那他还是不知道吧。
楚寒低头看着弯腰伏在他胸口的顾骄,含着纵容暖意的眉眼在灯火辉煌之下熠熠生辉,也不知道谁比谁更夺目。
顾骄看他一眼,继续悲从中来。
天啦噜,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儿。
天啦噜,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儿了!
顾骄嘤咛一声,埋在楚寒肩膀上肆意流泪。
楚寒挣了挣,没舍得挣开,就把他托起来,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向汪成他们告辞。
“我真傻,真的,”汪成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接着说,“我单知道拍电影的时候顾骄会给我撒狗粮,秀恩爱,我不知道拍完也会有…”
副导演在旁边唉声叹气,“谁不是呢?”
化妆师+1。
摄影师+10086。
…
靠在楚寒怀里,听着汪成那沉重的叹息,顾骄突然又破涕为笑,呱唧呱唧地乐起来了。
楚寒:“…”
楚寒问:“怎么了?”
顾骄悄咪咪地伏在楚寒耳边,小声说:“阿寒,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在结婚啊。”
他指着捶胸顿足的汪成:“嫁女儿的悲痛欲绝的老父亲。”
悲痛欲绝的老父亲:“…”
他悲痛不起来了,麻了。
指向一众吃瓜群众,“观礼的吃瓜群众,起哄喊亲一个亲一个的那种。”
吃瓜群众:“…”
喊不出来。
顾骄没等到起哄,失望地看看他们,指向自己,“被嫁的女儿。”
最后指向楚寒,“急不可耐要抱人家去洞房的…老公。”
目的似乎过于明显。
楚寒:“…”
一整句话里,也只有最后两个字是顺耳的。
也是最后那两个字,给了楚寒抱着顾骄迅速远离作案现场的力量。
而留在作案现场的受害者们,眼前还是楚寒突然染了薄红的脸颊,雪覆晚霞般,勾人魂魄。
不得不让人感叹爱情的魔法。
而顾骄还凑在楚寒耳边乱施魔法,他因酒精而微微上升的体温隔着薄薄T恤熨在楚寒身上,指尖划过楚寒胸口,“老公,不要急嘛,夜还长呢。”
楚寒:“…”
楚寒一口气提着,把顾骄抱到房间床垫上放下,再居高临下地解开衬衫最顶端的扣子,诱哄,“再喊一声。”